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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將娟帕收回,緊貼著他的身體一處,冷目如同一柄閘刀,視線從下方跪地的眾人身上一一掠過,而後漫不經心地給了一道死亡判決:
「孤不留沒價值的東西,都殺了。」
身後是眾人的嗚咽求饒之聲,他全都置若罔聞。
輕描淡寫地撂下話後,蕭淮止轉過身,隨手拾起一把垂放在側的刀刃,指尖玩轉一圈後,將鋒刃往後隨手一擲,沉寂冷夜裡,響起一道悽慘叫聲。
腳步剛提,蕭淮止長眸倏轉,睨向金風樓的三樓瓦片處,原本淡漠的黑眸里驟閃厲狠冷光。
兩道凌厲視線交鋒。
冷夜沉沉,猝然之間,蕭淮止一把奪過溫棟樑手中長刀,渾身充斥著殺意,滿眼都是兇狠的侵略與戮氣。
長刀在他手中如一柄輕巧銳利的銀羽箭,區區彈指間,便已朝著那端勢不可擋地劈了過去。
夜空中,其餘眾人只隱約可見一道黑影倉皇閃躲,緊接著便是一道悶響,長刀從空中直直而墜,插入泥地中。
溫棟樑眼瞳微震,提著一口冷氣趕忙上前,從地上使力拔出長刀。
刃端一抹鮮紅在月色下晃過。
那道頎長挺拔的身影也隨即轉身走入金風樓中。
一整個長夜,樓外不斷重複的刀刃錚鳴聲夾雜著微弱人聲。
蕭淮止抬手捻起茶甌,輕啜一口熱茶。
每夾雜一聲響起,他便如聽弦樂般撥了撥指尖。
直至最後一聲消弭於凜夜。
他才從屏風處起身,褪了外袍,瞥過自己身上乾淨整潔的一套裡衣,解襪脫靴,上榻伸臂將熟睡的女郎擁入懷中。
蕭淮止瞥過懷中人身上這套裙裝,心底漫過一層妒意,大掌直接扯過那截金裙。
——
玉姝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時整個人還在迷糊之中。
只感到耳垂與脖頸間染了幾分濕意。
她抬手去撥,卻觸到一顆滾燙的頭顱。
睜眸時,眼底映入一張冷峭昳麗的面容,一雙勁臂環錮在她的腰間,力度之大,使她無法挪開。
玉姝掙扎無果,只得放棄。
微浮的簾帳外,幾縷稀薄日光探窗而入,玉姝眼睫翕動幾番,順著光束細細看向緊緊貼在她頸窩處的唇。
思緒漸回,她這才意識到昨夜睡去後,蕭淮止又將她的鎖骨處咬了一回。
玉姝抿了下唇,眸底微惱,只覺得蕭淮止這人是屬狗的。
總愛逮著她咬。
神思游離間,枕邊之人悠然轉醒。
一雙狹冷深邃的眼睛裡泛起一層薄霧,他剛醒,下意識將人又往懷中帶了帶,緊緊地把她包裹住。
他語調微倦:「想什麼?」
玉姝神思並未全回,凝著他那雙泛起沉霧的眼睛,又低眸瞥過自己身上這套陌生的寢衣。
「衣裳?」
「孤給你換的。」他平靜道,「你身上有別的味道,孤不喜歡。」
所以,他要用他的氣味將她全部裹住,完全覆蓋。
玉姝眼睫微閃,對上他的視線欲言又止,經過了昨夜,她似乎沒再那般怕他了。
但,
她心緒紛雜,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只咽了話語。
見她這般靜默,蕭淮止錮在她腰間的大掌開始遊走,擦過她纖細滑膩的軟腰,緩緩而上。
玉姝此刻眼底一顫,抬手按住他。
滿眼訝然地睨他。
蕭淮止眉峰一抬,反握住她的柔荑,沉了氣息道:「昨夜是孤伺候你。」
「姝兒,可還記得?」
他垂下眼睫,目光鎖在她微翕檀口處,腦中閃過昨夜她飲下自己血時的模樣。
而此刻,她的身體中也淌著他的血液。
就像是他在/她的,
身體裡一樣。
讓人感到格外的興奮、且血脈賁張。
白色裡衣的袖下,蕭淮止小臂上的筋脈突顯,蜿蜒至他的手背脈絡。
玉姝指尖觸過他手臂上的青筋,倏然意識到了危險,心間猛跳,她眨了下眼,咽了下喉嚨,嗓音清凌凌的,突然問:
「昨夜,為何要來救我?」
「您明明可以將我捨棄的,為何要救呢?」
她是真的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昨夜,張家兄弟將她綁走之時,和她一樣,都不能確定蕭淮止會來救她。
就連謝陵沉,也是如此。
他們都在賭。
賭蕭淮止會否為她而來。
她想,在下賭的那一刻,她也有那麼一點私心。
私心他會來,私心……
二人的視線交纏。
玉姝瀲灩清眸里映著他的輪廓。
半晌之後,她聽見他說:「你是孤的女人。」
說完,他忽而翻身勾住她的下頜,鎖住她的眼眸,沉了語氣道:「若是孤不來,你是打算跟那姓謝的?」
玉姝眼底的淚光此刻被他一句話堵了回去。
她眼瞳一滯,只覺得無法與他溝通,遂欲扭頭不理他,剛側過身,蕭淮止便貼了上來,圈著她的腰際。
頸後壓過他滾燙的氣息。
「昨夜你當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氣息繞過髮絲,耳邊傳來絲絲癢意,聽著他略帶沉悶的嗓音,玉姝呼吸微滯,剛淺聲問出一句昨夜怎麼了,腰間衣料便被撩開一角。
「昨夜你曾承諾,永不離開孤身邊,可還記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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