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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抿了抿嘴唇:“這是在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後,我母親告訴我的。她那時對我父親已經沒有多少期盼,更沒有多少愛意,她之所以帶我去找我父親,只是為了我能生活得好一點,將來也能嫁得好一點,不用在外被欺負。”
“我母親早已知道我父親後悔了,她也一直在等待父親拋棄她。所以當父親藉口出門進貨再也不回來後,她並沒有很驚訝,也沒有很痛苦。也許她很痛苦,但她沒跟我說。她想著靠自己撐起一個家,成為我的靠山,但沒有植靈者的能力也沒有後台靠山的弱女子想要經營家業真的太難了。”
劉氏忽然冷笑:“我母親後來跟我說,她會那麼倒霉找到那麼一個夥計,還相信他、聘用了他,不是因為那個夥計會裝,而是有人故意坑害她。有人就是不想她好過,還不想讓她痛痛快快地死,就故意折磨她、敗壞她的名聲、毀掉她的未來,甚至想要毀掉她唯一的女兒。那個人就是給她下毒害得她變成普通人的人。”
“可惜我娘到死都不知道給她下毒、把她和我害得差點過不下去的人是誰,她懷疑是那人的親娘,也懷疑是那人原本的婚約對象,因為那個婚約對象最後還是嫁給了我父親,還是明媒正娶,作為正夫人被抬進劉家。”
劉氏眼中滿是仇恨和諷刺:“可笑劉家和那婚約對象的家族都知道我父親早已迎娶了我母親,更不可能不知道他和我母親已經有了一個女兒。可等我母親找上門,她竟然成了外室,而我則成了私生女。”
“渣男!”小雲怒拍桌。他可以接受劉氏父親離開母女倆,畢竟誰也不能保證只要結婚就能幸福過一輩子。
但劉氏父親完全否認前一段婚姻,還讓曾經深愛的人從正室變成讓人瞧不起的外室,把好好的婚生女也變成了私生女,完全不顧母女只顧自己的行為卻已經不止是品德惡劣。
這根本就是一個毫無擔當、自私自利到極點的自唯者。
劉氏對這個父親顯然也沒有了任何感情:“我母親還期望我父親對我有點父女之情,她也不求和我父親複合,更不求身份,唯一的請求就是希望我父親出資源幫我成為植靈者。”
“我父親答應了,但一天拖過一天,總是不見他兌現承諾。我母親再去找他,總是找不到。當我母親對我父親徹底失望,打算帶我離開劉家時,卻病了,病得很厲害,沒幾天人就不行了。”
劉氏眼角通紅,滿身滿心都是恨。
小雲氣得要死,他最聽不得這種事情。雷木忍不住拍拍他。
“我娘臨死前,讓我無論如何都要逃離劉家,並對我懺悔說不應該帶我來劉家。但我娘怎麼會想到我那個親生父親會如此絕情?”
劉氏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她像是回憶起了某些讓她極為痛苦的事情。
“沒了娘,我在劉家過得比囚犯都不如。我想離開,但我被關在院子裡。有人想起來就給我送些吃的,想不起來就不送。我想逃,幾次逃跑都失敗了,被抓回來,被綁在床上,僕人隨意把冷掉餿掉臭掉的粥水往我嘴裡灌,只要我不死就行。”
劉氏閉上眼睛:“我恨啊,恨得……想要把劉家人都殺了!可我什麼都做不到!”
小雲感同身受,特別難過和悲憤。
劉氏擦乾眼淚:“就在我再也忍不下去,想要自殺的時候,我聽到了一個聲音。”
王葉、雷木精神一振,重點來了。
劉氏睜開眼睛,表情怪異:“那個聲音問我是不是想要報仇,是不是想要逃離劉家。我說是。它說它可以幫助我,只要我向巴勒大神祈願和獻祭。”
王葉和雷木對視。
劉氏繼續:“那個聲音還指點我如何做一個雕像,就用院子裡的泥巴。當我把雕像做好,按照那個聲音的吩咐,我在特定時間對雕像滴血、呼喚巴勒大神的名字,這一步據說叫喚醒。”
“然後就是獻祭。那個聲音說,我想殺死誰,就把誰的頭髮或指甲等貼身物品獻祭給它,鮮血和血肉最好。我對照顧我的僕婦痛恨無比,就想辦法弄到了她的頭髮,把她獻祭給了雕像。她也是劉家因為雕像死的第一個人。”
劉氏用緩慢但清晰的語調說出她在母親去世後的兩年中,利用雕像咒殺的人名和人數。
因為不好出門,她一開始弄不到幾個人的貼身物品,但看管她院子的僕人接二連三的突然死亡,還是引來了劉家上層管事的注意。
事情傳到劉氏父親耳中,她父親竟然以為她覺醒了某種特別的植靈者天賦,連劉氏娘死亡都沒來見上母女倆一面的男人出現了,就為了查驗他這個女兒是否真的已經成為具有特別能力的植靈者。
“我偷聽到僕人談話,也第一次聽到有特別能力植靈者這件事,當天我就問雕像能不能進入我體內,成為我的靈。雕像同意了。我也真的成了植靈者。”
劉氏眼中的冷意和嘲諷更甚:“在我父親出現後,我假裝天真和對父親的孺慕,假裝不知道我的能力是什麼,讓那個男人覺得我可以利用。他把我帶離了被關押兩年多的院子,帶去了另一個院落。”
“為了教導我使用植靈者的能力,我見到的人變多,我也通過雕像知道祈願不止可以殺人,還可以實現別的願望,只要有祭品。而我接觸到的任何東西都可以變成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