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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註定是一個很多人的不眠雨夜。
巴興修趕在凌鷹衛審問莘昊力之前,先審問了一通。莘昊力高呼冤枉,口口聲聲為了洞湘著想,自詡忠臣良將絕對不會擅作主張,只是見謝觀跳崖以為絕無生還才一時想要擒下中原皇后。
巴興修甚至對他用了刑,莘昊力還是高呼冤枉。
這下子,巴興修也摸不准了。他總不能對外人的一句話深信不疑。凌鷹衛想要提審莘昊力,可莘昊力是他的人。豈能這麼容易讓凌鷹衛來審訊?
巴興修聽了聽外面的雨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場雨,凌鷹衛暫時還沒來提人。
不過就算凌鷹衛來了人,巴興修也不打算放人。
巴興修想了想,決定明日自己去見謝觀。就算要審訊莘昊力,也必須他在場。
「你最好真的問心無愧。再給你一晚上時間考慮,明日一早我押著你一起去見中原皇帝。」巴興修冷哼了一聲,轉身大步走出去。
莘昊力揉了揉被用了刑的紅腫小臂,疼得齜牙咧嘴。
半晌,莘昊力重重地嘆了口氣。今晚巴興修放過了他,那明日中原的審問該如何應對?
巴興修冒著雨去了兩個女兒的帳篷,叮囑她們兩個明日天晴之後去中原皇后身邊走動,主動獻好送些藥過去。
待巴興修走了,壇紗縣主和壇雅縣主議論起來。
「父親變了好多。」壇紗縣主不太高興,「在我眼裡父親一直是很偉岸、威風的人。可是自從中原皇帝過來,父親變得顧忌這個擔心那個,唯唯諾諾……」
壇紗縣主的聲音低下去,顯然是覺得自己議論自己的父親並不好。
壇雅縣主拉住妹妹的手,說:「若依父親那一點就炸的脾氣,本來是不會這般容忍中原皇帝的。可父親不是一個人,他要顧慮洞湘的子民,所有洞湘所有的安危負責。唉,事實就是咱們不能得罪中原皇帝,若真打起來,連現在這般俯首陳臣的平靜日子也不會有。中原皇帝會直接派官員過來治理,咱們別說當縣主,連性命都未必能保。」
「我知道。」壇紗悶聲,「道理我都懂……」
「我知道你心裡有數。」壇雅縣主瞧著妹妹這神情,趕忙勸:「所以和親的事情,你雖然委屈些,但是也能明白父親的苦心對不對?壇紗,若不是姐姐成親了,必然是我去。如今我去不成,只能是你了。」
壇紗縣主嘆息一聲,一口氣不夠紓解,再重重地嘆一口。
壇雅縣主點到為止,不再多說,說起旁的事情來逗一逗妹妹開心。她們說到凌鷹衛。
說起凌鷹衛那把凌鷹劍好厲害的樣子。
而此刻,那把凌鷹劍正被驚瀾坐在屁股底下。她穿著皮褲的兩條大長腿交疊,略側著身,用剪子剪紗布,時不時抬眼望一眼驚夜。驚夜立在帳篷口,正赤著上身望著外面的雨。
「弄好了,過來。」驚瀾道。
驚夜放下帳篷帘子,轉身回來,在長凳坐下。他瞥了一眼被驚瀾坐在屁股底下的凌鷹劍,冷聲:「起來。」
驚瀾依言起身,然後跨坐在了驚夜的腿上。她靠近驚夜赤著的胸膛,瞥一眼他胸膛上的傷,將外傷藥抹在手上給他上藥。
——跳下懸崖搜尋月牙兒時,難免身上掛了些傷。驚夜身上別處尚好,只是一點淤青和些微擦傷,胸口倒是被鋒利的山石劃了一道口子。不深,但是很長,看上去有點駭人。
驚瀾給驚夜胸膛上的傷口上了藥,再用裁剪好的紗布繞著他精壯的胸膛一層層纏裹。她將紗布打了結,湊過去在驚夜的胸口親了一口,悠悠說:「紗布呀紗布,我對這個大冰塊可真是太好了呀!」
驚夜瞥了她一眼,又收回視線。
她總是很多話,說不完的話,他不想說話的時候,她甚至能自言自語嘀嘀咕咕一整天。
驚夜很佩服。
驚夜拍了拍驚瀾的腰側,示意她起來。
驚瀾遲疑了一下,不僅沒有起來,而且還要伸手去解驚夜的腰帶,她的指尖時不時在驚夜的前腹輕輕地劃弄一下。驚夜忍著她的撩撥,無奈開口:「受傷,沒力氣。」
驚瀾去捏一捏他下巴,湊過去說:「你不用動。」
驚夜盯著她看了一眼,大手握住她的腰,將她提起來,再好好放下去。
外面的雨逐漸變小。
可惜,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兩個人又同時收神轉頭望向帳口的方向。驚夜拍了拍驚瀾的屁股,驚瀾也沒耽擱,立刻從他身上起來,走到一邊去快速整理衣服。而驚夜則是更快地套好了衣服快步出去。
凌鷹衛的人立在外面,對驚夜低聲稟話。等驚瀾出去時,驚夜的身影已經一晃眼便看不見了。
但是驚瀾知道驚夜去了哪。她追去莘昊力的地方。
巴興修押著莘昊力,等明日再審。驚夜派人盯著莘昊力,這個時候來人傳消息,那肯定是莘昊力出事了。
莘昊力死了,自縊。
驚瀾趕到時,看見驚夜追了出去,他立刻去追驚夜。驚夜沒有深追,他冷眼看著黑衣人逃竄的方向,下令凌鷹衛的人去追捕。
若他去追,追上那個黑衣人的可能性很高。但是他不能去,他不會離開謝觀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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