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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響起極輕的瓷器相撞聲。
很快,玉姝端著檀木雕紋盤子,一步步朝著裡間的拔步床走來。
焰光照在她清瑩臉頰上,杏眸流轉,似一泓秋波泛動,蕭淮止目光緊捉著她,掠過那段薄紗下若隱若現的膚。
蕭淮止喉舌微燙,修長脖頸間微凸的一處,上下一滾。
倏地,拔步床的簾帳被他掀開,火光將男人高闊挺拔的身影勾勒拉長。
長靴踩著花磚,槖槖聲頓響。
如炬目光落向她,鞋尖與她光裸的腳尖相觸。
玉姝心中微宕,烏瞳發怔地凝著他,一雙手擦過她身上薄紗,玉姝雙臂發顫,忽地,蕭淮止一把握住她臂彎,往上抬了一點。
黑涔涔的眸子盯著她的。
「什麼酒?」他喉間滾動,聲音低啞。
玉姝眨了眨眼睫,溫聲答:「雨霖露,江左的酒。」
黑暗中,只聽得他微嗤一聲。
須臾,又聽蕭淮止道:「姝兒打算如何飲此酒?」
玉姝眼瞳微動,看見了他漆瞳里微閃的火焰,心裡一凜,她自懂事以來便學得是嚴苛規矩,從來都是克己復禮的人,又哪裡習得以色侍人的招數,饒是先前那些已經是將她畢生尊嚴與勇氣賭下。
但此刻,蕭淮止卻覺得她丟的不夠多。
靜默數刻,玉姝只得強裝鎮定,壓著顫聲,莞爾道:「玉姝,願以三杯換大將軍一杯可好?」
「三杯換一杯?不好,」蕭淮止嗤聲,「玉娘子未免將遊戲弄得太過無趣。」
一時間玉姝心間怦怦亂跳,指尖緊了緊盤沿,凝息望著他。
蕭淮止狹眸微眯,將她一絲一毫的神色變化都收入眼底。
不敢玩,還要招惹他。
她恐是不知道,他二十歲那一年,曾被下屬送過美妾如帳,他從前只覺那些招數過於下作,如今故技再施,若用在她身上,不失為良辰美夜。
「既是為孤,那便由孤決定如何飲此酒。」
盤子從玉姝手中抽開,「姝兒,走過去。」
玉姝順著他目光所示的方向望去,是那張拔步床。
與蕭淮止錯開身,她眼眸驟緊,極快地用餘光瞥過盤中那壺瓷白玉瓶。
走至拔步床,身後長影將她籠著。
他命令道:「趴上去。」
玉姝背身一僵,側首望向他,卻只能看見他黑眸中蓋不住的灼熱。
「大將軍……」
「姝兒,趴上去。」
第二遍,他的聲音多了幾分冷意。
玉姝咬牙,垂下眼帘,一步步挪向床沿,腿似千斤重般,緩了好久才得以邁開,半曲在榻間。
她跪坐榻間,微側首,眸光瀲灩望向蕭淮止。
燭影搖曳,照過她瑩潤臉頰,也照過她那雙白瑩玉足,蕭淮止掠過她纖細的足踝,心底暗生一道念頭。
這樣好看的足踝,若是套上一條鏈子該多好……
套上他的鎖鏈,從此便不能離開他方寸之地。
他是這樣卑劣地,想要將她禁//錮在身邊。
蕭淮止上前一步,將手中盤子擱放於床榻邊的小案上,繼而順勢坐上床沿,冷峻鋒銳的臉上顯出幾分微柔的笑意,他睥向玉姝,嗓音低沉而溫和地吐出一個字。
「脫。」
玉姝眸底閃過愕然,朱唇孱顫,她想要反抗,卻陡然對上蕭淮止眼底的森寒,唇齒似被結上一層薄冰。
外裳被她慢慢褪下,滑落至腿邊,隱隱蓋住了雙足,露出大片雪膩伶仃的背脊。
「趴下。」
她一時不知蕭淮止究竟想要如何,只得暫時隱忍,撐著手肘,一點點地放低身體。
完全放平身體後,睫羽翕張間,一雙手已經按住她的腰。
他的力度似將她錮在床板上一般重,玉姝一時有些喘不過氣。
稍緩一瞬,腰間忽而感到一陣涼颼颼。
她眼瞳一震,身體劇烈顫動,想要反抗著起身,耳邊驟然噴灑熱息。
「聽話,別動。」
腰間大掌用力再摁,玉姝眼底迅速洇開一層濕意,沾滿濃睫,她側眸瞥過那隻修長分明的大掌。
他正握著一盞酒,往她腰間那條線壑里倒。
他說的飲酒,竟然是這樣去飲……
「大將軍這是做什麼?!」玉姝難以置信他能這般荒唐。
蕭淮止卻毫不掩飾地將酒杯往她眼前揚了揚,眼底泛起惡劣的笑。
「孤說了,如何飲此酒,由孤來定。」
「玉娘子,你沒有決定的權利。」
這句話猶如一道破開的深淵裂口般,在不斷地去吸汲玉姝飄搖的心。
一遍又一遍的,如刀凌遲著她。
放棄抵抗吧,玉姝。
埋在被褥里的眼眸不停地顫著,滾燙與冷液一併朝她襲來。
腦中一直以來緊繃的弦,訇然斷裂,回彈的線凌厲掃來,如鞭笞之刑。
這一步是她先走的,她回不了頭。
濃郁酒香四溢帳中。
任她如何顫抖,蕭淮止只將她緊緊按住,飲完最後一口酒。
「這雨霖露,當真是不錯,姝兒可嘗過?」
蕭淮止的衣袍擦過玉姝的背,他抬手從腰間將她一整個撈入懷中,烏壓壓的青絲貼纏了幾綹在她濕潤的眼睫上。
淚水將她稠麗的眉眼洇得更濃。
他抬手拂開玉姝貼在臉頰上的發,沉默地看著她臉上濕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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