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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道身旁的紅月:「郗安已經有多久沒回家了?」
紅月算了算,說:「已經有兩個月了,王爺。」
林傾白垂下眼眸,又問:「今日他來不來?」
紅月打量著林傾白的臉色,半響說了一句:「回王爺,郗安少爺說近日很忙.......恐不能前來。」
林傾白臉色果然不好看了,他默不作聲的向前走了兩步,忽然的甩了一下衣袖,聲音冷冷的說:「不來便不來!今日是他的生辰,若是不來寺廟裡還少了布置的麻煩。」
話雖是賭氣這樣說,可是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林傾白還是坐在桌子前望守著。
在寺廟裡不能吃大魚大肉,可林傾白也是尋了人做的好餐食,全部都是郗安愛吃的。
林傾白不吃,下人們站在一旁也不敢勸,如此這般林傾白一人望著桌上的餐食,反倒是悠然生了一種孩子長大就不歸家的錯覺。
他沒有胃口,午飯只是草草吃了兩口。
到了晚膳時候,林傾白又如同中午一般坐在餐桌上,久久不動筷,臉色也比中午更難看。
這下旁邊的下人莫說是說話了,就連氣都不敢喘。
眼見著外面的太陽都要落山了,林傾白才沉沉的開口:「紅月。」
紅月嚇得一驚,連忙站出來應著:「王爺。」
「郗安現在每日都在做什麼?」
紅月哪裡知道郗安少爺每日都在做什麼,她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少爺......每日都在勤奮的練武,不想讓王爺失望。」
林傾白又是半響沒說話,最後他垂下眼眸拿起碗筷,開始吃飯。
紅月剛鬆了一口氣,就見林傾白那口飯還沒有吃到嘴裡,又砰的一聲將碗筷摔在桌子上。
紅月嚇得瞪大了眼睛。
林傾白沉著臉,從案幾前站起身,一言未發的大步的走出大殿,殿門被砰的一聲重重的合上。
屋內又靜了許久,下人
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響了才緩過勁來。
紅月回過神,連忙追了出去。
她跑到了殿外,看見林傾白背手站在殿外的長廊下,身子消瘦,衣擺被風吹起,目光定定的望著院門的位置,瞧著竟有幾分的落寞。
紅月站在原地撓了撓頭,絞盡腦汁的想著現在說些什麼能勸林傾白吃飯。
正在這時院門外忽然傳來了一聲熟悉的馬鳴聲。
紅月看見林傾白的身子一頓,結了冰的臉色瞬間化了。
他抬起腳向院外走了兩步,卻又覺得不妥,猛地頓住了腳,站在原地靜靜的等著。
沒過多時,一個俊朗的少年走了進來。
那個少年身材高挺,身著一身藍色衣袍,面如冠玉,頭上束著銀邊發冠,高發尾隨著風飄動,腰跨著一把藍白佩劍。
他那雙漆黑的眼眸似夜星,一望見了林傾白就亮了,大步的朝林傾白走來。
「師父,我來晚了。」
第13章
林傾白就這樣望著郗安一步步走向他。
他的心也跟著少年明媚的面容而跳動收縮,如同寒冬一過,春日盡來。
一直到郗安走到了他面前,林傾白卻是一言不發,轉身就往院中走去。
「師父!」
郗安一愣,連忙快步追上了林傾白,問道:「師父,你怎麼不理我?」
林傾白未說話。
郗安拽著林傾白的衣袖,又問了一次:「師父怎麼了?」
林傾白冷冷的睨了他一眼說:「不是說今日不能來?」
「我惦著師父來了寺廟,便趕著學完了課過來了。」說完郗安笑眯眯的又問:「師父方才是不是在等我?」
「並未等你。」林傾白答的冷淡,依舊衣擺翩翩的往院子裡走:「只是看著院中的花開的好,我去賞花。」
郗安抬眼望了望院中的景色,昨夜下了一場大雪,院子中光禿禿的,除了雪就是雪,哪裡來的花?
郗安笑了笑,快步走上前擋在了林傾白身前,問:「師父,外面風大,你冷不冷?」
還未等林傾白回答,郗安便握住了林傾白的手,試了試林傾白的手溫。
林傾白的手冷的跟個冰塊一樣,郗安的笑臉立刻沉了下來,問身後的丫鬟:「紅月,今日天寒,為何不給王爺備著手爐?」
這幾日蓮姨病了,紅月是新來的丫鬟伺候林傾白。
林傾白身體不好,伺候的需要比其他人更加精細。
林傾白一向又不喜勞煩旁人,紅月不知道,他也不提,便忘了要備著。
小丫鬟望著郗安的冷臉,一時間慌得支支吾吾的。
這幾年來,郗安從到剛及林傾白腰間的身高,長到可以與林傾白並肩。
也不知是不是練武的原因,郗安做事也愈發的乾脆直接。
如今的府里的下人比起林傾白,反倒是更畏懼郗安多了三分。
最後還是林傾白慢聲的替小丫鬟解圍:「是我出來的急,不怪她。」
郗安這才收回了目光,他轉過頭再面對林傾白的時候,臉上的冷意消了大半,手一下下的搓著林傾白的手,壓低了聲音說:「外面冷,師父畏寒,下次莫要站那麼久。」
林傾白瞧著郗安這幅擔憂的模樣,也不知道是怎的,方才心中的鬱結全部都散了。
他垂下眼眸,問:「用過晚膳了嗎?」
「並未用過,師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