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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刻,迎頭一棒敲了下來。
玉姝身上力氣都快透支,軟著身子任他指腹一緊一松地掐著腰肉,淡聲道:「你我之間,情分所剩無幾,二郎,別將這最後一點情也耗盡了。」
女人的聲音如窗外朔風,猛地刮在他心口上。
蕭淮止垂下漆沉沉的眼睛,被咬破的唇角隨著他扯開的冷笑,而滲出血絲,又被抿了乾淨。
「所剩無幾?姝兒,可敢看著孤說這句話?」
他驟然靠近,雙臂錮在玉姝身上,高大身量如山傾下,大掌越攏越近,自她軟腰節節攀上。
薄氅翻開,是他指腹的熱度,玉姝驀地一僵,車內炭火熊熊燃著,身體遽然升溫,如火似焚。
二人身軀在狹窄的車廂內緊緊貝占著。
蕭淮止於黑暗中注視著她瑩潤臉龐,心中酸脹交集,抬手再度去撫摸她,指腹薄繭觸過素頸上每一寸細膩肌膚。
感受到她的無力後,蕭淮止吻上她雪白的脖頸,薄唇上滲出的血絲混雜著他滾燙的舌一併在她脖-間作惡。
蕭淮止氣息纏上她的耳:「你瞧,這心裡分明也有我的,」他套著玉戒的指間戳住了心窩,微涼玉石激起一片顫慄,他低聲問:「為何還要拒我於千里之外?」
玉姝,自己瞧瞧,你的心該有多亂。
又如何不亂,玉姝朱唇緊抿,被他遊走的手指搜刮著,一件單薄的裡衣如何抵擋得住,襟口散亂一團,被他逐一撥開,掐了一把雪潤的圓木兆。
蕭淮止乾脆將人攬抱於膝上,他呼吸間都滿是她身上馥郁香氣,惡念滿盈的心好似被暫時鎮住。
他復而埋首於她脖間,輕輕地去吻,去舐,心中隱匿起來的眷戀再遮不住:「恩?」
玉姝被他鬧得實在扛不住了,指尖緊緊攥著衣裙,壓著發啞的聲音道:「何必自欺欺人,若換一個人也像你這般……我也一樣。」
數年過去,她是當真想要放下了。
是以,玉姝如今可以如此冷情,但如今的蕭淮止,卻早已身陷其間,再難割捨與她之間的感情。
他少時心中許下宏願,是做天下第一等貴重之人,可現今,所謂皇權、所謂天下霸主,統統都已非他所願。
他只想要圖一個人。
但他所圖的這個人,如今將他推得遠遠地,說不是他,旁人也可。
蕭淮止心口劇痛難捱,他低眸凝著她雪白漂亮的頸,多想一口咬斷算了,怎麼就能將他氣得胸腔這般月長痛。
二人這般姿勢僵持著半晌,才聽蕭淮止沉悶的嗓音道:「你心裡沒我也成,我心中有你便足夠。」
本就是滿腹算計地強占了她,他總有法子將她拴在身旁。
總歸,他這一生都打算與她至死不休,令她屈服也罷,令她假以時日接納自己也罷,就是不能再放一絲一厘。
思此,蕭淮止放低了姿態,同她溫聲道:「孤再不會強迫你了,孤會耐心地等你回心轉意。」
「可今夜,孤要你留下。」
「至於你的僕人,孤會命人放了。」
他慢聲說著,唇瓣始終貼在她的頸側,像是一頭亟需果腹的狼王,汲取著獵物的香氣。
玉姝垂下眼睫,沉默須臾,她的視線掠過身前將自己禁錮著的遒力雙臂,掙脫不開。
遂,她別無選擇。
心中暗吁幾息後,玉姝冷聲道:「最後一次。」
蕭淮止還在思索著後招,便聽她應下,哪裡能不抓住她鬆口的機會,嗤笑著說好。
手臂卻將她摟錮得極緊,好似生怕她再反悔,再度逃脫般。
沉夜寂靜,馬車窸窣響著腳步,蕭淮止將人裹在玄氅內,橫抱懷中,這條巷弄已被盡數清了乾淨,眼前是一條冗長而沉靜的空巷。
青州四面群山環繞,隆冬時間,寒風料峭。
簌簌風動翻過男人玄金色的袍角,他步履颯踏,行至巷口。
巷子裡面一片漆黑,並無旁人窺伺,玉姝也便由著他抱,此刻巷口有燭光搖動,玉姝蜷指攥緊他的衣襟,往下扯動。
「放我下來……」
她急道,月光下那雙清亮眼睛,泛起了一簇火苗。
從前她那般乖順溫柔,這幾年倒是長了不少脾氣。
蕭淮止眼底鍍上促狹笑意,頷首弓腰將她輕輕往地上放,玉姝鞋尖剛踩住地面,那雙錮著她膝窩的大掌,倏然一轉,鑽至她裙下掐了一把腿肉。
力道不輕,玉姝沒防備地吃痛驚呼一聲。
闃寂的夜裡,格外清晰。
蕭淮止瞧著她神情百轉的模樣,深睇住她這雙瀲灩清眸,徹底將她放下站穩,手中卻動作不停地去牽她的。
穿過指縫,二人十指緊扣。
玉姝眸中怒氣盛著,正欲甩開他的手,指骨便被他力度緊得一痛。
修長挺拔的身量側傾下來,影子罩住她的身形,蕭淮止眼中含笑,故意問她:「喊這樣大聲做什麼?」
「被人聽見怎麼辦?」狹眸掠過她羞怒的眼,一字一頓喚她:「小寡婦?」
還未和離,這人便敢毫無顧忌地這般喚她,與咒自己何異……
當真是毫不忌諱的瘋子。
玉姝低眸瞥過二人交握的十指,與他緩步走在青石板路上,月光映著他們並肩交疊的一雙影子。
她黯下眸光,告誡自己,今夜過後,當真是再無瓜葛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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