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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國公看到女兒的反應便知其不知錯,面色越發冷凝,忍不住厲聲呵斥。
趙婧鈺自幼被捧的高,父母親人誇讚,外人也捧著,且她向來是壓在趙錦芊頭上,何時受過這等委屈?
讓她給趙錦芊低頭認錯,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憑什麼?我沒錯,她也不配!」
趙婧鈺放聲嘶喊,捂著臉跑離清波院。
「你你你,孽女!」明國公望著次女遠去的背影,氣的心口發疼,捂著胸膛大口大口喘氣,「作孽啊!」
望著這一場父女間的鬧劇,趙錦芊有些恍然,如同做夢一般。
原來,被父親護在身後是這樣的感覺,只是她這個年紀好像已經不再需要了。
「芊兒,你妹妹還小,被你母親寵壞了,你別跟她一般見識,你看,爹是護著你的。」
明國公一臉歉意,自以為公允地開口,可聽在趙錦芊耳中卻是分外刺耳,不禁冷笑出聲。
感情一切都沒有變,父親還是那個父親,思及此,她沉聲道:「我累了,公爺自便吧!」
說完,趙錦芊也不要管明國公的反應,徑直入了裡間。
明國公吃了冷刀子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女大避父,他也不能跟進去將女兒訓斥一頓,只得氣呼呼甩袖離開。
這一夜突然颳起了北風,整個京城正式進入寒冬。
因那日父女三人不歡而散,清波院總算是安靜下來,平和度過最後四日。
趙婧鈺不再過來找麻煩,明國公夫妻倆也不再打著關心的名義登門自找不痛快,趙錦芊很滿意。
孟冬初六。
卯時初一到,趙錦芊就被彩珍、彩珠喚醒。
她睡眼惺忪,一時間分不清今夕是何夕,茫然地望著兩個陪伴她十多年的丫鬟。
「姑娘,卯時了,您該起來洗漱用膳,晚些客人們要來,宮裡送親的隊伍也要過來接您,正院那邊通傳,辰正我們就得出發前往西北樊城,可耽誤不得。」
彩珍念念叨叨,手下的動作忙活不停,「您用了早膳之後,喜娘子就要開始給您梳妝,大公子背您上花轎。」
「嗯。」
趙錦芊耳中聽著彩珍複述今日安排,才想起今日自己要出嫁了。
明國公府,她生活了將近十七年,曾經讓她滿腹怨言的家。
從今往後,她不用再面對趙婧鈺的冷嘲熱諷,也不必再見到小周氏假惺惺的面龐,亦不用再因為父親的偏心而傷心難過,可她卻是一點也感覺不到快樂,心頭也空落落的。
「姑娘,您可是哪裡不舒服?」彩珠看到趙錦芊這樣反應,還以為她身體不適,趕忙關切問詢。
「我無事,讓碧玉端早膳過來,洗漱不需要花費多少時間。」
趙錦芊聞言立馬回神,壓下心頭那點空虛感,配合彩珍彩珠拾掇自己,雖然沒什麼胃口,但是一想到漫漫遠嫁路,她還是逼自己吃完了整碗餃子。
「姑娘,吃不下咱們就不吃了,您莫要勉強自己。」彩珍全程隨侍在一旁,鼻頭不禁發酸,心疼不已。
「沒事。」趙錦芊並非矯情的姑娘,知曉彩珍心疼她,忙笑著安慰,「時辰還早,要是不吃點,沒到午時就得餓,路上可不比家裡面,你們幾個也要多吃東西,沒得給其他人添麻煩。」
「嗯,奴婢們已記下。」彩珍恭敬頷首應下,收拾桌面便退下了。
給趙錦芊梳妝的喜娘子乃皇后安排過來的,手藝格外了得,對趙錦芊也是恭恭敬敬,話少做事麻利,儘量不壞任何一點規矩。
辰初一過,賓客們陸陸續續登臨明國公府,趙錦芊最好的朋友靳露也來了。
靳露並非高門貴女,她爹寒門出身,憑藉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走到正五品鴻臚寺少卿的位置。
五品官職,若是放在別處,門第屬實不算低,但是放在權貴遍地的京城卻是不夠看的,也正因如此,她們二人的相識相知並成為好友算是天大的緣分了。
「西北苦寒,我即便未曾去過也知傳聞不假,但是定北王為國立下汗馬功勞,為民付出十年心血,緊守國門,抵禦外敵,人品自是不必說的,至於外面傳他虎背熊腰,殺人如麻,說他有多可怕你儘量別放在心上。」
靳露自進了清波院就一直陪伴在好友身邊,幾度欲言又止,直到外頭有人喊,新娘子即將要上花轎,她才邊落淚邊叮囑趙錦芊。
「芊芊,我娘讓我告訴你,夫妻相處與別的人際往來不同,切莫一開始便帶有偏見,長相併非最重要的,人品好,護著你才是最好的,你要沉下心仔細辨別。」
「對方好,你記得要打開心扉,夫妻和和睦睦才長久,別被你爹影響了判斷。」
「對方若是不好,你也別較真,愛睡哪屋睡哪屋,你就做好王妃的本分便可,記下了嗎?」
沒等趙錦芊回答,外面又催了一遍,靳露忙後退兩步,看著紅蓋頭落到趙錦芊頭上,隔絕彼此視線,她的眼淚落得更狠了,怎麼也擦不完。
好在她沒忘記娘親的叮囑,悄悄將打包好的畫冊塞給碧玉,叮囑她路上記得給趙錦芊看,碧玉皆不舍地一一應下了。
掛滿紅綢的馬車緩緩駛離,趙家人皆站在門口目送車隊離開。
作者有話說:
本來想讓女鵝今天就跟女婿見面,沒寫到,明天再見吧!哈哈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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