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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楊樹立
於平原之中,一眼望去,十分顯眼。
確切來說,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鬼魂。
那人身上全部都是半透明,沒有一處化出實體,可即便如此也能看得出來他長相俊朗,儀表堂堂。
「這個人好奇怪.......他為什麼不搶東西?」涼瑤楚嘀咕著:「他是不是傻的?」
「人家不撿東西就是傻,這樣說我們都沒有撿東西,豈不是更傻?」何昉棱反問道。
「你.......」
這話給涼瑤楚咽的臉色漲紅,想要反駁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何昉棱沒有心思與涼瑤楚爭論,反倒是覺得那個鬼魂有意思,他抬頭順著鬼魂的目光看去,眸色一緊,半響淡笑著說:「你們猜他在看誰?」
眾人順著鬼魂目光看了過去,卻見他正一動不動的望著立於在山崖之上的公主。
即便是公主與他距離遙遠,即便是落在他腳邊的寶物珍貴,他依舊沒有動一下目光。
「好小子.......」何昉棱低聲說:「這是看上最大的寶物了。」
「看上了也得不到,白看。」
涼瑤楚抬手一揮,結束了這個話題。
盛典結束以後幾人回到了客棧,如來時一般。
只不過這次,肖祺和楓綰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一路上幾個人也不搭話,就像是順路一樣。
他們二人落在幾個人十步之外的位置,不知道意欲何為。
涼瑤楚最先忍不住了,她轉過身走到肖祺的身前說:「你們跟著我們做什麼?」
肖祺像是往常一樣悠閒,純黑的眼眸淡淡的掃了一眼涼瑤楚說:「我走哪裡需要你管嗎?」
涼瑤楚的手握成拳頭。
眼看著又要起紛爭,何昉棱把她給拉了回來,並笑眯眯的給肖祺賠了個笑。
一直到回到客棧,涼瑤楚和何昉棱站在二樓客棧的走廊之上,俯身看著肖祺在前台辦理入住。
涼瑤楚冷哼了一聲說:「這還有什麼好說的,他們之前壓根沒有住過這個客棧,一看便是故意跟著我們來的,也不知是有何圖謀。」
何昉棱轉頭看向了林傾白,也難得面色沉重了起來。
他低聲問:「師兄,你覺得他們是敵是友?」
林傾白正在開房門的銅鎖,他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轉過身合上房門之時,抬眼望向何昉棱,淺聲說:「另有圖謀,非敵非友。」
何昉棱便皺眉琢磨起這句話。
晚上吃飯時,幾人都下到了客棧一層大堂,正好肖祺和楓綰也在吃飯。
肖祺瞧著心情不錯,他單手撐著桌子,對何昉棱說:「何公子,真巧,不如一起用膳?」
這一問肖祺也算是問對人了,但凡他問了除何昉棱以外的任何一人,都不會有人願意和他一起吃飯。
「好啊,肖公子。」
何昉棱答的爽快,轉過身從店小二那裡要來了兩大罈子酒,對林傾白使了個眼色,低聲說:「走,我們去套他的話,看我不把他灌趴下!」
林傾白卻不想與肖祺一起吃飯。
肖祺的那雙眼睛,他不喜歡。
但是何昉棱不由分說的已經將那兩大罈子酒放在了肖祺的桌子上,其餘的人也都入了坐,林傾白也只能坐下了。
何昉棱剛一落座就掀開了酒罈子上的紅布,笑著對肖祺說:「肖公子,你我幾經相遇,緣分頗深,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今日一起來喝一盅?」
肖祺說:「自然好。」
何昉棱便拿來大碗,將自己和肖祺都滿上了酒,瓷碗狠狠的碰了一下。
」來,幹了。」何昉棱說。
肖祺卻沒有急著喝,而是
端著那碗酒,望向了林傾白:「傅公子不喝?」
林傾白拿筷子的手頓了頓,眼睛都未抬,冷聲應道:「我不喝酒。」
肖祺眯了眯眼睛。
何昉棱立刻打著圓場道:「我師兄身體不好,喝不了酒,我們來喝,我先干為敬!」
說完何昉棱便將碗中酒一飲而盡。
肖祺拿著酒碗笑了笑,抬手也將酒一飲而盡。
那酒很烈,就算是沒有喝到嘴裡,林傾白坐在何昉棱的身邊也聞到了濃烈的酒氣。
又辣又嗆。
可那兩個人卻喝的面不改色,猶如吞下的是佳釀。
何昉棱酒量好,是仙族出了名的千杯不醉,幾千年來喝遍整個仙族,從來沒有嘗過醉的滋味。
兩個人推杯換盞。
喝了三碗之後,眼看著肖祺也喝到了興起,何昉棱藉機問道;「還從未問過肖公子是哪族之人啊?前來鬼族所為何事?」
肖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答的直接:「我是妖族之人,這次來鬼族也不過是聽族人說鬼族公主成婚,便想要來湊個熱鬧,也沒什麼要緊事情,你們呢?」
何昉棱這個老狐狸一笑,謊話張口就來:「我們是仙族平民,也同肖公子一樣,不過是來漲漲見識,看看這鬼族的地下之城是何等風貌,今日一看當真是來對了地方啊!」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你一碗我一碗。
肖祺也是個實在人,何昉棱端個碗要喝,他也不推辭也不拒絕,抬碗就碰,次次喝的乾淨。
給旁邊的涼瑤楚看的直皺眉頭。
等到把兩罈子酒都喝完之時,肖祺已經醉的趴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而何昉棱也坐在位置上搖搖晃晃,一臉懵懂的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