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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宮裡的嬤嬤也只是教導規矩禮儀,旁的並未多言,就連教導洞房的畫冊還是靳露塞給丫鬟幫帶過來的。
岑嬤嬤已不是公府的奴僕,故而出了京城才入車隊,伴趙錦芊出嫁,便以為她在京城已經有人教了,畢竟明國公府再不濟也是百年世家,聖上賜婚,沒有疏忽趙錦芊這個待嫁女的道理。
「好了,本王自己來。」
楚琰一把摁住趙錦芊胡亂折騰的手,深吸一口氣,拉著她的手直擊腰帶暗扣,困擾趙錦芊的難題瞬間解開。
「解開了,你歇著去吧,不必等本王。」
扔下一句硬邦邦的話,楚琰順手撈起一旁的乾淨衣裳,頭也不回匆匆離去。
外間關門聲傳至耳畔,趙錦芊下意識望過去,裡屋已沒了楚琰的身影,想到方才楚琰那句話,不由心下一沉。
「完了完了,王爺該不會生氣了吧?」趙錦芊手足無措,暗惱自己笨手笨腳,「不用等他,那還洞房嗎?」
新婚之夜,新郎官是趕回來了,但好像被她惹惱,該如何是好啊?新郎不動她,那她就不算正式成為定北王妃,往後若是也不待見她,那她無依無靠,如何在西北存活下去?
趙錦芊美目流轉,心中也隨之百轉千回,身上的力氣有那麼一瞬間仿佛被人抽乾,失魂落魄得慢慢走回床榻邊,一屁股坐到軟和的床沿上。
楚琰讓她先睡,不必等,可她又如何睡得著?
既然睡不著,那便誠心誠意地等著,沒準楚琰回來看到她在等,就心軟了呢?
趙錦芊也確實是沒法子,所以才將希望寄託於一個殺敵無數的將軍會心軟。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手臂般粗壯的紅燭靜靜燃燒,只偶爾發出噼啪聲,燭油沿著燭身滑落,很快就凝結在根部,形成一大坨蠟油。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趙錦芊終於在緊張且忐忑的心緒中等來了開門聲。
楚琰以為趙錦芊會乖乖歇下,故而才等烘乾長發再回來,畢竟夜已深,他也沒打算做什麼。
誰曾想一入屋就對上姑娘明亮又小心翼翼的雙眸,不由愣了片刻。
「王爺。」趙錦芊雙掌交握放至腹部位置,一見到楚琰,立馬站起來,乖乖守在床旁,很是拘謹。
「嗯。」楚琰驚詫只在一瞬間,很快便恢復坦然,似漫不經心般問一句:「不是讓你不必等,先睡嗎?你怎還在等?」
他眉頭一蹙,聲音一出,趙錦芊就忍不住多緊張幾分,但對於問話,她卻是不知該如何回答,總不能說她害怕,擔心對方更生氣,所以不敢不等吧?
「行了。」見趙錦芊不吭聲,獨自站在床尾邊,弱小又無助,楚琰忍不住嘆氣,認命地指了指床榻里側,對她說道:「你今夜就睡裡面。」
「夜深了,別干站著,上來。」
「嗯,好。」趙錦芊聲如蚊鳴,始終不敢抬頭看楚琰,麻利得爬上床,睡到了最裡面,乖得不像話。
她一把拉過棉被,直接蓋到脖頸處,雙目緊閉,棉被下纖細的身軀崩地筆直,緊張地等待接下來要發生之事。
楚琰望著床榻里側的人,很是無奈,想了想,便走向柜子,重新拿一床棉被出來。
床榻下沉感格外明顯,趙錦芊就知是楚琰躺下了,寬敞的床榻在她心理上瞬間變得狹小起來,仿佛手偏一點,就會碰到楚琰,於是她身體崩得更緊了。
可是,她左等右等,久久不見被褥掀開,身旁的楚琰也沒有下一步動作,事情發展似乎與她想像中完全不同。
她小心翼翼睜開眼,微微側過頭借著微弱的光線偷偷打量楚琰側臉。
西北苦寒,比西北更偏的蒙國更甚,苦寒便罷了,可用資源還少,故而每年一到十月,對面就開始蠢蠢欲動,侵擾邊境百姓。
楚琰身為邊境守將,西北這片區都是他的封地,他有義務緊守國門,故而整日奔忙在外,鬍子已是幾月未處理,遮住了他小半張臉。
可即便如此,依舊遮不住他那一雙劍眉星目以及高.挺的鼻樑。
趙錦芊以為他睡著了,打量的目光越發肆無忌憚,到最後乾脆翻身側躺,看得更細緻。
楚琰自幼習武又身居高位,手中掌著西北十萬大軍,警惕性要比旁人高,他並非真的睡著,故而也能真切感受到來自身旁的炙熱視線。
「你若是睡不著,那我們便做些夫妻該做之事,如何?」
楚琰一忍再忍,想著趙錦芊一路勞累,今夜就讓她好好歇息,只是對方這樣的炙熱視線明顯是不累。
思及此,他睜開眼,迅速側頭,捕捉到了趙錦芊來不及收回的打量目光,聲音低沉,隨即沒等趙錦芊反應,直接欺身而上,將自己的被褥一掀,直接入了趙錦芊的被窩。
趙錦芊偷看被當場抓到,心虛卻來不及遮掩,驚慌間,腰部被一隻手束縛住,一個翻身,她便被楚琰高大的身軀壓在下面,推都推不動。
事情反轉太突然,沒有一點點防備,趙錦芊下意識攥緊身下的被褥。
四目相對,光線忽明忽暗,楚琰的雙眸似乎有魔力,深深吸住了趙錦芊。
「要開始了。」
話音一落,楚琰便俯身而下,趙錦芊緊張地閉上眼睛,脖頸處漸漸傳來幾陣酥麻,以及被鬍子扎到的輕微刺痛,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漸漸的,趙錦芊失去了思考能力,她時而感覺自己身處雲端,腳下踩著軟綿的雲朵,整個人暈暈乎乎,一會兒上,一會兒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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