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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查的官差走到這人面前,比對著手中的畫像。
「抬起頭來!」
細作自然不肯,忽然駕馬衝出好遠,沖向正在緩緩緊閉的城門!
「不好!快關門!」
守城的官差一見,加快了手上的速度,「轟」地一聲,城門緊閉,重重的門閂落下。
馬揚前蹄,生生停在城門口。
待宋昕追到了南城門,果然與他猜測一致。
他目力好,遠遠便一眼認出唐姻所乘的馬車。
「姻姻!」
他策馬上前,就看那名細作已經躲進了車廂內,片刻之後,挾持著唐姻下了馬車,退回至城門下。
「打開城門,放我出去!你們可知,她是誰?」
男人大喊,那張臉與李縣令所畫之人一摸一樣,他肩頭負傷插|著半支羽箭,正是受傷逃走的那名細作!
守城的守衛聽細作這樣說,也不敢輕易動作,紛紛退後了些許。
「住手!」
宋昕沉聲制止,他翻身下馬朝唐姻與挾持她的細作走了過去。
細作認得宋昕,施粥放糧那日,他便認清楚了宋昕和唐姻的模樣。
「你、你來得正好!快開城門,放我出去!」細作一手掐著唐姻的喉嚨處,一手把尖刀駕在唐姻細瘦的脖頸的脈搏旁,「仔細了她的命!」
宋昕腳步頓住。
唐姻額上有細密的汗珠,匯聚成股流到下顎上。有些吃力地道:「不、不能開門,他身上……他身上藏了滇城的輿圖!」
輿圖?
滇城的輿圖怎麼會在這細作的身上?
不該在武將軍的軍營麼?
細作冷笑:「姓武的丟了輿圖自然不敢同你講,廢話少說,快開門!」
原來,這細作不僅偷潛進了滇城欲圖燒毀糧草庫,還偷了滇城滇輿圖,意圖帶回去。
武將軍知道丟了輿圖是玩死之罪,便隱瞞下去了,打算自己悄悄找,卻沒想到,被宋昕先一步知曉其中因果。
「還愣著做甚?」細作生死一線,見宋昕等人遲遲沒有動作,已經顯露出了急色,「開門!」
他收緊了挾持唐姻的手,唐姻呼吸越發困難起來。
方才細作駕車急促,一路的顛簸已經令唐姻腹痛不止。
她臉色慘白,唇無血色,眉間緊緊皺著,雙手輕輕攏著肚子,似乎十分不舒服。
卻還頑強道:「我死不足惜,絕不能讓他把滇城的輿圖給——」
「閉嘴!」
細作沒想到身前這個吳儂軟語的小女子竟能說出這樣不要命的話,冷聲呵斥唐姻。
「大人,這、這怎麼辦?」
宋昕面色冷峻,毫無破綻,似乎被挾持的不是他的結髮妻子,更像一個陌生人。而只有他自己知曉,誇大袖袍下緊握的拳已經冷汗涔涔、吱吱作響。
「拿箭來。」
「大人……」守衛瞪圓了眼睛,不敢動。
「拿箭來!」
宋昕再次下令,才有人將羽箭呈上。
弓如滿月,一觸即發,寒芒拉對準了細作。
細作大驚失色,將唐姻擋在身前:「你、你做什麼?你不要她的命了麼?」
唐姻卻彎唇淡笑,言語中滿是對細作的不屑:「我的命……與滇城輿圖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細作慌亂起來:「你、我叫你閉嘴!」
唐姻看著宋昕的臉,微微合了合眼眸。
一個眼神交鋒後,忽地抬手拔|下頭上的珠釵,朝細作的大腿狠狠刺過去。
刺客本就亂了陣腳,此刻身型一抖,露出半個頭身來。
幾乎在同一時刻,破空之聲擦著唐姻的耳畔呼嘯而過,羽箭宛如一條銀蛇,飛快地奔向細作的頭。
唐姻鬢角的髮絲被疾風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雙眸不自覺的眨了眨。
「噗」的一聲,電光火石之間,羽箭便沒入細作的左眼!
細作吃痛,瞬間脫了力氣,鬆開了手。
唐姻抓準時機踉蹌地奔向宋昕,宋昕迎過去,穩穩接住了跌進懷裡的唐姻。
唐姻脫困的瞬間,那些守衛已經蜂擁而上制服了細作。
「姻姻!」
「……我沒事。輿圖……輿圖在他的……」
「別說這些了,會有人處理的。」宋昕抱唐姻上了車,吩咐外頭:「速去秀風觀!」
宋昕讓唐姻倚靠在自己的懷裡,握緊了唐姻的手,試圖安撫唐姻。
可偏偏,他的手才是冰涼涼的,在隱隱發抖。
若這一箭射偏了……他簡直不敢想像。
唐姻搖搖頭,又點點頭,已經沒力氣流淚,她捂著肚子,氣若遊絲,只說了一個字。
「……疼。」
宋昕目光往下,唐姻的裙擺,染上了一片濡|濕。
·
「前輩!」
秀風觀的大門被猛地打開,宋昕抱著唐姻步履匆忙直奔而來。唐姻此刻窩在宋昕的懷裡,整個人大汗淋漓。
聽到響動,華春秋從屋內走出來,定睛一看,便發現唐姻的羊水居然破了。
「快!來幾個女弟子,速速收拾出一間屋舍來,做產房!」
很快,一間小屋被人草草收拾出來。
「怎麼回事!」兩人前後腳進了屋,宋昕將唐姻輕輕放在床榻上,扶著唐姻的肩膀,唐姻顯然已經痛得脫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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