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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淮止,又怎麼會出現這般神色……
遂,玉姝垂眸望向他們交疊的手,大手裹住玉指放在大腿上,輕輕揉捏。
蕭淮止把玩夠了,復而抬目,燭光葳蕤照著美人瑩白的臉,他喉間滾動,抬手去捋她唇邊烏髮,指腹擦過她的唇,蕭淮止動作頓了頓,自嘲般扯動唇角,收回手。
她到底不再信他。
「你別緊張,當真只是給你捋頭髮。」
他嘆息起身,拂開簾帳便走至一側解袍盥洗。
聽著後方沒動靜,蕭淮止耐著性子催了她一兩聲,半個時辰後,蕭淮止倚在床榻外側,抬眼便見簾外那道躊躇不前的纖影。
他只得在心中又嘆一次,繼而大手拍了拍身側位置,淡聲道:「過來。」
帳子簌簌拉開,玉姝緩步走向他,她眸光稍頓,瞥過躺在外側的男人,一襲牙白裡衣,袖口處繡著一圈繁複鶴紋,衣襟處微敞著,有幾道褶痕,應該是常穿的一套舊衣。
但玉姝卻清楚,這是他們成婚後兩月,她親手為他裁做的。
各處細節都頗為生疏,那時她被他察覺又羞于贈他,蕭淮止是如何說的?
——「貼身衣物罷了,唯吾妻一人可見,再者,孤很喜歡。」
窗間過馬,如今已是嘉定四年。
床榻上的男人瞥見她的目光,解釋道:「姝兒大概不知,這幾年孤夜裡總頭痛難捱,唯有你做的這套裡衣,才可緩解一二。」
天賜良機,蕭淮止便斟字酌句地同她講。
聞言,玉姝即刻斂去浮游神思,她沉默著垂眼脫鞋,小心翼翼上榻,欲從他身上爬到裡面去。
玉姝暗自屏息凝神,撩抱著裙裾一點,一點地挪身往裡。
裙上襟帶划過男人褲腿,蕭淮止身軀瞬時緊繃如滿弓,隔著單薄衣料,依稀可以感受到那陣短促的酥麻。
垂落在腿側的雙手一蜷,借著床頭燭光他低眸掠過從眼前晃過雪潤。
如裁鬢間淌過薄汗。
又是白洗了。
蕭淮止壓著聲息,腿不受控地動了一下,玉姝正越過去,被他這一動猛地驚住,整個身子都癱軟地跌下來——
兩具身子都在此刻僵硬。
男人劍眉緊蹙,微凸的喉間滾動,漫出極低極重的「唔」聲。
他已壓到了極致,眉骨間暴跳,牙白裡衣下的雙臂一根根青筋驟起。
遽然而來的力道可絲毫不輕,蕭淮止眼底滿是隱忍,啞聲說:「別亂動。」
玉姝如今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眸底溢滿張皇地睨過自己手按的位置,都抽一口涼氣,趕忙將如火在燒的手挪開,身姿搖晃地爬到床榻里側。
「方才……我不是故意……」
蕭淮止打斷她,「無礙。」
她抬眼怔怔睨他,須臾又頷首垂眸,心跳遽快,蕭淮止掠眼便見她瑩白玉頸上大片漲紅。
原來不止是他一個人亂。
蕭淮止一時心緒迭起,側身時順帶拂滅了案台燭燈,滿室驟暗。
心亂如潮時,身後傳來他沉啞的聲,「睡罷。」
玉姝松下心防輕挪著動作慢慢著枕躺下,清凌凌的眼波在黑暗裡沉靜,兩道氣息遊走在幔帳中。
錦衾覆過身體時,玉姝沉沉闔上眼皮。
衾下二人隔著一掌距離,蕭淮止神思清明,直至她呼吸勻下來,才敢翻身與她靠近。
玉姝防備太甚,他只能去以這種方式令她接納幾分。
即便這絕非長久之計。
溫香軟玉重入懷中,心中是說不出的滿滿當當,好似身體裡一直缺了一塊重新找回,不再殘缺。
但這番動作卻驚醒了玉姝,身後無法忽視的火將她裹著,燙得她又往裡頭去挪。
偏偏環錮腰間的大手分毫不放,好似釘死住般,玉姝偏首瞥他一眼,帳內漆黑,玉姝只能隱約窺見他好似合上的眼睫。
莫非睡著了?
玉姝心下有疑,試探性地扯其袖擺,輕聲喚:「將軍?」
萬籟俱寂。
她又喚,「蕭……淮止?」
還是沒聲……
玉姝認命般地鬆手,他要抱便抱罷,捱到天亮就成。
濃夜昏昏沉沉,菱窗外折灑月光,清清泠泠。
玉姝終究還是忍著身後炙熱,合眼睡去,呼吸平穩後,男人忽而睜眸,眼底一片清明。
他小心翼翼地去拉她的手,慢慢地握住。
側身將她翻過,與自己正面而視,玉姝實在累了,這一覺也便睡得沉,唇瓣微微吐著氣,手心也只能由他拿捏。
粗糲指腹掐著她手心肉,輕揉慢捻地拉著她的手。
半垂的漆目濃色溢開,他伸手向下,眼底框著她的模樣,埋首緊靠玉姝脖間,懷中是玉軟花嬌。
屬於她身上那股可以令人鎮神的清香,幽幽入鼻,手跟著保持蘇度。
最後,關頭蕭淮止側首薄唇貼上素頸,壓抑到了口賁-發的臨界,低聲喘氣。
一隻手的掌心滿是汗水,而另一隻手則滿是驚掖。
緩氣的空隙,蕭淮止鬆開她的手繼而拂簾起身。
折返回時已是二更天,幔帳後的女人翻了身繼續睡,他撩衣上榻,一身清爽再度將人撈過抱緊。
這一夜怕是都難以入眠。
天過平明,一陣窸窣動靜傳來,玉姝擰眉緩緩睜眸,月白幔帳外,一片昏暗,她支手起身,才覺腰際一片痛麻,復而低眸望去,一雙大手竟還未松分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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