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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姝低眉想要翻身而臥,剛挪了下小臂,身後一隻修長的手便扣了上來,鎖住了她亂動的一雙細腕。
頸後緩緩裹挾而來是熟悉而灼熱的氣息。
「怎麼醒了?」他並未睜眸,偉岸的身形覆貼過來,將人圈入他寬大溫暖的胸膛里,聲線還帶著幾分剛醒時的低啞,「昨夜鬧你太久,再睡會。」
提及昨夜,玉姝的瞌睡醒了大半,耳垂與頸間好似被他的氣息給灼燙了幾分,玉姝只想將臉埋入枕間。
想法並未得到實現。
那雙炙熱的手動作不輕不重地覆上她的臉頰,另一隻手扳過她的腰身,緊緊地擁住她。
微隆的腹部貼上滾燙的匕首。
一場荒唐夢將二人都喚至清醒。
「你……先鬆開。」玉姝臉頰緋紅,低垂著眉眼不敢去看他,可眼帘垂落便是貼著他腰間的勃然大物,眉梢突跳,玉姝趕忙扭捏著身子要背對於他。
蕭淮止低眸,便窺見她面頰情緒變化,知她想躲,輕笑一聲怎能讓她如願,直接扣緊了人,長腿一抬鎖住她亂動的細腿。
「可還記得,昨夜你是如何喚孤的?」他低聲說著,高鼻擦著她纖細的雪頸,見她緊緊抿住唇不答的模樣,蕭淮止唇瓣微動,咬了下去,「可要孤幫你回憶一下,玉娘子?」
玉姝脖間一痛,濕熱氣息將她纏繞住,齒間漫出極細一聲吟。
低婉輕溢,勾人心腸。
「你昨夜喚了好多,夫君、郎君、二郎,還有孤的名諱,你逐一喚了個遍,求孤輕饒你,」他慢聲細數著,動作輕緩,喉間溢出一聲低沉好聽的笑音。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玉姝避開他炙熱的目光,眼睫輕輕地顫動不願理他。
他慢條斯理地抬手,輕握住玉姝的後頸,輕易地把控住獵物的命門,迫使她仰脖與自己視線交織。
「再喚一次,好不好?」
此刻他將姿態放低很多,眸底含笑,靜靜看她。
玉姝烏眸閃動,凝他好半晌,感受到匕首擦過去,背脊僵住,閉上眼便想起往日種種,心中一凜,囁喏問:「將軍,我想問您一件事可好?」
陡然對上她此刻認真的眸光,蕭淮止神色斂起,默了瞬,低聲說:「想問什麼?」
「您是真心喜愛我,才想娶我嗎?」玉姝斟酌了好半晌,才問出這句。
原是這個問題。
蕭淮止冷凜的眉眼平緩幾分,他將人往上顛了幾分,與她平視道:「自然。」
得到這個答案,玉姝心中稍安,濃睫如扇,翕動幾息後,眸色靜篤,道:「你我成婚是喜事——」她聲音稍頓,拉起蕭淮止的手覆上微隆的腹部,溫軟相觸,蕭淮止眼眸微暗,又聽她說:「郎君能否答應我,不要再傷害更多的人了。」
又是為了旁人求他。
蕭淮止平靜至極的目光壓下來,將她囚於眼底,看著眼前這張嬌柔花貌,沉默許久。
久到玉姝握住他手的指尖都已發汗。
才聽他開口說:「你想孤放了你的族人?」
「是。」
他目色漸暗,玉姝心中生起幾分悚然,下一刻,便見他神色從容,慢聲說:「玉琳琅設計害孤性命,孤且問你,你選你姐姐,還是選你夫君?」
前朝之事,玉姝並不知曉。
他們之間的爾虞我詐,陰謀相爭,皇權爭奪,她更是不知。
只此時此刻,蕭淮止要她做一個抉擇。
即便玉琳琅不是她親姐,但這十餘年的養育教導終究並非假的,她做不到真的斷裂,但此刻,蕭淮止逼她選擇,她若選了玉琳琅,依蕭淮止癲狂的性格,指不定會做出什麼。
思此,玉姝垂下眼帘,低聲道:「選不出……」
蕭淮止暗下的目色又被點燃,他俯首輕吻了下玉姝的唇角,清冽氣息在二人間散開。
顯然,她給的是最好的答案。
倘若,她方才說選他棄玉琳琅,實在太假了。
又倘若,她選擇玉琳琅不要他,那他定會毫不猶豫地將人殺了。
可是她都沒有,她只低聲說選不出。
由此可見,自己在她心中還是有幾分位置的。
他眉梢輕提,眸底鍍上一層溫和的笑,玉姝怔忡了一瞬,她好似很少看見他笑,但今日卻見他笑了幾回,眉宇間的陰霾都散開,那雙眼睛熠亮耀目。
或許,他本該是這般耀目之人。
但又為何,他往素卻那般陰沉沉的,一點生氣都無,總叫她害怕生寒。
玉姝並未找到答案,只被他稍用力擁著,耳鬢廝磨間,聽見他微柔的聲音,說:「孤暫且不會動他們,待你我成婚之後,再聽你的,可好?」
「欽天監的人會為我們測一個良辰吉日,這些繁文縟節,孤本不想管,他們卻說你這般的小姑娘是一定在乎的,孤可以為了你慢慢等著,但孤也盼著更早些,姝兒覺得呢?」
這兩月多以來,經歷太多。
但也蕩平了一切障礙,無論是前塵往事,還是敵國突襲,好在他都已擺平。
內里,他也除盡,剩下的時間,他只需要處理與她之間。
一切好似都已塵埃落定。
落在她背脊上的長指輕輕蜷著,玉姝感受到他紊亂有力的心跳聲,任由他擁著,一切都說好。
他將頭埋在她的心房處,灼熱的吐息緊緊纏著,他時而以高挺的鼻樑刮過,就好似那時他也這般以直峭的鼻樑刮過她柔軟的下-口般,令人有些發顫,時而他又抬眸去循她的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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