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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倒要看看那兩隻替罪羊能背上什麼樣的罪名。”王葉擼袖子,滿臉都是想要幹壞事的冷笑。
三人轉道,有植物指路,很順利就找到了位於後山的祠堂。
後山不高,最高處只有五十米,山頂被人特意剷平,蓋了幾座比村屋更豪華更堅固一些的屋宇。
當然,這些屋宇的豪華也是和村屋相比,實際上就是用了燒出來的灰磚和黑瓦、屋子上了大梁、仔細做了門窗的程度。
祠堂背陰,加上門窗常年緊閉,又沒有採光的玻璃窗戶,天生透著一股陰冷氣息。
這時祠堂大門敞開,門口處似乎站了兩三個人。
祠堂外面有一個開闊地,平時祭祖或者村里辦大事,村民基本都集中在這塊空地上。
此時,一對衣衫襤樓的母子正跪在祠堂大門口。
他們身後是幾百村民正指著他們說著什麼。
站在祠堂階梯上的中年人正在宣布這對母子的罪名。
武海滿眼仇恨地瞪視著台階上的三個人。
村里輩分最大的兩名族老,以及正在宣布他和母親罪名的村長。
可恨!恨他身小體弱,連反抗都無法反抗!如果他能獲得超凡者的力量,如果他能植靈,他定要報復!把這些欺負他和他娘的壞蛋統統都殺死!
村長和族老注意到小小孩子眼中刻骨的仇恨,心中一凜,更是不想讓這對母子活下去。
“……劉氏嫁入我灰雁村以來,不孝公婆、不敬夫君,惰於家務,為人刻薄小氣且禍害鄰里,更勾三搭四不守婦道。更罪不可恕的是竟然隱瞞八字與夫家相剋的事實,導致原本還算富足的夫家日漸貧窮、災禍連連,公婆更是被活活氣死。”
“嗚嗚!”劉氏拼命掙扎,怒目圓睜,她想反駁,但她的嘴被塞得死死,連呼吸都困難。
跪在地上的武海掙脫起來,像是要衝上去撞死村長。
被身後的村長兒子一腳踹倒,兩個健壯的村民上前,用腳踩住他的背部和頭顱,讓他無法爬起。
武海要用力偏頭,才能讓自己的口鼻不被土壤埋住。
同樣武海的嘴巴也被破布塞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村長冷冷嗤笑,用他那半文半白話的拿腔作調繼續宣布母子二人的罪行:“劉氏不滿丈夫武前的教訓,把持家中中饋不給丈夫錢花,更不願老老實實操持家務種田養家,任由丈夫在外面忍飢挨餓受盡他人白眼,最後導致武前因無錢償還債務,被人打斷雙腿。若果不是武前需要人照顧,我灰雁村早已把如此惡毒婦人驅趕出村。”
“可劉氏是如何報答我村民寬厚大德的?她生了一個災星!”
“劉氏竟然生了一個災星來詛咒和禍害我整個灰雁村!”村長的語氣突然變得激烈起來,他的手也跟著揮動,似乎不這樣就不足以發泄他心中的怒火和義憤。
隨著村長語調改變,村民的情緒跟著被調動起來,紛紛指著跪俯在前方的母子倆破口大罵。
什麼有的沒的、瞎編亂造的罪名都往這對母子頭上傾倒。
村長不知道是不是過於激動,指著母子倆的手指都顫抖起來:“自武海出生,我父親便突然離世。當時有高人說是村中有人生生剋死了他,我還不信。”
“結果當年冬天,村里下了有歷史記錄以來最大的一場雪,十數家房屋倒塌、十數名村民被活活凍死,更有家畜被凍成冰塊!當時,就有人看見武前家的屋宇上空飄蕩著黑色的死氣,更有黑氣化作的怪物撲向全村。”
“武海三歲時,村里四個孩子在池塘淹死。自此以後,每年都有孩童淹死在池塘中!”
“武海五歲時,當年村里明明風調雨順,村里糧食依然絕收。第二年更是遇到旱災,如果不是我和族老請來高人為村里祈福消災,村里村民恐怕早就因為飢餓死絕!”
“之後雖然村里因為我和族老們請來的高人安穩了數年,但那些年村里也依然有些小災小難,但大家看在同村的份上,容忍了一切。可武海和劉氏是怎麼報答我們的?”
村長怒指母子倆,大聲喝罵:“你們!你們竟然因為私怨,在家中設淫祀供奉邪神詛咒村民。村里先是家犬野狗死絕,之後就是雞鴨鵝等家畜,老人孩子更是連連病倒,我妻子不過說了你們兩句,你們就咒她得了怪病!”
“如今你們更是把村中最寶貴的耕牛都害死了!你們的心怎麼能這麼狠毒?!馬上就要春耕,沒有牛,你讓大家怎麼春耕?”
“劉氏和武海種種惡行,罄竹難書!留你們就是害我們灰雁村家破人亡。今天你們也不要怪我們心狠,實在是你們自作孽不可活!”
“對!就是他們害慘了我們!殺了他們!”
“殺了這對狗日的母子!”
“燒死他們!扒掉他們的皮抽掉他們的筋!看他們還敢不敢再跑出來禍害他人!”
村民們中有不少人特別亢奮,那股仇恨就好像劉氏母子倆殺了他們全家還把他們都燉來吃了一樣。
村長突然一指村民中的某人,“武前,他們是你的妻兒,如今村里判他們死罪,你是否認可?”
被人抬出來、坐在地上的瘦削男子看著前方母子兩人的眼神滿是怨毒,毫不猶豫地喊:“認可!我早就希望村里處置他們,要不是村長你們心慈手軟,我爹娘怎麼會早死?村里怎麼會遇到那麼多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