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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是如此啊......
當真是如此.......
聽人所言,不如親眼所見。
親眼所見,不如親身所歷。
林傾白曾經只是聽過夏家滅族之時的慘烈,無非是心痛與震撼,今日得以親眼所見,只覺得心臟猶如滴血,久久不能癒合。
可若是親身所歷呢......
......
這一覺林傾白睡得時間長,也不知道是他從鬼族回來太累了,還是通靈枝的這番所見耗盡了他的心思。
他斷斷續續的睡覺,像是怎麼都睡不夠一樣。
有人敲門給他送飯,他就坐起來吃飯,吃完飯之後,沒有一會又昏昏沉沉。
眾人看見林傾白臉色不好,也無人敢打擾他。
直到那一日,窗外的天氣好了一些,林傾白吃過早膳坐在窗邊。
陽光順著窗戶漫了進來,正好照到了林傾白養的一株鳳籮花上。
林傾白單手拿著水壺,正在擺弄著鳳籮花的枝葉,給花澆水。
忽而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聲音衝到林傾白的殿門口時沒有半分的停留,而是砰的一聲推開了林傾白的殿門,打破了殿中的寧靜。
「仙尊......仙尊......不好了!不好了!」
來的是一個仙族的侍衛,毛手毛腳的就跪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大事,急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利索。
林傾白抬眼看了他一眼,手中將一根枯萎的枝丫掐了下來,問道:「何事?」
那個侍衛身子顫抖,嚇得戰戰兢兢的說:「仙尊......方才守城哨將察覺有異,我們仙族前方烏雲驚起,山河震盪......是魔族,魔族的千萬大軍連夜從魔族出發,直衝我們仙族而來!現在馬上就要到仙臨門的城門口了!!!」
侍衛驚恐的聲音在殿中不斷迴蕩。
而林傾白卻並無半分慌亂,只是垂下頭將手中的枯草放在了桌子上,像是早有預料一般,淡笑著說了一句:「終於是來了啊.......」
第71章
魔族這次當真抱著要將仙族滅族的心思。
他們進攻的速度很快, 夜晚突襲由魔族出發, 僅僅一夜就趕到了仙族,趁著仙族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已經攻到了仙族的仙臨城門門口。
出人意料的是,今日距離乾月仙尊預測的閻秋司進攻的時間提前了足足六個月。
魔族之人到了一千六歲才能召喚出自己的魔器, 而將魔器徹底為自己所用還需要六個月的時間。
而前幾日閻秋司才過了一千六歲的生辰, 即便是召喚了魔器,短時間之內也無法將其完全為他所用。
仙族眾人篤定, 閻秋司不會如此冒險,提前來仙族尋仇,卻萬萬沒有想到閻秋司當真就是如此的冒險.......
此消息傳來的時候, 仙族眾人皆在用早膳。
一時間慌得找鎧甲的鎧甲, 列隊形的列隊形,早膳都沒有吃完都紛紛趕去了仙臨門。
只有林傾白很是淡然,絲毫沒有覺得此事出乎意料。
他甚至還覺得閻秋司來的太慢了......
比他預期的要慢上許多。
他與閻秋司交手數次,與郗安相伴數年, 與肖祺度過數場生死劫,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閻秋司的心境。
閻秋司心狠手辣, 錙銖必較, 別人負了他一尺他必要報復回來一丈。
更何況當初是林傾白親手殺死了他。
什麼魔器的磨合期?什麼冒險不冒險?
那都不是閻秋司會考慮的問題,他心中只有要報仇的仇恨。
林傾白還以為閻秋司會在他一千六歲當天拿到魔器就衝過來報仇, 沒想到還是等了五日才來。
已經很不錯了。
前來報信的侍衛退了下去, 林傾白還沒有放下手中澆花的水壺,房間裡的懸浮鏡就亮了起來。
隨後那個巴掌大的鏡子漂浮到了林傾白的身前, 滋啦了兩下, 鏡面上出現了何昉棱焦急的臉。
「師兄!你在哪呢!出大事了!!!」
林傾白從鏡子這邊看見何昉棱滿臉的焦急, 應道:「在臥房中。」
何昉棱應該是正朝著仙臨門飛行, 還有許多仙族將士跟隨在他的身後,一個個身著銀甲,手拿佩劍,面容嚴肅。
眾人甚至沒有時間集結,沒有時間商議,而是分批趕往了仙臨門,由此足以可見這次魔族前來攻襲有多麼的突然。
懸浮鏡那邊風聲太大,何昉棱沒有聽見林傾白的回話,一邊飛行,一邊急的聲音都快破音了,繼續說:「閻秋司帶著魔族攻來了!師兄!!!你現在在哪裡啊!!!」
比起何昉棱的聲音,林傾白的嗓音要淡了很多,他說:「我已經知道了。」
話音剛落,懸浮鏡的那邊忽然傳來了一聲砰的爆炸聲響!
那聲響大的響徹了整個仙族,猶如就在林傾白的耳邊。
林傾白手中捏緊著的水壺猛地一抖,水從水壺中晃了出來,灑了一桌子。
伴隨著爆炸之聲,鏡子那邊閃出一道刺眼的紅光,隨後鏡子中何昉棱的臉便消失了,只留下了一片濃煙。
林傾白手上猛地一緊,捏著鏡子,喊了兩聲:「何昉棱,何昉棱!」
隨後鏡子那邊傳來了何昉棱賣力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師兄我還在呢......」
聽見何昉棱的聲音,林傾白提起來的心猛地一松。
鏡子那邊的情況卻是看著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