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屆時若是公主不想嫁了,或者出現了什麼變故,林傾白也好出手相助,也算是還了公主一個恩情。
有了林傾白的這句話,幾個人就等在了主幹道之上。
道路上的人並不多,只有一些預先站在道上維
護秩序的鬼族士兵。
林傾白他們很容易就站在了道路最前面的位置。
這條道路是婚隊進入鬼城時,最先經過的一個主幹道。
按照婚典的計劃,卯時婚隊會帶著公主從鬼族皇宮中出發,等到達這條路的時候,剛到辰時。
林傾白幾個人來的不早,站在原地沒有等上一會就看見道路的盡頭遠遠而來的婚隊。
黑壓壓的一片,猶如烏雲飄來。
在那一片黑色中,中間有個又高又大的花苞形狀的巨大黑影。
望著那個東西所有人都是一愣。
空中響著的喜樂不是嗩吶和鑼鼓奏樂,而是一種聲音極為古怪的古琴,樂聲婉轉中甚至帶著說不盡的詭異。
「這......這是,喜樂?」何昉棱皺著眉頭低聲說:「他們鬼族的婚典,當真是與眾不同,跟奔喪一樣......」
林傾白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隨著婚隊的漸漸靠近,眾人也看清了婚隊的陣容。
婚隊是黑紅色調,隨行的將士騎著黑馬,身穿黑衣,脖子上帶著一朵紅花。
最前面的男人身穿烏色斗篷,頭戴斗篷帽,帽子下面卻是一張面色慘白的面罩。
面罩上畫著一張人臉,雙眼大睜,嘴巴血紅笑著幾乎咧到了耳後。
更為驚悚的是他身旁的騎士也全部都帶著面罩,上面有的是笑臉,有的是哭臉,什麼表情的都有。
莫御羅嚇得哆嗦了一下,朝林傾白的身後靠了靠。
林傾白雙目緊盯著婚隊的靠近。
在整個婚隊中,最顯眼的就是婚隊中那朵黑色的花車。
越為靠近,那朵花便大的愈發的明顯,需要抬頭仰望於它,像是一朵蓮花的形狀。
不過所有的花瓣都是純黑色,而公主就坐在了花蕊之上,穿著一身黑紅紗衣,頭戴黑金配飾,擦著精緻的妝容,臉上卻木然的沒有半分表情。
隊伍盛大,林傾白卻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彆扭怪異。
玄徹看著隊伍最前面的那個笑臉男,問何昉棱道:「師叔,最前面的人是不是無臉長老?」
何昉棱的目光也一直盯著那個人,思索了一會說:「按照常理來說,婚隊領隊之人,定然是新郎官,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他在自己的婚典還帶著一個面罩,實在是奇怪.......」
這邊何昉棱還在研究無臉長老的事情,而旁邊的涼瑤楚卻是盯著後面的那朵黑花不放。
她皺著眉頭,先是將整個婚隊都打量了一遍,而後便仰頭望著那朵花,越看眉頭就皺的越緊。
周圍的人並不多,大多人看見這般恢弘的陣仗,都在紛紛的感嘆著。
「這鬼族的婚典當真是與我族不同,今日算是開了眼啊。」
「是啊,我之前就覺得婚典穿的大紅大金的太土了,今日這樣一看,這種黑色的隊伍倒顯得更為氣派了。」
「哈哈哈,等到你婚典的時候你也來一個,別人還以為你出殯了呢!」
「我呸!你才出殯了!」
前方幾個外族人你說一句我說一句的說說笑笑。
林傾白幾人聽著旁人的議論,面色卻一個比一個沉重。
婚隊走的並不快,他們就一路跟在了婚隊的後面。
涼瑤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雙手抱胸,右手的食指放在胸前,指尖不顯眼的輕點著,嘴巴也跟著一動一動的,像是在數東西。
她數的很是認真,旁邊的何昉棱看見她的嘴嘀嘀咕咕的,於是湊上前問道:「你在說什麼?」
涼瑤楚沒理他,繼續自己的動作。
一直到婚隊進入莫
怨河,路上的人愈發的多了起來在。
只見婚隊沿著河邊的山坡,在喜樂的琴聲之下,慢慢的登上了莫怨河的島嶼。
一上了山,其餘的人便不能再跟著了,守山的鬼族將士攔住跟隨婚隊之人。
所有人都只能站在莫怨河邊觀禮。
林傾白幾人也停下了腳步。
眼看著那朵黑花越來越遠,涼瑤楚才停止了數數,低聲說:「不太對.......」
「怎麼不太對了?」何昉棱問道。
涼瑤楚的眉頭皺成川字,低聲說:「我曾經在我們巫族的一本古書上看過一個秘術,在千萬年前,仙界還沒有分為各族的時候,爭紛不斷,大家都想要當族群的領頭者,於是互相廝殺,其中有一個鬼族術法可以快速的提高法力.......」
「什麼方法?」
「將少女置於黑蓮花中,獻祭少女。」
「......」
涼瑤楚的這番話,猶如投入地上的驚雷,將所有人都震得目光一震,紛紛的望向了那湖中的懸崖之上。
正在這時,婚隊走到了懸崖之上。
懸崖太高,瀰漫在雲霧中,所有的景象都需要通過空中雲來傳播,可即便如此,那朵的巨大的黑花依舊看的清晰。
「會不會......只是個巧合?」何昉棱皺眉說道:「現在各族的人都在這裡看著,怎麼可能會做出獻祭這種喪心病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