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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輝握緊了拳頭沒有說話,抬眼之間那生冷的眸色又望見了閻秋司。
閻秋司面無表情,看了他們一眼,轉過身朝著台階下的黑煙烽火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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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整個魔族最危險的地方便是西城。
曼蘭花粒最先就是從這裡開始投放的,而這裡的兵力也是整個魔族最薄弱的地方,若是失了魔物護城,仙族輕鬆可破。
仙族投放曼蘭花粒的人顯然很了解魔族的兵力構造。
只要這裡的魔物暴/亂,那麼魔族將士將毫無還手之力。
眾多魔將跟在閻秋司的身後,雖是嘴上沒說,心中卻在暗暗的揣測造成魔族此次戰亂的罪魁禍首是誰。
多半就是林傾白了。
只有他,在仙族呆上了多日,在最接近魔皇的位置,現在東窗事發,他卻不見人影。
除了他,還能是誰?
不過此話大家只敢在心中想想,無一人敢說出口。
越是到了西城,光線越是昏暗,曼蘭花粒似密不見日的黑霧,人置身於其中,抬手不見五指,只能聞見刺鼻的花香,不斷傳來的魔物吼叫聲,和百姓的尖叫聲。
楓綰緊跟在閻秋司的身後,低聲道:「王上,不妙,西城關守烈焰火鳥的山洞很有可能裂了。」
烈焰火鳥是魔族的上古魔物,極難馴化,即便是閻秋司也未能馴化成功。
並且烈焰火鳥數量眾多,繁殖速度很快,為了不讓其囂張於世間,閻秋司只能將其關守在西城的山洞中。
已經是百年之久,數量早已不可想像。
若是全部放出,甚至不需要仙族進攻,魔族便會自動被攻擊覆滅。
閻秋司沉默了一會,做了決斷:「楓綰,你在此救人,坊嫿與我一起。」
「王上,我們
去哪裡?」坊嫿問道。
黑翅乍然而開,閻秋司衝著西山直掠而出,低聲說:「去西山,死守山洞,絕不可放出一隻烈焰火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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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魂嶺上雖還未侵入曼蘭花粒,但是也走的十分艱難。
噬魂嶺終日白雪覆蓋,如今更是雪日,風雪凌冽,就連法術飛行都極難前進。
越輝和晴公主一同前往噬魂嶺,帶著一隊的魔將。
閻秋司讓越輝選上好的強將跟隨,但是前線戰事吃緊,閻秋司在前方浴血,生死一線,更需要精兵強將。
越輝便選了一隊法力不強的隊伍,將好的將士留給了閻秋司。
然而噬魂嶺的風雪太烈,跟隨的魔將們法力不高,漸漸的跟不上越輝和晴公主的飛行速度,落在了身後。
拿到雲月眼此事緊急,晚一秒鐘,前線的閻秋司還有眾將士便多一分危險。
越輝和晴公主也顧不上等他們,一路上未等喘息就飛到噬魂嶺存放雲月眼的山洞前。
雲月眼顧名思義,就像是一顆夜中明月一般。
據說是萬年之前,月亮的一個女神仙喜歡了一個魔族的男子,兩個人違背世俗想要在一起,最後卻受到了天罰,那男子被人陷害,死於非命,神仙痛不欲生便落下了禁咒,將月亮上所有阻擋他們之人全部都殺死,而後自己也自盡在男子的墳前。
月亮上再無一人,便漸漸衰敗,落在了二人的墳前,化作了雲月眼。
傳說不過只是傳說,無非是世人捏造而成,雲月眼真實來歷卻是無人可知。
只是此物十分的珍稀,整個魔族只有一顆,閻秋司在守護雲月眼的山洞外落下了結界。
如今越輝拿著閻秋司的令牌,可直接出入結界。
此行拿到雲月眼並非什麼難事。
二人走進了山洞,又繞了幾個彎彎圈圈便看見了存放的雲月眼。
山洞寬闊,雲月眼懸空與山洞之中的高台上,為球形,約有盆之大小,未點亮。
越輝和晴公主走到了雲月眼之前,晴公主紅袖一撫,揮出了一道法力,想要拿下雲月眼。
然而她的法力還未觸碰到雲月眼,就猛的被彈了回來。
「雲月眼未點亮之前沉重如山,難以挪動分毫。」越輝望著雲月眼,道。
晴公主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卻見越輝說話的時候連頭都未回過來看她一眼。
即便是他身上穿著他們的大紅喜服,還是那一臉不近人情的木頭模樣。
晴公主聲音比他更冷的說:「那要如何?」
「需將魂丹放入其中。」
說完越輝便抬起雙手使出了一道法力,然而還未來得及將自己的魂丹逼出,晴公主就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用我的!」晴公主站在他的身前,急切道:「我魂丹的法力低,用我的魂丹。」
越輝垂下了眼,望著晴公主焦急的神色,淡聲說:「點亮雲月眼的魂丹法力越強,雲月眼的光亮越強,威力越大。」
晴公主眸色晃了晃,說不出話了,緩緩的鬆開了越輝的手。
事不宜遲,越輝雙手泛出了兩道法力,金光直逼心臟,而後從他的胸口中現出一顆魂丹,那魂丹金光盡現,在空中飛旋著飛向了雲月眼。
當魂丹進入雲月眼的那一刻,洞穴中猛的爆發出一陣刺眼的精光,將洞穴中的蛇蟲鼠蟻全部都刺的睜不開眼,嚇得亂竄的縮進窩裡。
晴公主也側過頭眯起了眼睛,越輝的聲音卻在這時再次響起。
他對她說:「待用完雲月眼之時,可將魂丹取出再歸於體內,一切如舊........公主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