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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侍便是九年。
這些宮裡的事早已不稀奇,所以寶因的注意力全在後半句,她揶揄笑道:「爺便是如此私用自個兒的官牌的?」
林業綏大掌撫上女子的脖頸,嗓音裡帶著狎昵,反戲弄了回去:「那是誰叫我努力升官,好讓你們沾光的?」
寶因合眼,不滿的喃語,似埋怨似嬌嗔。
「好睏。」
作者有話說:
明天還有
第76章 誰貴
昨夜裡那場聲勢浩蕩的大雨過後, 原先寒冬積攢下來的似陳年棉花的沉悶也消散而去,嗅著這雨水氣味也只覺清香襲來,人也通暢快活了不少。
微明院的迴廊里,忙活完的幾個侍女, 聚在一塊說天談地, 走路說話都壓不住的輕盈, 互說著體己話。
原是做些灑掃澆水的紅鳶自是插不進去話, 如今雖到了屋裡侍奉,但畢竟時日不夠久, 以前頂多是在院子裡打過照面,或說過一兩句話, 到底不是知根知底的, 又是突然被提到屋裡的, 對她都還存著戒心。
大奶奶那兒有什麼需要侍奉的,這些人也大多會擠走她,不讓她有在跟前表現的機會, 倒是那位從謝府來的玉藻姑娘對她反和顏悅色的, 屋裡有什麼活計也會喊上她一起幫忙。
想著便嘆了口氣, 從小便近身侍奉在女子身邊的,心胸到底是不一樣。
紅鳶看了眼迴廊那邊, 滿不在意的去了院子裡。
剛洗漱好, 從耳房出來,往正屋這邊走來的玉藻整理著有些褶皺的衣裳,與迴廊上的幾個侍女說笑幾句後, 沒走兩步便被眼尖的發現了獨自在院子裡的人。
這天還飄著些毛雨, 粗使婆子都不往院裡走。
她靠著廊柱打量幾眼, 見是紅鳶在撿昨晚風雨打落下來的花草, 不由笑道:「好端端的,你撿這些做什麼,待會兒讓那些婆子來掃了便是,豈不比這樣一朵朵的撿要快?」
「我瞧這些花都還好,就這麼掃了丟了怪可惜的。」紅鳶邊撿邊抽空抬頭,笑著回她,「我母親在府里就是管花草的,她最會用這些編那精巧的小玩意,左右無事,編來打發時間也好。」
「這感情好,等你編好也送我一個。」玉藻繼續走著,還不忘回頭叮囑一聲,「可千萬要記著,要是編的好,我給你些錢也成。」
「我這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什麼錢不錢的。」紅鳶立馬便高興的答應下來,撿起花來也更有幹勁了些,「玉藻姐姐要是喜歡,編兩個送你都行。」
玉藻笑著欸了聲,收起話頭後,沒走兩步,到了屋外,剛打起幕簾,正巧乳母也抱著大娘子從裡面出來。
等乳母走了,她才跨過門檻往裡去:「大奶奶。」
盤坐在榻上的女子,穿著半舊的家常衣裳,剛餵過奶,襖衣是解開的,瞥過去,一眼就能瞧見白皙的胸前落滿紅點,甚至還在往下蔓延著。
那不是大娘子吃奶留下的。
不經人事的玉藻趕緊低下頭,耳朵通紅。
「你這會兒來得正好。」寶因系好衣帶,不曾發現她的怪異,神色自若的開口,「我瞧兕姐兒睡著的時候仍還呼哧出氣,那邊几上有樣東西,你拿著去二門外,叫小廝去宮裡請位醫工來府上。」
欸了聲後,玉藻上前去拿,然後愣住,不知所措的回頭看著女子,她以為是府里的牌子,竟然是...尚書省的魚符袋子。
「你這副模樣是瞧傻了還是嚇傻了?」寶因笑了笑,又指了指不遠處的繡墩,「順手把那個拿來給我。」
這是早晨男子去書齋前留下的,有光沾,為何不沾。
「我是不知這算是母憑女貴還是女憑母貴,要是旁人生的,綏大爺還會不會如此重視,打個錯喉便要去請宮裡的醫工來。」玉藻笑著打完諢,轉身去拿針線籃子,放在榻上,又嘆氣道,「太太身子有恙,也不知明兒還走不走得成。」
福梅院一早就傳出了消息,郗氏身子不適,偶感頭疼,需得歇息一日,請安便也免了,誰也見不了,又說想到林衛鉚夫婦剛成婚,按照禮儀制度,還有成婦禮要完成,不願衝撞了這喜事,怎麼也要起來,聽說是被侍女攙扶著從屋內出來的。
寶因拾起繡繃,尋了股青色的線,仔細對著比了番,聽到侍女的話,只不冷不淡的看過去一眼,沒有什麼多餘的神色。
看著手裡的魚符袋子,玉藻帶著自個兒的小心思問道:「要不也差人去請個女醫來瞧瞧?」
穿針引好線,寶因微微垂頭,繼續繡著那幾枝早已描好的蘭花樣子,語氣十分平淡:「桃壽自個兒心裡自然會有數,又哪用得著你來費這個心,我吩咐的事倒是不記得辦,難為還記得別人。」」
要郗氏真有什麼事,福梅院的侍女自會去請女醫,要是無事,也不用她巴巴差人去請了,反被郗氏說是居心不良,心裡巴不得姑氏出事。
想起大娘子的事,玉藻恍然大悟的匆匆出了屋。
*
卯時未到,初為人婦的袁慈航早早就起了床,梳洗沐浴一番後,又按照在家時母親所教的,侍奉丈夫更衣束冠。
隨後跟著林衛鉚去了西府。
到時,禮部贊者已在那兒等著。
自階下接過漆盤,高舉著進見禮進了屋,隨後交給高堂之上的贊者,借著又飲下贊者代郗氏向她敬的甜酒。
她再以肉乾和甜酒祭先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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