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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過分白皙的小臉蒙著一層桃花般的醉意,紅艷艷的。
她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
沒有意料中的腰酸背痛、也沒有教導的麽麽說的「骨頭散架、被輪子碾壓過似的疼」。
誠然,昨夜一開始的時候,那種痛刻骨銘心,可到了後半夜,她竟漸漸品出了一絲甜蜜。
大婚之夜,侍女不會休憩,會守在門外的廊下,等著主子吩咐。
她至今記得洋桃和清秋進來伺候的時候,羞怯又震驚的神色。
可為什麼她不僅沒有疲憊感,反而甚是輕鬆,精氣神比從前好了許多呢?她記得繪本上和麽麽教導的,不是這樣的。
她幾乎整晚沒睡,照說該困、該累的。
她委實想不通。
身後的人箍著她腰際的臂膀沉沉的。
她推了推身後的他,見他沒動,又在他小臂上調皮地按了按。
「重,陸哥哥。」
身後的人不理,反而將她箍得更緊了。
他似醒非醒,慵懶地把頭埋在她的後頸處,貪戀地索取著。
這種清晨醒來後的纏綿,是蘇吟兒從未感受過的。
她緩緩勾起唇角,覆上他遒勁有力的手,由著他胡來,卻不敢大浮動的轉身,只斜側著身子,回眸去瞧他。
紫色的紗幔下,他俊朗的五官線條流暢,斜入鬢的劍眉如山、上挑的丹鳳眼細長魅惑。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仿若在他身上看到一層淡淡的金光。
她好奇道:「陸哥哥,關於脫歡,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陸滿庭在她後頸重重地咬了一口,似是在懲罰她的不專心。昔日的清冷外表在這一刻全都毀之殆盡,他盡情地釋放著不為人知的那一面。
他將她翻了個面,強勢地占有。
動情的野獸一旦開始,只會死死咬住屬於他的獵物。
一滴熱汗滾下,滴落在她精美的鎖骨上,燙得她渾身一顫。他卻神色從容,斜勾著醉美的唇側,笑了笑。
「習脫歡者,需得禁I欲,一旦習成,可與女身共修歡喜、同赴極樂。」
習武者體力大多高於常人,更遑論是禁I欲多年的習脫歡者,且共修歡喜之時,需得互采陰I陽、徹夜不眠。
這對女身的要求極高,若是處子,很難承受整夜的歡愉。
蘇吟兒恍然大悟,想起她昨夜說的調侃陸哥哥的話,只覺得自個分外呆笨。
原來陸哥哥這些年一直不和她同房,不是擔心功法大退,而是擔心她的身子。
她情難自已,勾住他的脖子,送上她溫熱的唇。
陡然,屋外想起「咚咚咚」的叩門聲。
——「安國君,時辰到了。」
是風離的聲音,蘇吟兒聽得出來。
風離跟了他多年,自然曉得他們在做什麼,若非是特別緊急的看情況,風離不會來打攪。
「......陸哥哥?」
她示意他停下,可溢在唇間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嬌滴滴的,被他狂熱地吞下,直至盡興,他才擁著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蘇吟兒推了推壓在身上的人,推不動,只好佯裝生氣,在他肩上擰了一把。
「陸哥哥是不是有事?莫要耽誤了。」
陸滿庭擁著她,越擁越緊,許久沒有說話。末了,他從玉枕頭下面,拿出一個血紅色的玉鐲子給她戴上。
這玉鐲子色澤瑩潤、極為稀罕,曾在她的手腕上戴了許久。
蘇吟兒愣愣的,這鐲子她已經送給嚴公公了,怎會在陸哥哥的手上?
陸滿庭溫柔地撫摸她皓白的手腕,那玉鐲子戴在她纖細的手腕上,襯得她膚色愈發的白淨柔嫩。
他在她手腕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莫要再送人了,好生戴著。」
他頓了頓,眸光變得晦暗。他望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要出宮,至少五日、最多七日。」
蘇吟兒臉上甜甜的笑僵住了,片刻後,她似想起什麼,立即翻身下床,赤足走到散落的衣物前,取出一張繡著荷花圖的圓帕。
那還是蘇吟兒成婚之前繡的,打算新婚之夜送給陸哥哥,卻一直沒有機會。
她將圓帕塞到他的掌心。
「陸哥哥,萬事小心,吟兒等你回來。」
她不傻,知道陸哥哥這趟出宮,定是要謀大事。陸滿庭一把摟住蘇吟兒,將她沒命地往心口揉。
*
陸哥哥走後,蘇吟兒斜躺在雕花大床上,縮在溫暖的被子裡,痴迷地感受他留下的熱度。
臥室里處處都是他們歡I愛的痕跡,書桌旁、梳妝柜上、衣櫃旁......濃濃的男子氣息久散不去,那是他的味道。
她默默地在心底數著日子,便是剛分別,也止不住思念。
侍女洋桃命人打了一桶熱水進來,笑著望向嬌羞的蘇吟兒。
「夫人,安國君吩咐過了,您傷著了,得用藥浴泡上一炷香的時辰,還得多吃些、吃胖些。」
蘇吟兒耳根都紅透了,用薄裘裹住單薄的自己,縮下床,嬌嗔道。
「你且聲音小些,怕旁人聽不見麼?」
洋桃吐了吐舌頭,「這院子裡都是自個人,沒誰敢嚼舌根。」,她衝著蘇吟兒眨了眨眼睛,「怎麼樣,夫人,奴婢說您無需憂心,安國君早有準備吧?」
蘇吟兒瞪了洋桃一眼,笑道,「就你聰明,還不快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