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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可如此奢靡?」寶因擦乾手上水珠,聲音淡淡的,吩咐道,「叫人燒些水進湢室。」
臉頰和脖頸的汗雖拭去,也用水擦過,可身子卻還粘膩著。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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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藻端著銀盆出去倒了水後,便親自去那邊守著燒水了,待水燒好,趕緊叫人提進去,而後又讓人另外提了兩桶涼水。
侍女將水倒進浴盆里後,她親自上前邊倒涼水,邊用手試著水溫。
變成了溫水後,才去叫女子來沐浴。
她又趕去庫房,翻出來了女子在謝府時常含的蟬玉。
正屋裡間那張坐羅漢床上的氈子也讓人給撤了去,換成僅厚一寸,以涼朱紗做面的軟墊,初坐有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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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因沐浴完,穿著無花薄紗裁剪成的羅衣,接過玉藻遞來的蟬玉,含在嘴裡散熱。
這塊無論何時,都是冰涼的蟬玉還是范氏給她的。
那年天下大旱,熱死不少人,畏熱的她仍朝夕去問安,博得了孝名,命也快沒了,捱過去後,范氏也知曉了她身子的頑症,特地命人去越郡買來的。
叫她每至暑夏,便含著。
脫下木屐,上了羅漢床後,早起的困意也襲來。
玉藻沒事要忙,便在旁坐著,扇著風。
沒多久,她便聽到外面有動靜,只聽廊下的人喊了聲「大爺」,而後湢室被人打開,水聲隔門傳來。
她瞧了眼淺眠的女子,將團扇放下後,便趕緊起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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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業綏洗好出來,顧及著在微明院服侍的都是侍女婆子,支摘窗雖合了起來,隔簾的遮擋性也極好,但終究不自在。
他擦乾頭髮,去穿了件直襟大袖外衣,再踱步至羅漢床邊坐下,見女子蹙眉,順手撿起几上的團扇。
微風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女子身上。
髮絲吹起。
羅衣緊貼。
他撇過眼,隨手又從几上撿了本書來看。
...
未正一刻,日頭漸弱。
睡足醒來的寶因捂嘴打了個哈欠,吐出蟬玉,正要開口讓玉藻不用再扇,便瞥見男子坐在一旁將書翻頁卷著在看,右手還拿著緙絲扇。
她半起身,動作輕柔的拿過扇子,想讓男子安心看書。
林業綏還是被驚動,視線從書上挪到女子那兒,一話未說,只是伸手將她睡歪了的交衽羅衣的領口理好。
這件羅衣由無任何紋樣或是印花的妃色薄紗裁成,仔細瞧,便能發現紗下的幾個紅印。
寶因見他不再看書,將蟬玉拿絲帕裹好,說起事來:「我今兒去玄都觀打理法事,遇著了陳留袁氏那邊的人,是袁家四房的太太魏氏,還有袁二娘子,我聽話里的意思是想要與我們議親,將袁二娘子婚配給鉚二爺。」
林業綏收回手,隨口問了句:「崔家那邊呢?」
「踏春宴那日,我與崔四娘子的母親委婉提過。」寶因以為男子心中還是屬意崔家,可自己卻將這事辦砸了,不由垂眸嘆道,「若爺覺得袁家不好,改日我再去崔家說說?」
「不必,崔家既無意要與我們結秦晉之好,何必強求。」林業綏唇角有了弧度,沉聲道,「我記得大人曾說過,袁符郎也是高風亮節之人,其妻年輕時也是地方才女,二人所教出來的女郎必不會差。」
寶因想的卻是別的。
魏氏的丈夫袁游現任職的是從六品的符節郎,門下省的符璽局長官,掌管璽印符節,品級雖不高,卻是極重要的位置。
要說來,兩家倒沒什麼不配的。
她垂眸眨眼,問道:「是不是也要去問問鉚二爺的意思?到底是他要成家,若我這個嫂嫂給娶了個不中意的,豈不是湊成一對怨偶了?」
林業綏笑道:「改日我與他說便是。」
目的達到的寶因也笑開。
林業綏無意一瞥,不知瞧了什麼,暗中深吸口氣,放下書後,撫上女子的足腕,眼睛卻一直望著女子的眸子,低沉的聲音裡帶了些質問:「長壽縷沒了?」
寶因楞了會兒,才反應過來,輕聲解釋道:「沐浴時,解下來了。」
林業綏視線落在某處,吐息重起來:「幼福,那兒起來了。」
那兒?
寶因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連忙遮住。
紗太輕薄,又有涼意,便起來了。
她紅著臉,忙說道:「你該入宮赴宴了。」
林業綏手肘落在几上,撐著下顎,饒有趣味的看著:「昨夜好像還不曾為幼福疏解過。」
女子有孕後,那裡脹痛。
紅印,便是他疏解後的結果。
寶因還未開口。
男子又是體貼的一句:「痛嗎?」
不知是什麼引誘著她點了點頭。
隨後,帶著薄繭的手指撫過她的赤足,後是沒有任何隔物的腹部,他的手在這兒停留,看著她低聲說道:「已經有些隆起來了,我們的孩子。」
寶因困惑起來。
她怎麼不知隆了。
正要自己伸手去摸。
那隻手又繼續往上。
她連忙捂住嘴。
林業綏瞧著女子極力隱忍的模樣,起了壞心,手指撥弄過早已從蓮蓬里露出來的蓮子,仔細描摹其形狀。
「爺......」
毫無波瀾的林業綏輕嗯了聲,溫潤公子的模樣,關心詢問:「可感覺好了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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