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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領導能力的玩家提議把力量團結起來,然後嘗試交易。
明智的玩家也知道這才是最能保命的玩法,但他們現在困於第一天的沙果總數量不夠每個人分的。
誰都不想作為犧牲者,沒有人願意交出自己的沙果去成全別人。
局勢就這麼僵固了。
更糟糕的是,這邊的玩家也有兩名鬼,且沒有人能看出來到底誰是鬼。
十七名玩家都在彼此懷疑,就是同一個團隊的,也擔心被背捅一刀。
現實中同團隊同組織的人都會玩背叛,更何況遊戲中。
在這個遊戲世界,同隊的人也沒有同隊不能互相傷害的限制。
而沒了這個限制後,玩家們在遊戲中把“殺熟”這個常規節目玩出了花樣、玩出了水準,讓所有不知哪裡來的觀眾們看得是拍案叫絕。
還有變態為了觀眾打賞,故意坑害自己人,還假裝無辜甚至陷害別人。
這種氛圍下,茅草屋內的氣氛能輕鬆起來就怪了。
蟲老走入這間茅草屋,看清屋中情況後,在心中嘆了口氣。
如果沒有他家那隻兔崽子攪局,藍蜥那邊也比這邊好不到哪裡去。
按照正常玩法,蜥蜴人只在最初露了個臉,之後就消失不見,讓玩家想要找到當地土著都無處下手。
如此就絕了玩家和當地土著做交易的可能性。
沒有土著幫忙的玩家想在第一天就採集足夠數量的沙果,很難。
就算有能催生的植物系異能玩家,也會發現催生沙果就是一個坑,不催生則罷,一旦催生那就是自找死路。
蟲老試過了,他是玩蟲子的沒錯,但他也是一名知識豐富的藥師,他不用異能,也能用培植液之類的東西催生植物。
可催生的結果……如果不是他實力足夠強,哪可能那麼瀟灑地出現在徒弟面前。
更別說十七名玩家中還有兩名鬼,他們的任務就是搶奪其他玩家的沙果,就算他們採集到足夠數目,也不算完成任務。
這兩名鬼為了完成任務,只能去搶其他玩家。
被搶的玩家能不反抗嗎?
這種情況下,玩家想要團結起來怎麼可能?
等到第二天,有時間限制必須要在兩天內殺死一名蜥蜴人的鬼玩家,又勢必會對來收貨的蜥蜴人動手。
而不管這名鬼玩家能否殺死己方蜥蜴人,玩家和己方蜥蜴人的關係必然會對立起來,想要交易更是做夢。
一環套一環,情況只會向更糟糕的方向滑車。
而隨著天數增加,需要的沙果數量也在不斷增加。
玩家們會越來越暴躁,焦躁的心態會讓他們做出平時很多不會做出的事情。
只要豎立起一個“我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同伴”這樣的大義旗幟,就能隱藏良知去搶奪、坑害其他玩家。
而玩家中又有同一個團隊的隊員分到另一邊的情況,這就會導致情況更加複雜,玩家之間的信任度也就越低。
爾虞我詐、反手就殺會成為這場遊戲的主旋律。
如果玩家能找到土著並想圖謀蜥蜴人的沙果庫存,或土著蜥蜴人被殺死生出報復心,那就更有看頭了,玩家和蜥蜴人也會打起來。
再加上這裡殘酷的環境和氣候,還有藏在沙子底下的種種威脅,這場遊戲被評為六級很恰當。
弄不好,這就是一個十死無生的結局。
聽到敲門聲時,黑蜥茅草屋裡的玩家下意識都握緊了手中武器,或做好了戰鬥準備。
“我,昆叔。”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昆叔的大名,老玩家都聽過,最靠近門邊的玩家抱著五分懷疑、三分恐懼,以及兩分不得已,不得不上前推開長桌。
剛進遊戲時還無法打開的屋門,現在隨便誰都能打開關上。
不過夜晚來臨後,玩家擔心外面有人闖入茅草屋,就用長桌抵住了屋門。
蟲老從只開了一條縫隙的大門中,側身進入茅草屋。
靠在門邊的玩家們又迅速把大門堵上。
在茅草屋內處於主導地位的幾名老玩家見來人真是大名鼎鼎的昆叔,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提起氣。
該死!昆叔竟然是另一邊的玩家。
這位單槍匹馬跑來他們這邊是想幹什麼?
蟲老只掃視一圈,已經對屋內情況瞭然於胸。
“你們收集了多少沙果?足夠第一天的總數嗎?”蟲老上來就問。
主導者之一眉頭一跳,問:“您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藍蜥那邊的玩家難道是打著來強搶的主意嗎?
他們是不是已經埋伏在茅草屋外,隨時都會衝進來?
其他玩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一個個都冒出了殺氣。
只有新玩家緊張又迷茫,左看又右看。
蟲老不慌不忙,拿出一個皮口袋往長桌上一放。
屋內絕大多數玩家的目光都投到了皮口袋上。
蟲老親自動手打開了皮口袋,再往桌上一倒。
嘩啦啦,一堆沙果伴隨著沙子滾落到長桌上。
蟲老的手繼續抖動,倒出來更多沙果。
長桌都快堆滿了。
屋內玩家們的眼睛珠子也都要掉到地上。
這位大佬到底在搞什麼?
他這是來送溫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