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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金光法陣嗎.......」
「金光法陣不是早已失傳了嗎.......」
何昉棱臉上沾滿了血跡,本是狼狽不堪,卻在看見那個法陣之後愣了半響忽然笑出了聲,轉過頭對林傾白說:「師兄,想不到師尊竟然把金光法陣都傳於你了,哈哈哈哈哈.......」
他是真的開心了,髒兮兮的手不慌不忙的將袖中摺扇拿了出來,扇了扇說:「師兄,早知道你會金光法陣,我就回府睡覺去了,還在這裡打什麼打?」
「.......」
看見當真是金光法陣,莫說何昉棱了,就連仙族所有的將士都鬆了一口氣。
有的人精疲力盡坐在了地上,有的人忙著在救治受傷的同伴。
方才廝殺的你死我活的戰局,被迫陷入了休戰階段,饒是外面的魔物如何嘶吼著要闖進來,也無法打破金光法陣。
金光法陣是整個仙界中最為其堅固的法陣。
外界的所有的法力攻擊皆會化解在法陣之外,但是修習這個法陣極其困難,對自身天賦要求極高。
千萬人之中也未能有一人習得金光法陣。
一人習得金光法陣,一生只能使用一次。
千萬年以來,從未有人能破金光法陣。
所以金光法陣一旦現世,便可以保仙族眾人無虞。
只是閻秋司是整個仙界出了名的大瘋子。
饒是金光法陣在前,他也不肯放過林傾白,更不肯放過仙族眾人。
他單手將紅劍杵在地上,搖搖晃晃站起身子,抬起利劍勢不可擋的朝著金光法陣劈來。
他下手的法力毫無保留,紅劍在空中揮劍殘出紅光,卻在觸到金光法陣之時反被自身反噬。
金光法陣上精光一現,閻秋司直接被撞擊而出,身子再次重重的落在土地上,滑出了很遠。
隔著那層金光法陣,林傾白飛於法陣中間,雙手中的法力就像是用之不竭一般,源源不斷的給法陣輸送著法力。
他望著閻秋司再一次站起身,雙目赤紅,猶如不知疲憊的殺戮機器,再一次飛沖而來劈向了法陣。
卻和上次一樣的結果。
無論他怎麼努力,法力是多麼強大,所以的法力都將反彈到他自己的身上,卻未能將金光法陣劈出半個缺口。
何昉棱飛於林傾白身旁,看著結界外的閻秋司,悠閒道:「師兄,你說他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都知道破不了你的法陣,還是一次次的衝過來,反倒是自己傷的遍體鱗傷.......我看照這樣下去,就算沒人打他,不出百
個回合,他就能被自己身上的法力反噬而死.......」
聽著何昉棱口中的調侃語氣,林傾白卻知道並非如此。
涼瑤楚給他的藥物最多只能支撐一日。
若是閻秋司當真是如此不知進退,非要和他這個金光法陣耗上一天一日,到時還真不一定是誰死誰活。
如今,他們不過都在賭而已。
閻秋司賭的是,他不甘心,他不相信他用盡全力真的無法將這個什麼傳說中的狗屁金光法陣給劈開,真的無法殺死林傾白。
而林傾白賭的是,是閻秋司先放棄,還是他先撐不住。
他們到底是誰先倒下......
林傾白這樣想著,更是咬緊了牙,抬手將一道更為強大的靈力輸送到了金光法陣之上。
閻秋司偏執,就連他手下的魔族之人也是如此。
那些魔物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跟著他們的王上一次次的撞向金光法陣。
雖然法力會反噬到自己身上,卻依舊不肯認輸。
哪怕是死,也將敵人拽下去一起陪葬。
法陣被撞得地動山搖。
看見魔族這番不要命的架勢,即便是知道金光法陣堅固,可是在那一陣陣遮天蔽日,不知疲憊的撞擊中,仙族眾人還是一改方才輕鬆的臉色,握緊了刀劍,連連後退。
漸漸的何昉棱心中也沒底了,他怒罵了一聲:「瘋子啊......瘋子.......」
然而就在這時閻秋司突然停下了劈砍的動作。
他飛在半空中,那雙像獵鷹一樣的眼睛狠狠的望著林傾白,手中的似血長劍逐漸消失在他的手掌之中,融入他的骨血。
仙族眾人皆是屏住了呼吸,望著閻秋司的動作。
他們以為閻秋司想要放棄了,心中便也燃起了希望,卻見這時閻秋司雙手中忽然凝出了兩團烏黑的黑光。
那黑光由他的雙掌而發,蔓延到他的手臂之上,與此同時閻秋司身上煞氣大漲,比所有魔物加起來的煞氣都要重上千倍萬倍。
林傾白心中猛地一沉。
只見閻秋司睜開了血紅的眼睛,朝著空中大喊了一聲。
「若鬼!」
伴隨著他這一聲高喊,瞬間天地昏暗,風旋肆虐,無數的飛沙走石皆地而起,隨風盤旋圍繞他的身前。
那黑色的煞氣愈發濃烈,幾乎要將閻秋司淹沒在其中。
而所有人聽見閻秋司的這一聲高喝都紛紛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雙眸震驚,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就連魔族之人都錯愕至極,不敢置信的望著他們的王上。
林傾白卻是手腳冰冷,心臟滴血。
他望著前方的閻秋司,一直以來淡然的表情再也繃不住了,震驚的甚至連手中的法力都無法凝聚。
若鬼……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