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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姝頷首,「勞煩小哥。」
「夫人哪裡的話。」
廊外交談聲夾雜著窸窣步伐聲漸漸消失。
屏風裡端,他垂睫瞥過蕭笛被捏得紅透的小手,繼而鬆開,唇線緊繃著,蕭笛眸光灩灩,仰脖望他,他的身量峻拔,蕭笛只能窺見他下頜至鼻樑的半張臉,陰鬱至極。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蕭淮止,覺得很是新奇。
「你在生氣嗎?」蕭笛仰頭問他。
蕭淮止半弓著背,輕力撫過她雪生生的腕,沉聲道:「阿笛,痛不痛?」
蕭笛眼底划過詫色,復而搖了搖頭說還好。
見他起身,這才將視線拉至簾外,她好似明白了他們此行青州的緣故。
父女二人紛紛僵立著,直至珠簾嘩啦啦地被人拂開,披了人/皮的溫棟樑臉色十分為難地望向他。
遽地,撞上男人滿是冷鷙與殺意的目光。
心下一悚,溫棟樑立馬垂首,揖拳低聲道:「主公……」
夫人,那樓中僕役倒是沒喊錯稱呼。
婦人髮髻,也沒錯。
可她真正的丈夫好端端地站在這裡,那僕役口中的午後遞話而來的郎君,又是哪裡冒出來的?
好得很。
四年午夜夢回驚醒時,他都仿佛剛從那場大火里重生。
而這四年,她卻不知何時成了旁人的枕邊嬌。
是否也會用喚他的嗓子,去喚另一人……
是否……
蕭淮止不敢再想,他闔了闔突跳的眼皮,將孩子交給溫棟樑,提步走出雅閣。
「主公……」溫棟樑拉著蕭笛的手,有些不安地喚他。
那道峻拔修挺的身形卻不曾停步,周身好似都鍍了一層陰霾,整個人顯得沉鬱至極。
趕赴青州的一路上,他一直在思忖一個問題。
當年若是沒有那場烈火,或許他們之間不會生生分離四年之久,可時至此刻,他才黃粱夢醒。
倘若沒有那場烈火,她或許還是會跑。
她或許還是會在生下阿笛後,從此離開他;抑或是,帶著阿笛一起離開他。
長廊盡頭的雅閣中。
玉姝接過綠芙遞來的茶甌,斂眸輕啜一口,繼而擱下茶甌。
她想起,適才在廊道間聽見的那道聲音,細細軟軟的一聲痛,忽然間,她竟想起那夜謝陵沉前來找她時提起過蕭笛。
——她的女兒如今滿四歲了,生得雪玉好看,聽說性子很是頑皮,成日追著學堂里的男孩子打鬧。
蕭淮止給她取了單名為笛,玉姝打量著他那樣一個人,讓他為小姑娘取名,確實很難為他。
思緒漸漸止住,玉姝抬首掠向眼前逐一上齊的茶果,吩咐道:「綠芙,讓他們不必再上了,已經很多了。」
綠芙福身應下,繼而離開雅閣。
少頃,廊外忽響橐槖腳步聲。
聽見腳步聲,玉姝猜測應該是謝陵沉來了,今日本就是陪他來風滿樓做戲的,便也梗著嗓子,朝簾外喚了一聲他的表字。
無臨。
然而廊外步伐聲止,餘下一片死寂,玉姝眉梢微蹙,心中不知為何有些緊繃,疑色地挑眸而望,珠簾在下一瞬猛地搖曳。
嘩啦啦——珠玉相撞的脆響在耳邊不斷迴蕩。
俄頃間,玉姝再聽不見珠簾聲,一時萬籟俱寂,只剩下眼前這張無比熟悉的面容,輪廓英挺,鬢若刀裁,鼻若懸樑,眉宇間透著濃重的陰霾,冷峻至極。
擱在桌上的手,指間頓時一蜷,玉姝心裡一根暗弦漸漸緊繃起來,她心下安撫著自己是太過敏感產生了幻覺。
心跳卻亂得嚇人。
直至立在簾籠間的男人冷嗤一聲,陰冷視線掠過她瓷白的臉。
薄唇輕啟,「無臨?這是誰的字?」
長眸微挑間,蕭淮止一步一步地穿簾而入,身上的雪鬆氣瞬間將她重重裹挾。
玉姝下意識間身子往後傾,卻正中了他的下懷,一雙遒勁修長的手臂將她桎梏在方寸之間。
男人沉沉的眸色壓下來,咫尺間,他手腕一轉,滾燙的掌心錮在她的肩上。
炙熱的兩道氣息交纏住。
視線相撞的瞬間,玉姝雙腿發麻,僵直的背脊倚著身後窗台,搖搖欲墜,他眸光微閃,大掌從後襲來,一把托住她的纖腰,男人眸色一片幽暗。
脊骨被他指腹摩挲得發麻,玉姝心中緊繃的弦都快斷了,耳邊是他沉沉的低語:
「姝兒,我追你逃的遊戲該結束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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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句為:「夫君子之所取者遠,則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則必有所忍」——蘇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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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奪妻。◎
【078】。
久違的壓迫感遽然襲來。
雅閣燒著炭盆, 玉姝進來時便解了披風,此刻被他抵著窗側牆面上,裙裾被壓坐在身下, 弄出層層褶皺。
玉姝一雙掙扎的雪腕被他一掌舉起錮於窗前。
四年過去, 面對他的突然接觸,玉姝還是會有本能的反應。
她努力壓制著情緒, 抬眸與他對視道:「四年過去, 大將軍如今身側也該有嬌妻美眷了, 何苦又來與一個早已消失的人糾纏不清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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