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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他今夜大概不會上藥了。
唐姻穿好衣裳,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想了想,還是出去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表叔,是我, 您歇下了嗎?」
屋內穿出衣料的摩擦聲, 很快, 房門被宋昕打開。
「出了何事?」
宋昕許是已經歇息了,方才唐姻叫門才急匆匆起身,身上只著中衣,略微有些松垮,男人的髮絲散亂,卻慵懶的搭在衣領下若隱若現的精緻鎖骨上。
唐姻偏移了眼神,餘光還是忍不住偷偷看:「表叔,您的背今日上藥了嗎?」
聽了唐姻的問話,宋昕的表情松泛了些:「尚未。」他頓了頓,睡意消散:「姻姻願意幫我麼?」
唐姻答應了,除了幫宋昕上藥,她還有些事情想問問他。
進了屋,熟悉的檀香味濃了些。
唐姻規規矩矩地坐在圓凳上,宋昕將兩個藥瓶一一擺在她面前。
「先用這瓶擦拭一一遍傷口,之後再上另外一瓶就好。」
這並不難,唐姻接過乾淨的巾子,就看宋昕已經開始寬衣解帶了。
這下她才有些發慌。
她真是個糊塗蛋,她著急一時忘了,她給人家上藥,豈不是順帶把對方的身體看個乾淨?
可她現在也不能走不是?
宋昕背對著她,解開本就松垮的中衣帶子,雪白的緞子從男人的肩頭滑落,露出男人寬闊的背脊。
宋昕的個子很高,但往常在寬衣大袍下,只能分辨出寬肩和窄腰。
之前在杭州六閒山莊意外落入溫泉之時,唐姻隱約看到過表叔的身體,只是當時濕袍覆體、只見一隅,不得全貌。
眼下沒有布料的束縛,男人身型的輪廓與細節都更加明顯了。
宋昕不是五大三粗的健壯那一類的身型,卻也不會過分清瘦,肩上、背上、腰上的線條緊實而流暢,看起來充滿了力量感。
這得益於宋家子弟人人都要文武兼修的習慣,所以勁瘦卻不羸弱。
唐姻忍不住想,表叔背面如此,不知表叔正面是當如何的?
此時宋昕已經在唐姻面前的凳上坐好了,他身子端正,輕輕抬起左手,將披在背上的烏髮順到了脖頸一側。
「上藥吧。」
唐姻聞言,視線落在了宋昕背上的傷痕處。傷痕起至肩頭、終至腰間,與矜貴清雅的男人格格不入。
宋昕的傷口已經長合,痂也落了乾淨,眼下這一道傷疤泛著淡淡的粉白,似乎是新肉。
「表叔,會留疤嗎?」唐姻懊惱又心疼,「這是表叔為我留下的第二道疤痕了。」
「第二道?」宋昕下意識捂住胳膊,問她:「你怎麼知道是第二道。」
唐姻:「王大人已經告訴我您胳膊上傷疤的來歷了。我知道,是我小時候調皮,與表哥在院子裡爬樹,我從樹上掉了下來,表叔為了接住我,才受傷落了疤。」
宋昕說不出什麼男人不怕留疤的那種話,他對事物的要求向來完美,年少時,他也因為手臂上的疤痕彆扭很久。
直到十幾年後,當他再度與唐姻重逢、相處,那條疤痕似乎也越來越順眼了。
「背上不會落疤的。」宋昕道:「這藥是華神醫配的,新傷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可表叔手臂傷……」
宋昕打斷了她:「這是我與姻姻相遇的記號,我很喜歡。」
宋昕又想起了十餘年前杏花飛落的那個時節,他接住了她,問正在抽泣的小姑娘的名字。
「姻姻,我叫姻姻。」
宋昕從回憶中抽離,微微側過頭,側顏如雕如刻:「好了姻姻,別多想,上藥吧。」
唐姻這才拿起第一個藥瓶,將瓶內的藥液倒在巾子上,再用沾了藥液的巾子一下下順著傷疤輕輕擦拭。
宋昕一呼一吸,胸腔有規律的起伏,唐姻時不時會不小心碰到男人的皮膚。唐姻發現,表叔的手一直很涼,身體卻異於常人的熱。
這觸感太過明顯,每每當她無意中撫過男人的脊背,指間都酥酥麻麻的。
唐姻下意識吞了下口水,想起正題,一邊給宋昕擦藥,一邊道:「表叔,今日,您與我父親說什麼了?」
宋昕聞言低低笑了一聲,唐姻的手掌剛好按在宋昕的背心處。男人的胸腔傳來震動,唐姻忍不住縮了縮手,怕宋昕發現她的異常,又輕輕地按了回去……
然而宋昕並未回答她,反問道:「姻姻,今日你父親問你喜不喜歡我,你還沒回答呢。」
唐姻的手頓住,懵懂地問:「怎麼,我父親不同意嗎?」
宋昕彎起嘴角:「哦?不同意什麼?不同意……我娶你麼?」
唐姻發現自己這個問題似乎有些過於心直口快了,反而給自己挖了個坑,她面紅耳赤起來,手上的動作不停,換了另外一種【看小說公眾號:玖橘推文】
「我才不是這個意思。」
宋昕卻緩緩轉身,柔和的燭光灑在男人健康的皮膚上,男人胸口與腰腹的肌理被光暈照映處清晰的陰影。
「你父親,今日臨走時說,要我好好照顧你。現在是,以後也是。」
唐國公這麼說,便是同意了。
唐姻呆住了,視線都忘記了避讓,直直盯著面前的人。
也不知是因為唐國公和宋昕的對話,還是被眼前的無限春光給震住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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