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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動不動.......
不知死活.......
他的體力比不得那些仙界之人,可是卻依舊在拼命的推搡著:「放開我!放開我!!!」
林傾白掙扎的雙目含淚,頭髮紛亂,他望著拽著他的這些人,眼中皆是恨意說道:「殺人償命!閣下欺負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就不怕遭天譴嗎!!!」
或許是林傾白這句話說的太狠,又或許是林傾白在他們的印象中一向淡然,從未有過如此疾言厲色的時候,更從未對他們這些徒弟這般恨意凌然。
那幾個孩子都不由的鬆開了手,眼睛通紅,無比受傷的望著林傾白。
「師尊,你.......」
只是何昉棱不在乎林傾白說了什麼,他雙手抱著林傾白,蠻不講理的說道:「師兄,莫管你今日說什麼,你就算殺了我,你今日都要和我們回仙界,以前的事情若是你現在想不起來沒關係,等回了仙界師姐自會有辦法讓你想起來,到時候你便知道我們是我為你好了!」
「滾開!」
「師兄,多有得罪了!」
何昉棱手上用力,一道道的藍光的琴弦從他的衣袖中而出,將林傾白牢牢的捆住。
那些絲線看起來細軟如絲,卻是無比的堅固,無論林傾白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出來。
絲線劃破了他衣衫,割破了他的皮肉,白衣上泛出了絲絲血跡。
何昉棱幾人不敢再等,攬著林傾白的肩膀帶著他飛上了天,林傾白緊咬著下唇,用力掙扎的甚至將嘴唇都咬破出血。
旁邊的牧妍看見林傾白身上掙扎的傷痕心疼的又哭了,對林傾白說:「師尊,是我們之過.......讓師尊受苦了........日後師尊若是恢復了記憶要怎麼罰我們都可以........只是求您.......求您別折騰自己........」
林傾白怒眼瞪著她,心中劇痛,雙手握拳,饒是他一向秉承善道,此時卻再也不能平靜,恨不得將眼前幾人給殺了,他啞聲說道:「我要你們殺人償命........」
牧
妍的眼淚更是撲簌簌的往下落,不再多說一語了。
然而正在這時,空中忽然閃過一陣黑光,那黑光劃破了空中白雲,像是將天給戳破了一個大洞,瞬間烏雲密布,再無半分陽光,利風四起幾乎將人吹得墜入雲端。
眾人從那洞中望去。
只見秦安已經破木而出,站在廢墟之上,仰頭望著空中黑壓壓的眾人,身上鮮血淋漓,黑氣縈繞,周圍數百米之外皆被他身上的煞氣染成了黑灰色,而他雙目血紅,沉著聲音說了一句:「把他還給我————」
那一聲的高喊,震的樹枝顫動,聲音如波。
林傾白方才眼中的淚還未散,現在卻是雙目怔然,他看著站在地上的秦安只是眨眼之間,一道黑光閃過,便飛躍上空站在了眾人之前。
他的黑衣殘破,被風吹得仄仄而起,只是站在那裡所有人便如臨大敵,手持刀劍一層又一層的擋在了林傾白的身前。
遙遠的距離將林傾白和秦安之間隔開,早已不是那一日晚上兩人親密無間的那般。
何昉棱幾人走上前,紛紛手持法器擋在秦安身前,滿身戒備的說道:「閻秋司,你一錯再錯!今日還要如何?!」
秦安雙眸陰戾,望著眼前之人就像是看著屍堆那般,他面容扭曲的露出一個冷笑,低聲的說:「我要你們全部都、去、死!」
說完他緩緩抬起右手,低聲喊了一句:「若鬼!」
長空之中一道黑的光帶著萬千鬼嚎之聲而落,飛到了秦安的手上,秦安反手緊握,黑霧不明只見霧中是一把黑血長劍,刀身尖長鋒利,就像是血煞一般引得厲鬼嚎叫。
林傾白站在重重人影之後,卻依舊可以看見他那個不會法術的小徒弟此時卻手持長刀,不過是在空中一揮,一道沖天殺氣襲來,前方的數人皆倒在他的這一長刀之下。
在那一刻林傾白頭痛欲裂,無數的畫面從他腦中呼嘯閃過。
「師父,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師父,新年快樂,願新的一年不論發生何事,師父可以一直在我身邊........」
「師父,不論發生何事,你都要一直在我身邊........」
「一直,一直在我身邊.........」
「師父,我不明白,我執迷不悟在哪裡?」
「師父,哪個朝廷改朝換代不是踏著累累白骨上位的,當年你們白家,不也是踩著屍骨登上來的嗎?為何他們就是對?我就是錯!我究竟執迷不悟在哪裡?」
「師父,如今我想要的,你什麼都阻止不了。」
「天下之人都要我死,我以為唯獨師父不是……原來竟連師父也不例外。」
「白序,既然你想逃,我偏不會讓你如了願,我要將你一輩子都鎖在我身邊,我會讓你日日見到我!這輩子只能見我!我會讓你這一輩子都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白序,你怎麼那麼大無畏?!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的命有多值錢?!你如今不過是我的禁囚,你的命也不過是我的掌中之物,是死是活,有何區別?!」
「我若不准你死,你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重要?我在師父心裡命比草賤,隨時可棄,何談重要?」
「師父,若是明日他們殺了我,師父又做何想?」
「哈哈哈,好一個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