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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宋昕還有事要去府衙處理,便沒追究,先行回府衙去了。
「那兩個姑娘可審過了?」回到府衙,宋昕第一件便問的此事。
衙役回話道:「問過了,只是這兩個姑娘所說的也是道聽途說來的,一個傳一個,到她們那裡這消息不知傳了多少次,從她們口中暫時問不出謠言的源頭。」
宋昕也明白,叫衙役放人,事情他會繼續查。
忙了一陣,到了塗藥的時辰,宋昕放下公文,信鴻拿著外傷藥過來,為他寬衣解帶。
宋昕寬闊的背脊上,傷口驚心怵目。
信鴻小心翼翼地上藥,都有些不敢下手,這是新傷口血痂還沒結好,看著就疼,也不知他家三爺是怎麼挺著的。
「三爺,您現在身子有傷,郎中說了,要您多休息,今日便早些回府吧。」
信鴻只是試著勸勸,並不指望他家三爺能聽進去。
誰知宋昕這次少見地點頭:「也好,備車吧,這就回府。」
信鴻心想,他家三爺背上的傷指定是太難受了,換做往常三爺絕不會回去的。
不多時,宋昕到了宋府,門房先生見是宋昕回來,過來牽馬車。
宋昕下了車,忽然朝門房先生問:「唐四娘可回來了?」
「回來了,和夜闌院的香嵐丫頭一道回來的。」
宋昕頷首:「什麼時候回來的。」
門房先生回憶了一下,道:「大概不到午時。」
依時間算的話,那便是從茶鋪直接回了府,唐姻為何騙他,說還有事。宋昕眉峰蹙起,「嗯」了聲,跨進了府宅門檻,一路往雪蘭院去了。
落霞灑落在雪蘭院的荷花池內,片片碧綠之上點點金光。
宋昕坐在書房,透過窗子靜靜看著窗外連綿的碧荷。正是花開最盛的時候,盛放的淡淡花香也比往常濃烈了些許,這清新的花香,與唐姻身上的味道有些相似。
背上的刺痛傳來,宋昕閉上了眼,腦海中卻是少女早些時候拘謹的模樣。
他想見她。
「信鴻。」宋昕叫來了信鴻,想了想,吩咐道:「去把梁如意接過來。」
信鴻過去是不信的,他們三爺不是不喜歡孩子麼,怎麼忽然就轉了性子,不過那小如意確實可愛。
信鴻應下,接人去了。
不大一會,就見幾個人影遠遠過來了。
宋昕目力極佳,只遠遠一眼,便分辨出來者並非唐姻。
香嵐領著梁如意過來了。
男人如墨的瞳孔不著痕跡地縮了縮:「唐四娘呢?」
香嵐也不清楚,往常三爺想要看小如意,都是小姐高高興興領著孩子過來的,也不知怎麼了,今日信鴻來找人,她家小姐一聽,反而愁雲慘澹的,只叫她領著如意過來。
她想來想去,覺著大概小姐是因為早些時候那些姑娘們的閒話而煩心,便把自己的這個猜測說了出來。
宋昕招招手,喚小如意,讓香嵐先退下去了。
「如意,你唐姻姐姐呢?」
如意比劃著名:姐姐在院子裡,坐著,發呆。
梁如意聽唐姻和香嵐聊天的時候知道宋昕背上受了傷,隨後又指了指宋昕的後背,小手一邊輕輕比劃著名,用唇語問宋昕背上的傷勢。
沒多大一會兒,香嵐領著梁如意回了夜闌院。
唐姻有些懨懨,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見人回來,眼神回了神,問香嵐:「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香嵐不知道,她領著梁如意一過去,宋昕便領著梁如意進了書房玩兒,她去一旁候著,並不清楚為什麼,接回梁如意的時候,是信鴻領著孩子出來的,她未曾再見到宋昕。
小如意卻牽了牽唐姻的手,手口並用地解釋:三叔叔說他背上的傷太疼了,所以我只待了一會兒,就讓我回來了。
唐姻蹲下身子:「他的傷,是嚴重了嗎?」
小如意非常確信地點頭:可嚴重了,我走的時候,他要躺下歇息呢。
「……這麼嚴重。」
唐姻擔心起來,三表叔是一個隱忍的人、凡事都喜歡自己扛著,聽如意的說法,表叔的傷勢大概真的非常嚴重,挺不住了,才這麼早休息的。
她想去看宋昕,忍了忍還是放棄了。
唐姻有些六神無主,叫人先領著如意下去。
香嵐被她留下。
「小姐你今日怎的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沒事。」見梁如意走遠了,唐姻問香嵐:「今日叫你查謠言的事可查清楚了?」
香嵐的表情變得氣憤起來,卻有些猶豫。
唐姻讓香嵐但說無妨,香嵐才開口:「查了,只聽說謠言是走水當日便從程家別院傳出來的,眼下、眼下全蘇州茶餘飯後的談資都是這事兒,越傳越離譜,也不知道那些人怎麼想的,只是一個「聽說」就深信不疑,跟親眼見著了似的。」
唐姻並不意外:「看來最初的始作俑者,應該是那日去程家別院赴宴的人。」這是謠言的起點,只是那日去的人太多了,很難查清楚是誰。
香嵐道:「小姐,不如我們報官吧!讓大爺、三爺抓到那個散播謠言的人!」
唐姻何嘗不想,可是,如香嵐所說,她的謠言在蘇州城裡已經傳遍了,她就算報官又能怎樣,難不成將那日赴宴的人都捉進去一一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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