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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在沉默中僵持,也在沉默中爆發。
「喊出來。」蕭淮止一口咬上她的骨。
他的氣息很快蔓延,玉姝眼眶噙著淚,死死咬緊了唇, 卯足了犟勁不願鬆口。
漆黑沉冷的目將她逡著, 「好, 孤有的是辦法讓你出聲。」
爆發的那一刻,玉姝齒間全是血腥氣,眼淚滾滾從臉頰滑落,她終究是忍不住地嗚咽出聲。
夤夜降臨之時,那股窒息感總算不再將她壓迫著,玉姝滿鬢浸濕,眼睫貼著凌亂的軟墊,空神地凝著微敞的窗台。
黑沉沉的一片天,看著看著,她喘著氣閉上了眼。
蕭淮止隨手將腰間系帶攏緊,側身睨過蜷縮的人,大片瑩白露了出來,她側身蜷著,纖薄背脊上泛著大片的紅。
她太瘦了,蕭淮止可以看清她背脊上分明的骨。
春衫只遮了她微鼓的胸口,及腿間。
她以沉默同他抗衡,這樣的抵抗像是他慣用的刀刃,刺得心密密麻麻地痛。
蕭淮止俯身想要離她近些,大掌剛觸過她的腰,便聽她痛苦地低吟,顫抖著去躲他的觸碰。
他睨著玉姝顫動的睫,心中抽痛,冷著臉扳過她的下頜,逼她正視自己。
「孤要你看著孤!」
玉姝睜眸,眼底盛滿破碎的漣光。
「說話。」
玉姝眸珠微轉,那雙盈盈美目里盛滿剔透淚花,蕭淮止心中如錐刺,反覆絞著。
片刻後,她滴血紅唇輕啟:「大將軍可夠了?」
第一句就來嗆他。
「若孤說不夠呢?」他的話雖孟浪,但眸底卻無半分柔情,只將她拘在眸底,指間纏起她半濕的發。
玉姝大概並未料到他會這樣答,深吸一口氣後,冷靜道:「我累了。」
眼看著她便要別過頭,不再看他,蕭淮止心中滾火,一把掐住她如水滑膩的纖腰,衣角相纏,往前遽地口口。
他喟嘆一聲:「累了?孤覺得天色尚早。」
又將她扳過,看了好一瞬,復又收了目光,轉而睨向春衫下她平坦的腰腹。
他反反覆覆的,掐著那腰肢。
玉姝烏瞳猛震,反手去掐他的勁臂,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肉中,眼眶通紅地將人瞪著,嘶啞著罵他:「蕭淮止!你就是個混帳!」
「孤混帳?姝兒這張嘴可不誠實。」蕭淮止沉了目光,指腹扼住了她的唇瓣。
他多想扳開她的唇,讓她順著心意去說不會離開自己。
耳邊卻滿是她支離破碎的辱罵,但蕭淮止都置若罔聞,沉沉的視線盯著身下這塊魚肉,迫著她。
玉姝聲音都已哭得碎了,只胡亂地用力去抓撓他的背。
試圖用這點力道讓他也痛。
她越是鬧著罵他、恨他,蕭淮止越是用力。
直至最後,她整個人都快變成一灘水時,蕭淮止的目光落向了她平坦的腹。
心念微動,他眸色也暗了下去。
——
第二日清晨,玉姝醒來時天色已明,而四周的一切都開始變得陌生。
這裡不是金風樓的房間,也不是杏花樓的雅閣。
是一間極為陌生的屋子,她一時竟有點分不清昨夜發生之事究竟是真是假。
但身上的痛卻是騙不了人。
玉姝躺在床上,眼眸凝著頭頂那片浮動的幔帳,手臂、腕間、還有起伏的雪脯前,每一處都存著痛意。
她想要側身,而腿間的酸痛與破皮處都在提醒著她。
她下意識地嘶了一聲,門外便傳來一道細碎腳步聲,玉姝心中微提,忍痛看向床幔之外,屋中珠簾搖曳,從外盈盈走來一道女郎的身影。
玉姝眼眸一怔,緊緊盯著簾外影子,像極了綠芙——
待她走近之後,她眼底那片熠亮驟然冷卻。
是她多想了,來人並不是綠芙。
綠芙遠在京中,怎可能一夜之間與她相見……
思及此,她唇間微翕,想要說話,嗓間卻是一片刺痛。
似知曉她的為難般,眼前的小女郎清淺一笑,朝著她福身作禮,柔聲道:「娘子萬安,奴婢是新來服侍您的,名喚銀璫。從今往後,定會好生服侍娘子的。」
說罷,她便往前走了幾步,欲將玉姝從床榻間扶起。
玉姝往後一退,躲開了她的手,此刻她才驚覺自己身上衣裳已換,不再是昨夜蕭淮止搭在身上那件男人褻衣,而是一套乾淨整潔的新寢衣。
她指尖觸向寢衣料子,料子;
玉姝此刻恍然大悟,料子是杏水別院時最常穿的雪綢。
「他讓你來的?」玉姝此刻聲音極啞,艱難出聲。
銀璫不敢答假,只躬身答:「是大將軍讓奴婢來服侍娘子的,娘子身上的衣裳也是奴婢換的,娘子若是不喜奴婢,奴婢即刻認罰,求娘子不要趕奴婢走……」
她說得字字若泣,一雙好看杏眸此刻墜著淚珠,滿目惶恐。
玉姝此刻凝著眼前女婢的模樣,也不過才十三四歲,是個孩子。
她不想為難一個孩子,蕭淮止也拿準了她不想為難這樣年紀的孩子,才故意派了她來。
但玉姝此刻竟有一絲慶幸,幸而不是綠芙,若是綠芙為她更衣,看見了她渾身那些深淺不一的痕跡,指不定又惹她多傷心。
眼下她既已淪入沼澤,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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