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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做了綏大奶奶這麼久了,怎還害羞?」范氏打趣一番,又苦口婆子勸道,「孩子一事非同小可,雖說你是正室,如今府內也沒新人,可男人的心素來多變,有個孩子傍身,怎麼都是要好些的,便是日後有了新人,孩子於你也是個盼頭,養大後只管享兒孫福。」
與男子新婚燕爾這些日子,這通話倒是將寶因說醒了。
她神色有些黯淡的點頭,謝過范氏後,又親自送人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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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林業綏回來時,寶因坐在榻上,手上纏著絲線,騰出神與他說了白日裡孫老夫人來找的事,又說到孫老夫人聽到孫泰沒了便走了。
她原以為是罪證確鑿,京兆府當堂判了死。
誰知男子聽後,卻道:「他自個尋了死。」
寶因倒有些意外,幹了那麼多腌臢事,應當是早不信陰司報應,亦不怕人鬼蛇神,竟還會去尋死。
她仍是不信:「當真是尋了死?」
林業綏脫下官袍,換了身大袖交衽寢衣,聞言笑道:「幼福覺得呢?」
「爺。」寶因生怕男子誤會,忙停下手裡的活計,抬頭解釋,「我不是懷疑您動了私刑,只是覺得他那樣的人,不似會尋死的,若真能尋死,不早死了?」
林業綏聽出女子聲音里的慌亂,眉頭微攏,為何她又會變得像剛成親時那般小心翼翼了?
他隨後又嘆出口氣,走過去,十指攏過女子的,將絲線纏到自己手指上,方便她理清,輕聲道:「我沒懷疑幼福,何況便是懷疑,也是合理的。他的確不是個能尋死的人,可心裡也是個明白人,若是京兆府繼續往下查,孫氏便徹底不能翻身了。」
他自也不是那神仙心腸,孫泰的死並不能阻止京兆府往下查,孫泰似也有自知之明,死前還交出了一物。
寶因若有所思的點頭,白日的事怎麼也揮之不去。
林業綏瞧著女子纏到自己手腕的紅絲線,也看出幾分她的不對勁:「今日幼福可是被孫府的人給擾了清淨?」
「怎會,不過是應付了幾句話。」寶因將心間快要溢出來的心緒按下,見絲線在男子指尖打結,放下線球後,俯身過去,粲然道,「我來給爺解開吧。」
林業綏知她不願說,溫聲笑道:「我是你夫君,有何事是不能與我說的。」
范氏那番話始終縈繞在寶因心裡頭,她心裡自也是著急的,指尖動作不免急躁起來,心裡的話亦脫口而出:「爺,要做嗎?」
女子髮絲有著淡淡木香,湘妃色的寢衣本就寬鬆,因這一俯身而春光外泄,指如削蔥根,一下沒下的落於掌心。
他們二人之間已有許久未曾有過那事。
林業綏喉結滾動:「你還在養病。」
寶因悶著聲:「已經養好了。」
林業綏聽出女子聲音中的委屈,手向盈盈一握的楊柳腰握去,衣帶解到一半,仔細認真的再次確認:「幼福當真要做?」
寶因抬眼,點頭。
林業綏啞笑出聲,手指早已靈活的解開女子衣帶,又往下摸索而去,他並不自詡君子,況還是自己妻子所求。
「爺...絲線還未解開...」
......
暖榻之上,炕火未熄。
紅色絲線終是難以避免的染上了濁物。
不能再要了。
第37章 亂糟糟
炕火燒得不再那麼旺時, 巫山雲雨也終是停歇下來。
兩人都在各自收拾著自己。
亂糟糟的一片。
暖榻是,他們也是。
寶因低頭繫著衣帶,呼吸還未完全平靜,她已記不清有過幾次, 便猶入雲端般, 被雲霧遮了神識, 遊走仙境時, 人亦是迷迷糊糊的,忘了時日。
雖是快樂的, 但也著實乏累。
林業綏則坐在榻邊,耐心的解去那些在指尖手腕纏繞的更雜亂的絲線, 燭火燒的正燃, 還能瞧見指縫間拉開的薄薄一層晶亮。
絲線亦是被打濕。
再瞧針線籃子, 早已被打翻在地,好不容易纏起來的絲線球又全都散開了。
宣洩過後,漸漸冷靜下來的寶因瞧著這些微皺眉, 忽覺得自己實在過於荒唐, 雖說出嫁前, 范氏教過她於房事上不必太端著,夫妻情趣也是攏心的手段, 可那也是...他們男子想要的時候。
男子想要便給, 若不想則緘口。
千萬不可主動,失去世家女兒的涵養。
她下榻將絲線球撿起,全都已經不能要了, 只簡單纏繞了幾下便一股腦塞進針線籃子裡, 又用剪子將與男子手上絲線連著的那部分剪斷。
把針線籃子放在高足聳肩香几上後, 寶因順手拿了自己的絲帕, 走到男子跟前,為他拭去手指所沾染的那些濁物。
往日記憶也浮了上來。
已經兩次了,這次還是在臥床之外。
「爺...」她不敢瞧男子,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擦拭這一處兒,低聲道,「不會再有下次了。」
林業綏微楞,斂眸思索,而後從女子手中拿過帕子,低頭自己擦拭著:「你我皆是人,有欲實屬正常,男子有欲,女子亦是,比如前面...」
聲音突然隱沒。
寶因抬頭去看。
他輕輕笑著:「又何止是滿足了幼福。」
緊繃著心弦的寶因緩緩吁出口氣。
林業綏擦拭乾淨後,扶起倒了的榻幾,把帕子扔在几面上,牽過她的手後,抬眼去瞧女子:「幼福還是不願與我說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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