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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往後的日子,朝中的不太平卻還不僅僅於此。
山賊猖狂,卻碰此時正值春節之末,許多家在外城人陸陸續續返鄉,難免遇到山賊被害。
還有另外兩位朝中大臣,被搶劫財物繼而殺害。
這次的山賊手段極高,人數眾多,即便是那些官員已經帶了足夠的侍衛,卻無一倖免的全部被殺害。
皇上害怕此事致朝中人心惶惶,將此事盡數壓下,只是命人封山,越輝去調查此事。
而林傾白卻從中發現了不對。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被殺害的大臣多為前朝老臣,雖並非當今宮中重臣,但也引起了朝中動盪。
林傾白將此時告知皇上,皇上卻很是疲憊的道:「京中大臣中老家不在京中的並不多,每年返京之人只有這幾人,山賊殺人自然尋富貴之人,只是比起這些,這些山賊的數量和武功才是更令人驚訝。」
林傾白想了想,附和道:「確實如此。」
皇上垂著眼眸翻看著桌子上的奏摺,半響沉著聲音道:「小十,你可曾聽說過蒼門?」
「蒼門.......」林傾白低聲重複著這個名稱,道:「皇兄是覺得此事和蒼門有何關係?」
對於這個組織,林傾白自然是知道的。
江南那邊通商發達,水路山路枝貌繁多,蒼門就是在蒼山之上為非作歹的山賊,被朝中人稱為蒼門。
那些山賊和尋常的山賊不同,他們武功很好,有組織有謀略
,殺人大多殺的都是高官富商,死狀多為一刀封喉,直接斃命。
皇上曾經下令幾次去征討山賊,封了每一條山路和水路,但都無功而返,甚至連蒼門之人的容貌都未見過半分。
傳說官府之中很有可能有蒼門之人為內應。
然而這些事情都還未摸出頭緒,那些山賊忽然銷聲匿跡了一般,無人知其所蹤。
蒼門之事也只能這樣擱置了。
如今皇上卻舊事重提。
皇上說:「此次山賊殺人也是一刀封喉,並且有如此之高的武功的山賊,實屬少見。」
林傾白思索片刻說:「皇兄所言極是,只是我有些不解,若是真是蒼門之人,他們若只為了圖財,江南富庶,遠離京城,可以獲得更多的錢財,蒼門之人為何還要來京城,他們所求到底為何?」
林傾白的一番話倒是真的點中了問題所在。
兩人良久沉默,最後皇上沉沉嘆了一口氣說:「外亂將除,內亂又起,若真的是蒼門,怕是京城又要不太平了.......」
林傾白沒有應聲。
皇上又說:「命巡防營的秦提督加強京城的治安,過幾日西域使臣會進京拜訪,萬不可讓外邦之人看了笑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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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上元節,即使有了山賊之事,但是京城之中依舊是很熱鬧。
雖是城中傳了一些風言風語,但是大多的百姓也並不在乎。
不過是山賊而已,每年的冬季都是最愛鬧山賊的時候。
今年與往年不同的是死的不是平民,而是幾個倒霉的官員。
郗安瞧著也未對此事上心,他這日早早的就從軍營回來了,圍著林傾白說想要和林傾白一起去街上逛一逛。
林傾白正在看往年的蒼門卷宗,那些案件繁瑣複雜,卻線索極少,只有一些死者的畫像描述。
林傾白看的專注,甚至連郗安的話都沒有聽見。
「師父,師父。」
郗安又喚了兩聲,林傾白這才回過神來。
郗安就坐在他案幾對面,半個身子傾著望著林傾白,林傾白剛想要應聲對忽然感覺一陣暈眩,立刻皺起了眉頭,手捏住了眉心的位置。
郗安立刻站起身走到了林傾白身後,替林傾白按揉著太陽穴的位置。
他垂著頭望了望林傾白正在看的卷宗,目光頓了頓。
然後他抬手將那捲宗合了起來放在了一旁,說道:「師父最近太累了,山賊猖狂許久,想要查到線索也不急於這一時,今晚上元節街上有花燈,師父不妨與和我一起去逛一逛。」
林傾白卻並無出去逛的心思,卻又聽郗安笑著說:「之前幾年我在外征戰,有好幾年都沒有陪著師父去逛花燈了。」
林傾白頓了頓,說:「好。」
晚膳一吃完,林傾白便和郗安一同出了府。
他們來到了京城最繁華的柳芳街,這裡燈火輝煌,猶如白晝,路邊的小攤販買著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孩子們拎著花燈在街上跑來跑去,熱鬧非凡。
林傾白久居王府,很少見到過這般熱鬧的景象。
他瞧見前方有人在表演噴火,多瞧了兩眼,郗安便心領神會的將林傾白帶到了那邊。
觀看噴火的人很多,擁擠不堪,人擠著人,郗安比林傾白要高大許多,他站在林傾白的身後,一手拽過林傾白的手臂,將林傾白護在了自己的臂彎里,讓林傾白既不會覺得擁擠,又可以站在很好的位置,抬眼就可以看見表演。
林傾白的後背貼在了郗安的胸口,男人胸口的炙熱即便是隔著衣衫,也直直的傳到了林傾白的皮膚上。
林傾白站了一會便覺得熱的受不了,也不知是表演噴出火太
熱,還是郗安站的太近,將他燒的臉頰泛紅,手心出汗。
他一言不發的轉過身,推開郗安的手臂,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