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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委屈和疼痛潮水般湧來,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陸哥哥賜的。
水泠泠的美目流轉著淒楚,蝶翼般的長睫淒淒輕眨,大顆大顆的淚水就這樣砸下來,砸在陸滿庭解她衣領盤扣的手背上。
陸哥哥的過去那般慘烈,性子自是極端。他將她送入宮或是為了復仇、或是為了名正言順地登基,或只是單純地讓她離不開他。
她不該怨的、不該恨的。
可她疼。
心尖尖疼,疼得沒了愛他的勇氣。
陸滿庭幽邃的眸光微頓。
他攬住纖弱的她。幾日不見,她清減了許多,本就沒幾兩肉的纖腰,似乎輕輕一掐,就能斷了。
他從懷裡拿出一張織著荷花的絹子,輕拭她粉頰上的淚滴。
「等我登基後,吟兒便是皇后。你若不想住在慈寧宮,隨便挑一處宮殿,住哪都行。」
總歸是要和他住在皇宮裡的。
安國君府是他們曾經的家,偶爾可以回去小住,散散心,但也得等到局勢穩定,他能抽得出空來。
那便是不能了。
蘇吟兒水潤的眸泛起一絲痛意。
明明知道答案的,她究竟在奢盼什麼呢?
她難受地嗚咽,一聲聲顫動的哭泣,壓抑了哀婉,悽美又可憐,令人心碎。
陸滿庭握著她纖腰的大掌狠狠一抖。
他上挑的丹鳳眼深邃,白淨的額間散落下幾縷飄逸的黑髮,吐出的每一個字符似被砂礫滾過,音色沉沉。
「吟兒莫怕,老東西再也傷不了你。」
「這幾日吟兒受委屈了。」
「陸哥哥今後都陪著你,再不離開你。」
蘇吟兒瀰漫著的淚水更濃了。
曾經,她是多麼想聽到陸哥哥這般的承諾,可真的等到了,為何她的心卻痛得厲害?
身上的衣物落了一地。
大紅色的狐裘披風、對襟的粉色襖裙、粉色的粘毛靴、白色的足襪......蘇吟兒護住單薄的小衣,蹙緊了秀眉。
「陸哥哥,吟兒,吟兒自己來。」
嬌滴滴的美人兒瑟縮在他的懷裡,露出瑩潤如脂的後背。那光滑細膩的肌膚,比雪白的珍珠還要耀眼,透著稚嫩的青澀。
她是拒絕的,可憐楚楚的,閃躲的眸迷離又魅惑,卻讓人有一股將其狠狠撕裂的衝動。
陸滿庭強行禁錮著心中的狂獸。
他本不是什麼清冷之人,一旦嘗過她的滋味,便是銷I魂的蝕I骨,念想至極。
他的聲音啞了幾分。
「吟兒受傷了,不方便。放心,我會顧著你的傷口。」
蘇吟兒入了水,陸滿庭端了個小板凳坐在浴桶外,嫻熟地拆了她發上的金釵,抹了皂角油,幫她洗髮。
溫熱的水包裹著她,漸漸驅散這幾日的疲憊。
一直被鎖著,只能簡單地擦拭身子,不像現在這般泡在水裡自在。也不知陸哥哥在她腳腕的紗布上抹了什麼,水居然透不濕。
可再暖的水也抵不過心頭的寒意。
余光中,陸哥哥正搓洗著她的長髮。
黑壓壓的青絲從他修長的指尖倉促地划過,太柔了,握不住,似水般撩撥地他心神難寧。
他順著她發尾的末梢,將十指伸到她的發里,用了些內力,給她按摩。
他的手法很好,力度不重不輕,她是享受的的,憋屈的心卻是不情願的。
她本能地拽緊浴桶的邊沿,努力克制想要躲開他的衝動。忽地,耳垂後方傳來熟悉的輕撫,是他帶著細微老繭的指腹。
她恍然間意識到他想要什麼,迫切地想逃,卻被他勾住小巧的下巴,迎上他的吻。
這個吻來得熱切又纏I綿。
起初,他似有所顧及,怕弄到她的傷口,動作溫柔又繾綣,卻也只是一小會兒,便迫不及待地霸道索取,將她零碎的嗚咽悉數吞下。
她驚醒,極力地掙扎,無暇的藕臂撞在他的心口上,不慎碰到手腕,疼得她輕呼,他趕緊停下,薄唇有紅潤的濕意。
「傷著了?容我看看。」
蘇吟兒不理,急急地想要起來。
「陸哥哥,吟兒今日,今日身子不適,想,想早些歇息。」
陸滿庭琉璃色的眸底迅速游過一道濃黑的欲,卻又很快被他掩下。他將她拉回水中。
「不急,水裡加了春風露,還得再泡半盞茶的時辰。」
春風露是什麼,蘇吟兒自然知道,上回陸哥哥給她用過。
許是她逃離的神色過於直白,陸滿庭也沒和她繞圈子,坦白地告訴她。
「每月逢九,共修歡喜者需得同另一半合I修,若是不能......」
「不能會怎樣?」
今日是十二,早過了初九,蘇吟兒並未察覺到身體有何異樣。
陸滿庭苦笑。
若是不能,會異常地念想,一次比一次更甚。
她年紀小,不懂情滋味,前幾日心境不佳、身子也不利索,哪有心思想這些?等她慢慢體會到其中的妙處,自是想的。
「不會怎樣,」他頓了頓,不想嚇到她,柔聲道,「不過共修歡喜,可以讓吟兒的傷口快速地癒合。」
他沒哄她。
這種秘術本就難,對男身和女身的要求極高,除了身體上的彼此忠誠外,更要求雙方心靈合一,才能達到至高的境界。
一旦共I修,可強身健體、內力更佳。若是遇上資質絕好的男身和女身,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