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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范氏那樣過一生。
待反應過來,她笑吟吟道:「自然是爺。」
林業綏也隨著笑,她什麼都能做到周全,便連騙人也是。
「幼福。」
「嗯。」
「蹲下來些。」
寶因雖是疑惑,卻也溫順的蹲了下去。
林業綏瞧著女子抬頭不解的看自己,他只要稍垂頭...便能吻上。
-
臥床上,他順著前面藥湯所流下的痕跡吻去。
寶因寢衣微敞,彎著食指咬住,男子自脖頸愈發往下,湯藥又沒流到那裡去。
她小聲提醒道:「我先去沐浴。」
「飲酒後不能沐浴。」林業綏吻完,用指腹拂掉女子鬢邊亂掉的髮絲,伸手把她寢衣拉好,遮住春光,擁在懷裡,閉眼道,「睡吧。」
寶因從男子懷裡出來,往裡面躺去,蓋了自己的衾被。
「幼福?」
「我熱。」
作者有話說:
【1】《大戴禮記.本命》:「女有五不取:逆家子不取,亂家子不取,世有刑人不取,世有惡疾不取,喪婦長子不取。」
【2】東漢何休的《公羊解詁》中就尖銳指出:喪婦長女不取,無教戒也……
【3】《大戴禮記》是中期戴德編著的禮制著作,關於「五不娶」的最早記載就在這裡。
第39章 非兒郎
戌時將至時, 街鼓響起,共八百下。
一百零八個坊市接連關閉坊門,長極坊是最後閉門的。
范氏處理完府內的事,頭一遭覺得寂寥, 便拿了許久未碰過的繡架坐在燈下, 想著也親自給十姐繡些貼身衣物, 以往幾個姐兒的貼身衣物她都有繡過, 便連五姐兒時,她也給繡了件抱腹, 只是生了十姐後,身子差, 又要管家, 竟一件也未給這個么女繡過。
可才下了幾針, 只覺眼花,到底是老了。
她擱下繡架,喊來侍女詢問:「官人還未回來?」
申時, 謝賢身邊的小廝便已回來謝府稟告過, 說官家留了他在宮內用晚食。
侍女還未來得及回答, 李傅母已經火急火燎的走了進來,嘴裡還在著急的念著:「太太, 官人將六哥叫去了書齋。」
李傅母本是脫衣準備睡了的, 只是服侍自己家裡那口子時,聽他說官人酉正回府後,先是在書齋坐了半個時辰, 然後讓他去叫六哥, 不久便遣他離開了。
這些日子來, 六哥和官人為了入仕之事多有爭吵, 好幾次官人都想要動手,念著是白日裡,下棍棒終究不體面才罷手。
現在卻是夜裡。
范氏瞧了眼僕婦,邊使眼色讓她坐下,邊伸手撫平坐皺的衣裳,好笑道:「叫便叫去,大人要教訓兒子有什麼好稀奇的?」
宮裡夜裡留飯,謝賢一回來便要見謝晉渠,父子二人能聊的也只有入仕一事,怕是官家親自定了。
李傅母知道這個主子的心腸手段素來就是硬的,往年在范府就如此,還是勸了幾句:「萬一打壞了,六哥還要如何入仕?太太就不管管?」
范氏嘆口氣,她和這個陪房就跟慈母嚴母似的。
她是慈母,自個是嚴母。
可傅母只需照顧孩子有沒有磕碰到,其餘是一概不必操心的,這才把哥姐兒健康快活放在第一位,卻不知像他們這樣的大族,還有更重要的東西擺在前頭。
只覺得已如此風光,當要兒女快活才是。
可既生在這樣的人家,該要想明白,權勢風光不是憑白得來的,女郎要嫁人,兒郎要入仕,全是為了支撐氏族不倒。
舅氏謝德雖有五個兒子,可幼年夭折兩個,還有兩個也於盛年接連去世,倒是有幾個子嗣,女郎皆已嫁了出去,兒郎也已在叔父謝賢的安排下入仕軍中。
將軍房只有排序最末的謝賢還能支撐。
謝氏早已大不如前,那兩個侄兒在軍中也支撐不起來。
當年,他們將軍房以軍功起勢,後繼子弟亦不遜前人,現今軍中卻早無謝氏風光。
「我管這些作甚?」范氏冷冷道,「他大人心中自有數。」
-
書齋燃著燈油,謝賢握著早年尋來的漢竹簡在瞧,視線卻未留在上面,今日朝會上,有一官職任免之事,始終梗在他心裡。
孫泰死後,監察御史一職空缺。
監察御史置於御史台下屬之察院,品秩不過從七品下,諸御史中品秩最低,無出入朝堂正門的資格,只能由側門進出,非奏事更不得至殿廷,然為士林清選,多以新進為之。
因職掌分察百官,肅正朝儀,監督祭祀、庫藏、軍旅等,頗為朝官所忌憚,卻也是專門得罪人的官職。
只是孫泰懂得左右逢源,利用此職,多為內外官員交好,後獲得升遷機會,更是主動放棄,早已捨不得這個官位。
此職常從京畿道縣尉中選任,卻未曾想到是從八品下司法參事的裴爽繼任。
還是官家欽點。
謝賢沒法不多想幾分。
官家素來不管五品以下官員任免,中間必是有人舉薦,裴爽又出身河東裴氏最差的一支,嫡宗的人不會來管這等升遷小事。
京兆府,林業綏。
林業綏推舉此人來擔任監察御史,難不成是要走他父親那條路,企圖用小小一個監察御史便想撬動盤踞幾百年的世族?
「大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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