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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母親今日同我說,要我......」
蘇吟兒嬌怯,在他耳畔輕聲說了兩句,終究沒好意思照娘親說的做,按照慣例滋養了陸哥哥。
她累極,趴在他的心口上,潔白額間香汗淋漓,那雙水泠泠的美目氤氳著迷離。
她微微喘著氣。
「陸哥哥,你再不醒來,吟兒今晚又要一個人睡了。」
沒有人回答她,她早已習慣,卻是不甘,在他心口處使勁擰了一把。
「明日你就下葬了,你捨得離我們母子而去?」
她佯裝生氣,在他身上壞壞地作亂,聲音卻是嗡嗡的,快哭了。
「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可走了。」
她起身要走,卻被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扣住纖細的腰。男人緩緩睜開細長的眸子,聲音慵懶至極。
「吟兒好沒耐心,答應母親的事不做,該罰。」
第95章 醒來
陸滿庭從石棺里醒來。
他魅惑若桃花的眼角微眯, 醉美的唇側斜向上,饒有興致地凝視著她。那深邃的眸底碎著萬千星輝,全是小美人兒淚眼婆娑的臉。
「......陸哥哥!」
蘇吟兒撲到他懷裡, 抓著他心口處的衣裳, 嬌啼顫顫;一聲聲柔美哭泣,壓抑著哀婉, 軟了人心。
千言萬語化作無言,她竟也一句話說不出。
他擼了擼她散在額間的烏黑碎發, 露出一張雪膚柔嫩的臉, 略帶老繭的指腹摩挲著她粉頰上的淚痕。許是剛醒來,許久不曾說話, 吐出的字符有些沙啞。
「還跑麼?還要離開我麼?」
蘇吟兒瞪了他一眼, 咬著豐潤的唇不回話。
他在她臀上狠狠拍了一掌,用了些力道, 疼得她秀眉輕蹙,他便捉了她如蔥的玉指放在齒間細細地啃咬,一點不溫柔, 頗有些懲罰的意味。
「誰說生了孩子就走?誰說再不要愛我?嗯?」
男人聲線暗沉,語氣半是嚴厲半是玩味。
她本就臉皮薄,哪裡聽得這些話?委屈翻湧, 低頭一口咬在他白淨的脖頸上,刺得他心中的野獸愈發地狂囂。
他摁著她的後腦勺,不許她有半分的閃躲,呼吸漸漸粗沉。
「既要救我,便無後悔藥, 該是我的。」
言罷, 他將她的嬌泣悉數捲入口中, 強勢地占有,才堪堪嘗到那念想,便被她急急地推開。
她遠離了些,像是很怕傷到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被她咬過的地方,確定他無礙,柔聲問他。
「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陸滿庭不禁笑著,雙臂枕在頭下,仰視著她秋水般的眸子,笑得昳麗多姿,笑得溫潤多情。
「吟兒才想起問我?是不是遲了些?」
「......什麼意思?莫非你?」蘇吟兒一愣,想了想,嬌I嗔著在他心口處擰了一把,「你怎地這般壞?」
從她十日前,第一次在石棺里與他共I修歡喜時,他便醒了,只是意識尚淺,無法睜開眼,更無法起身。可他能感受她,感受她的熱情、她的主動、她的貪求。
蘇吟兒臊紅了耳尖。
若是她知道他醒著,便是給她一萬個膽子也做不出那般羞人的事,更遑論母親教了她好些技巧,她都試過,真真是羞死人了。
他卻不甚在意,親昵地環住她不盈一握的腰,那瑩潤如玉的肌膚讓他很快有了熱切的欲,吐出的字符有著曖I昧的糾纏。
「吟兒才生過,怎恢復得這般好?」
蘇吟兒還以為他說的是她剖宮取子留下的傷,捉著他的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
「是的呢,這條傷疤很淺,都快看不見了。陸哥哥你呢?」
蘇吟兒難產醒來後,無意中翻閱陸滿庭的書房時,看見滿滿一柜子全是和孕婦生產有關的書籍。有好多都配翻舊了,旁側還做了不少的批註。
那個時候她才知道,陸哥哥為了她,私下付出了多少。
通過這段時日的滋養,陸哥哥的兩條手臂早已完好如初,可畢竟是從鬼門關里走過一遭的人,大病初癒,該悠著些。
他不回答,將她摟緊了,意味深長地望著她。
「吟兒,為夫餓了。」
這些日子,他全靠她的陰I元活著,她曉得,爹爹同她交待過。爹爹還說,他剛醒來的那幾日,需得......她羞怯著不願往後想,撐起身子,嘗試著把他扶起來。
「陸哥哥想吃什麼?我們出去再說吧。」
不知道他能不能喝些暖粥?她近日因著餵兩個孩子,餓得快,殿裡一直煨著軟糯可口的小米粥,他應是喜歡。
他不僅不起身,還翻身將她壓在石棺里。
他的肌膚燙得她快要化了,是這些日子裡從未有過的灼熱;他著迷地撫摸她絕美的臉頰,看著那雙蒙著迷離霏霧的美目淒淒輕眨,含著一灣春I水,似盼著,又似不忍。
他與她額頭深情相抵:「莫躲了,為夫身子好得很,累不著。」
*
沐亦修從乾德宮出來,走向慈寧宮的最底下一層。
月華不濃、暮色寂寥,深秋的風卷著蕭瑟,拂過枝頭上吊著的紅石榴。有雀兒從假山涼亭後的芭蕉葉上掠過,停在宮牆外的竹林里。
他抬眸看向蒼穹被濃雲遮住的滿月,忍不住嘆氣。
亥時已過,明日陸兄就該下葬了,也不曉得陸兄到底還能不能醒來。思量間,他已行至石室外的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