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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謝觀說,「都是別人的血!」
沈聆妤在他懷裡仰著臉望著他,莫名覺得謝觀的神情有幾分自傲。兩個人一個抬眸一個垂眼,四目相對,患難後地相視一笑。
謝觀這才鬆開沈聆妤,先瞥了一眼車廂內,再轉過頭上下打量謝雲,問:「還好?」
謝雲勉強擠出一絲笑來,對著謝觀輕點頭。
「上車。」謝觀拍了拍謝雲的肩膀。
謝雲確實急著上車,急著守在丹娘身邊。
驚夜跟在謝觀後面趕過來,他走到驚瀾身邊,望著她的眼睛,抬手在她的後腰上搭了一下。
驚瀾對他笑了一下,同時搖頭。
驚夜便收回目光,同時也放下了手,他又變成那個冷臉的凌鷹衛首領,目光冰寒警惕地環顧左右,再陸續下令凌鷹衛去追捕逃走的人。
趙睿躲藏在灌木之中,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刺客一個個倒下,最後惡人們相擁團聚,他盯著吊橋上的人,眼底是濃濃的不甘。
「陛下!」一個侍衛匆匆跑過來稟話,「陛下不好了!前面有大批賊子的禁軍趕過來,馬上就要查到這裡了!」
趙睿順著侍衛所指望過去,隱約已經能瞧見黑壓壓的人群。
趙睿心知肚明今日與謝觀必是你死我活的結局。禁軍馬上就要搜查過來,他想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
他回頭盯著吊橋上的一行人馬上就要過了吊橋,急忙發出手中最後一枚信號。
趙睿咬著後牙槽,沉聲:「斷橋!」
吊橋提前被趙睿做了手腳,兩個刺客喬裝埋伏在橋頭,只待趙睿發信號,立刻割斷繩索。
信號發出的第一瞬間,驚夜敏銳地覺察到。凌鷹衛縱身而起的同時,甩出手中的繩索。吊橋劇烈晃動的同時,凌鷹衛手中的繩索一端釘入橋頭斷崖之上!
驚夜和驚瀾更是同時縱身,分別朝著那兩個割繩索的刺客衝去。
吊橋瘋狂搖晃,早已受了驚的馬更是驚慌得厲害,在狹窄的吊橋上亂竄,馬車被扯動得半邊車身掉到吊橋外。
謝觀不在馬車裡,他及時去拉住馬韁,生生拽住要墜橋的馬車。凌鷹衛衝過來幫謝觀將馬車拉住。
馬車裡,謝雲一手扶住沈聆妤,一手將丹娘抱在懷裡。
沈聆妤急急去扶車壁、去扶長凳。她在搖晃的劇烈顛簸里,低頭去看她的右腿。明明已經能夠坦然面對自己的傷殘,可是在這一刻,她還是會忍不住想若這條腿不是沒有知覺,自己是不是就不用處處拖累別人了。
割繩索的兩個人還沒有得逞,已經被驚夜和驚瀾同時擰斷了脖子,驚夜和驚瀾急忙攥住將要斷裂的繩索。
馬車終於被驚險地拖拽到橋頭,能夠踏上結實的土地。
謝觀趕忙半身探進車廂,去看沈聆妤。沈聆妤即使收起眼底的黯然,對他柔柔一笑:「我們都沒事。」
沈聆妤回頭望向仍在劇烈搖晃的吊橋,這才知道剛剛有多驚險。她往橋下望去,不由一凜,這樣高,下方水流又是這般湍急,若跌下去絕無生還可能。
「陛下小心!」不知道是誰突然急呼了一聲。
謝觀敏銳地覺察到了身後襲來的殺意,他立刻側轉過身,隨手抓起車廂里的香爐朝後擲去,「砰」的一聲銳響,朝謝觀後心射來的箭矢就這樣被輕易擊飛。
謝觀轉過身去,慢慢眯起眼睛盯著箭矢射過來的方向。
他身上被鮮血染透的白衣,風一吹,吹起濃郁粘稠的血腥殺意。謝觀抬手,長指微蜷伸入衣襟輕扯,將衣領鬆了松。
謝雲望著遠處黑壓壓的禁軍,放心道:「禁軍到了,趙睿這次逃不掉。」
可是謝觀已經被激怒,他甚至是輕笑了一聲,才道:「要活的。」
一次又一次,這個趙睿已經找了太多次麻煩。今日要生擒,謝觀絕對不會讓他這麼輕易死去。
果不其然,禁軍很快搜到趙睿藏身之所。在趙睿想要自盡前一刻,被迅速挑斷了手勁、堵了嘴,斷了他尋死的可能性。
禁軍首領率眾趕來,在謝觀面前跪下:「臣救駕來遲!」
謝觀將沈聆妤從車廂里抱出來,換到禁軍帶過來的馬車裡,也讓謝雲抱著丹娘上車。
謝觀看著謝雲極差的氣色,眼底生寒。
禁軍首領膽戰心驚地說:「此處不知道還有沒有趙賊餘黨,請陛下登車,先離開這裡!」
他話音剛落,一個凌鷹衛帶著太醫縱馬趕過來。
瞧見了太醫,沈聆妤和謝雲都好像看見了希望一樣,稍微鬆了口氣。
謝觀剛要登車,習慣性地摸了下腰側,他的動作生生頓住,又摸了摸,確定東西不在了。
他回頭,望向吊橋。
原來剛剛打鬥的時候掉下橋的東西是那個玉盒。
沈聆妤瞧著太醫給丹娘診治,不經意間抬頭,發現謝觀的臉色不太對勁,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允霽,怎麼了?」沈聆妤問。
謝觀眉頭緊皺,猶豫了一下,看向沈聆妤,說:「我回去找東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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