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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聆妤頷首,目送壇紗縣主開開心心離去的輕快背影。
她卻陷入了沉思。
沈聆妤知道今日謝觀與謝雲重逢,必是要很晚才回來,她也沒有等謝觀。梳洗之後,她自推輪椅回寢屋,就打算休息。
只是今日壇紗縣主的出現,讓沈聆妤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
她挪到桌旁,去翻行囊里的那個糖盒。她將糖盒打開,拿起藏在裡面的那瓶避子丹。
以前托楚星疏備下這份避子丹的時候,沈聆妤心裡想著總會有別的妃子給謝觀誕下皇兒。
然而時過情境,沈聆妤如今卻清楚地明白自己不太能接受謝觀納妃。而若她不允謝觀去碰別人,她還能如願服用避子丹嗎?
沈聆妤忽然就陷入了兩難。
許久後,沈聆妤失笑搖頭。她忽然覺得考慮這個問題有些遙遠,謝觀好像根本就沒有碰他的意思。
這就又讓沈聆妤陷入另一個困惑之中——她與謝觀做過許多親密事,她一直不太明白謝觀為何沒有與她走到最後一步。
謝觀將盡子時才回來。
他酒量向來很好,也從不允許自己醉酒,今日歸來時卻有些微醺。回來之前,他親自送謝雲回房。
謝雲說不用他送,他笑著說這是兄長該做之事。惹得謝雲也感慨,往日關係不算緊密的兩個人如今成了唯一的親人,那份血濃於水越發珍貴。
謝觀回到寢屋,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
屋內桌上燃著一盞柔和的燈,這是沈聆妤故意給他留的燈,不想他回來的時候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謝觀他記得以前母親也總是喜歡給父親留燈。父親軍務繁忙,大多時候夜不歸宿,可母親每一晚都會為父親留一盞燈。
母親溫柔地說:「也不知道你父親什麼時候會回來,不管他什麼時候回來,家裡的燈總該亮著迎接他。」
謝觀望著桌上的那盞柔和小燈,隱約感受到了一點屬於家的溫馨。他又將目光移到床榻上的沈聆妤。夜色甚濃,她睡得正沉。
謝觀走到床邊坐下,凝望著酣眠的沈聆妤,忽然傻笑了一下。他俯下身去,將一個極淺的吻落在沈聆妤的手背上。
「我想,我明白月牙兒對於你來說代表什麼了。」謝觀將聲音壓得很低,擔心吵醒了沈聆妤。
過了片刻,他又笑了一下,說:「等把她接回京城,孤好好賞月……賞咱們閨女!」
沈聆妤睡得正酣,全然沒有聽見謝觀的話。謝觀忽然就想若沈聆妤現在是醒著的,聽見他這話,定然要明眸帶嗔地瞪他一眼。
謝觀站起身,走到桌旁熄燈,打算歇下。
熄燈前,他的視線落在桌上的行囊裡面的糖盒。謝觀目光沉靜地望著這個糖盒許久。
這一路上,沈聆妤始終帶著這個糖盒,時不時捏一塊硬糖來吃。
謝觀靜默地立了片刻,打開糖盒,直接拿起那瓶避子丹。擰開蓋子,他面無表情地倒了一顆「糖」在掌中。
他回頭看著熟睡的沈聆妤,眼底的溫柔慢慢淡去。他心裡終究是有些介懷的惱意,情不自禁將那顆「糖」碾成粉末。
謝觀很快又回過神來,看著指間的粉末微微變了臉色,有些緊張、有些不安。
他檢查糖盒,見裡面裝了很多「糖」。少了一顆,沈聆妤應該不會覺察吧?他不想她覺察。
謝觀將小糖瓶的蓋子蓋好,放進糖盒裡,回憶了一下剛剛拿起它時的樣子,將其擺回原來的樣子,就當自己沒有碰過。
他提起桌上的水壺倒一點水濕了帕子,擦淨手上沾的藥粉,又蹲下來,將落在地上的那一點粉末仔細擦淨,不留一點痕跡。
做好這些,謝觀熄燈上榻打算睡下時,望著一無所覺的沈聆妤,心裡的那份惱意又滋生。
床榻之內一片黑暗,謝觀卻看得清清楚楚。他盯著沈聆妤靜美的睡眼,咬牙警告:「沈聆妤,孤的忍耐有限!」
一路舟車勞頓,終於能睡安穩的床榻了,沈聆妤睡得很沉,對於謝觀的警告,自然一點也聽不見。
謝觀惡狠狠地伸手,朝著沈聆妤的脖子比量了一下掐死她的動作。可也只是比量一下,他的手連碰也沒碰沈聆妤的脖子一下。他剛從外面回來,身上沾了寒氣,又剛用涼水洗過手,太寒了,哪能碰她呢?
謝觀扯過被子蓋在身上,臉色陰沉地閉上眼睛。
大約過去了一刻鐘,謝觀覺得身上不那麼寒了,才轉過身去小心翼翼抱住沈聆妤腰身,在不驚醒她的前提下,將她抱進懷裡,擁著。
軟玉溫香抱滿懷,他這下能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暴君對小八:切,一個女人而已,囚她兩年睡服她!!!
回家之後面對呆呆:嗚嗚嗚我怕把老婆弄疼怎麼辦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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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來啦,四更還在寫,但是大概率鴿了,鴿了的話明天會早一點更新~
第98章
連續多日的趕路, 沈聆妤有一點沒緩過來,這一晚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也醒得比以往更遲。
初夏的暖陽透過厚厚的窗紗,溜進掀開一角的床幔縫隙, 灑落在沈聆妤的臉頰上, 一片暖融融,催她醒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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