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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聆妤蹙眉看著謝觀的眉眼,低聲:「你湊過來些。」
謝觀抬了抬眼皮瞥她一眼,面無表情地靠近她。
沈聆妤眼眸輕轉,環顧左右,確定周圍沒有人。她才將身子往前傾,輕輕去吻謝觀的唇角。
謝觀愣了一下,意外地看向沈聆妤。
她向來不喜歡在外面與他親近,更別說主動。
沈聆妤確實覺得有些不自在,又飛快地轉動眼眸四顧了一番,才再次吻上謝觀的唇角。兩個人的唇輕輕貼著,沈聆妤將輕碰般的淺吻從謝觀的唇角慢慢往他唇前挪去,她櫻唇輕啟,舌尖小心翼翼地探出口中,主動遞進謝觀的口中。
謝觀強壓著心裡的震驚,沉靜地盯著沈聆妤的眼眸。
理智拼命告訴他,這只是沈聆妤的謝禮。
謝觀紋絲不動,沈聆妤便停止了這個吻。她從他唇間退離時,謝觀逼著自己由著她離開。
可是自控失效。
她退他靠,這個將要結束的吻,被謝觀續上。
謝觀用力地去親吻沈聆妤,暗沉的眸底是不可抑制的渴求,渴求更多的重要。
他還要怎麼做,才能得到更多?他像個可憐的小孩子抱著不屬於自己的玩具不捨得鬆手交還。
暖風輕吹,枝頭的夾竹桃被吹落,一片花瓣從花苞里逃離,被暖風吹著翩翩落在沈聆妤的肩頭。
她抬手,手心搭在謝觀的後背去擁抱他。
兩個人的唇稍微離開時,沈聆妤輕聲喚他:「允霽。」
謝觀望著她靠近,想要繼續這個吻,沈聆妤卻稍微先向後退一些,她微微偏著臉,將唇壓著謝觀的唇角,貼著他的唇角與他說話。
「我們是不一樣的。」她說。
不一樣?哪種不一樣?謝觀握著沈聆妤的臉,將她的臉轉過來。兩個人額頭相抵,近距離地相望,謝觀盯著沈聆妤的眼睛,迫切地想要聽她說下去。
「每個人心裡都會有很多份重要。雖然我從未見過我的母親,可她在我心裡永遠重要。月牙兒是相伴相陪一路扶持的重要。你與我是結髮合卺的重要。還有很多其他的重要,這些重要都在我心裡,它們涇渭分明,永遠不會互相打擾。」
謝觀望著沈聆妤的眼睛,安靜地聽著她說這些話。有些道理,謝觀不是不懂,只是很難感同身受。
他只有她了。
也許是他太貪心,要求得太多了。
可面對沈聆妤,他無法自控。
沈聆妤也不知道謝觀聽進去多少,她搭在謝觀手背上的手輕挪,指端勾住他的食指輕輕地撥一撥。
「允霽。」沈聆妤語氣比這五月的暖風還要溫柔,「每個人的心裡都該有許多涇渭分明的重要,無法平衡掌控它們在屬於自己的河流里,讓它們一塌糊塗地交錯,是無能。允霽,我希望你也有你的月牙兒,你也有更多其他的重要。」
他的人生也該有他的豐富多彩。沈聆妤不希望他只有她。
謝觀望著沈聆妤的柔眸好半晌,才開口,他問:「那季玉川呢?還有林懷溯。」
沈聆妤懵了一下,這怎麼又扯到季玉川了?就連林懷溯也要扯進來?
不過沈聆妤覺得這似乎是好事,謝觀好像能將不同的重要分開來看待了。
沈聆妤沒有立刻回答。她既然打算將話說清楚,總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要認真和真誠。
她向來不信這世上的男女情愛之事能夠長久。暢想未來遠遠比不上珍惜眼下這一刻。
她說:「暫時那條潺流之中只有你。」
她要將謝觀從其他的潺溪中趕走,也去承認屬於他的溪流中只有他。
「暫時?」謝觀皺眉,抓住關鍵字。
「一輩子實在太久了,我不願意去暢想和承諾未來。只是這一刻,你在我心裡。」沈聆妤心裡一片平靜。她覺得人就該這樣,既要坦然地承認,也要有掌控自己的心的能力。可以將人放在心裡並且承認,也可以在應該結束的時候決然將人從心裡趕走,毫不猶豫地轉身不回頭。
謝觀笑起來。
她說她喜歡他,她說她一輩子都喜歡他。她一定愛他愛得發瘋。
不管沈聆妤說出口的話是不是這樣,聽在謝觀的耳中,就是這個意思。
謝觀視線下移,落在沈聆妤的心口。
此時此刻,他真的好想親一親她的心。
沈聆妤敏感地覺察到了謝觀的心思,她急聲:「不可以!」
能夠在外面與謝觀親吻已經是沈聆妤能夠忍受的極限,他休想再靠過來!誰知道那些驚這驚那的暗衛們躲在哪兒呢!
「好。」謝觀說。
他站起身的同時,亦將沈聆妤從輪椅里抱起來。
「你要做什麼?」沈聆妤提防地將手抵在謝觀的胸口。
「輪椅太慢了。」謝觀說。
推著輪椅回去實在是太慢了,謝觀要現在就飛奔回住處。不過是轉眼之間,這片夾竹桃盛開之地,只空餘一張輪椅,早就不見了謝觀和沈聆妤的身影。
嬌艷美好的花瓣隨風墜落,跳著舞似地落在輪椅上。
暗處,驚瀾摘了一朵紅色的夾竹桃,往驚夜頭髮上戴。驚夜面無表情地瞥向她,微微皺眉她的胡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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