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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幾人不約而同笑起來。
紅鳶也好奇道:「只是玉藻姐姐怎麼現在才回來?」
玉藻鬆開女子,轉頭去看身後:「我從府里離開後,才出巷子沒多久,便被幾個男子給打暈了,待醒來時,發現先前的幾個小廝和婆子也在,本來商量想要逃走,結果叫那些人給發現,還想要...還想要奸.我。」
提到傷心處,不免哭起來,但仍不忘接著說:「幸虧有那些哥哥阿婆的幫忙,只是、只是他們卻沒了!」
紅鳶瞬間怒了起來:「長樂巷出去的人,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玉藻小小聲的說了句:「那幾人說是幫林府的人做事。」
紅鳶不敢出聲了,朝女子看去。
寶因只覺胸口像壓了塊大石般,叫人透不過氣來,一雙眼睛睜著,不願眨一下,生怕這短短一瞬,眼前出現的便是孤墳。
雙目也漸漸醞釀出了晶瑩。
一切都錯了。
她雖嫁來林府,可終究還是謝府的女兒,這點是改變不了的,這個身份伴隨一生,決定生死。
可近四載夫妻,何需做到這種地步,為他生兒育女,卻還要她死後也不能以他妻子的身份進家廟受供奉。
令她成為孤魂野鬼才痛快。
她和二姐,不止容貌像,原來是哪兒都像。
寶因看向乳母懷中的孩子,不覺悲涼起來,日後又要她的孩子喊誰做母親呢?
收拾好情緒後,她冷靜善後:「這件事不准與任何人說,再從我的私庫中支出八貫通寶,給他們家裡各送兩貫去,囑咐他們的家人莫要多言,勿白丟了性命。」
兩貫通寶足以夠普通人家無憂無慮生活至少一年半載。
剛死裡逃生,玉藻這時也說不出什麼,也沒法分神去想是誰要害女子,一個勁的哽咽著點頭。
寶因起身,拉人起來,好好檢查一番,又俯身拍去膝蓋上的灰塵,然後伸手拭去那些淚珠,不自覺的便跟著一塊落淚:「怪我叫你受苦,還有害他們白白丟了命。」
玉藻不停搖頭,扁嘴一直哭著:「是我沒用。」
主僕二人倒也好好哭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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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完微明院的那些侍女婆子,童官已經等在這裡,看見男子下階,緩步走離,匆忙跟上去,卻又不敢太近:「這些日子大奶奶回了趟謝府,看望重病的謝府太太之外,沒再去哪裡,都是在東西兩府走動,逢五給太太請安,都是去了便回來,有高平郡那位娘子陪著,太太心裡高興,也沒和大奶奶說什麼別的話,產前一月,便搬去了西屋後,不再怎麼出來。」
剛才在裡面,已經試探了出來,不是福梅院這位。
林業綏揉眉,而後垂手,再負手道:「府里近來可有發生什麼事?」
為了儘快查到男子所吩咐的,童官便沒有額外再查這事,但也不敢如實答,在腦子裡搜刮一番後,恍然哦了聲:「大奶奶身邊的玉藻昨夜沒回來,她昨日本是出去請醫的,聽說從辰時開始遣出去的小廝一個也沒回來,我奉大爺之命進宮去請時,也在巷口受到幾個人的襲擊,只是我練過幾天,剛好又有武侯經過,便沒有得逞。」
「怕是有人要趁大奶奶難產時加害。」
林業綏的氣息開始不穩,握拳抵在嘴前,忍不住咳出一聲,掌心淌了幾滴血:「查。」
童官:「只怕已經逃出建鄴。」
畢竟連他們林府大奶奶都敢動手。
「逃?」男子拿帕子拭去這些血,眸子裡儘是淡漠,「便是逃去突厥,也要給我查到底。」
作者有話說:
女主就是熱症加難產,氣血虧損厲害,調養調養就好了(撓頭)她的熱症也是從小就有的,不屬於重病,沒啥事(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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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離府
年至九月, 秋來了。
人間萬事到秋來,都搖落,人共青山都瘦。
玉藻瞧著坐在繡架前的女子,心中不由起了悲意, 前幾年穿的胭脂紅織金襖衣竟顯得有些寬大起來, 腕上那隻圓條鐲才堪堪能夠掛住而已。
她捧著一丸藥進去, 小聲喚人:「大奶奶, 該吃藥了。」
寶因捻著繡針,恍若無聞般, 微微俯身,指腹輕輕撫過黃色素絹上微凸的飛鶴, 以及鶴背上所騎乘的女童。
不敢哭出聲來的玉藻連忙擦掉眼淚, 做出一副笑臉, 好聲哄道:「最後一丸,吃了便沒了,身子也就好了。」
自那天以後, 這三個月來, 女子便一直坐在這裡繡這副仙人騎鶴圖, 剛開始還願意和她們說幾句話,可漸漸地, 一句話都不願再說了。
坐完月子, 八月里就該搬回正屋去,但也不願。
吃了許久的藥,更是開始牴觸。
沈女醫來瞧過, 只說大概是患上了久郁傷神這類的郁證。
半刻沒有, 院子裡忽吵嚷起來。
玉藻見一時半會兒勸不下, 便放下藥, 走出去看,原是有個婆子來了,站在怪石溪水前,想要往這處來,只是被個侍女給拉住了袖子。
侍女歪頭眨眼,問:「阿婆來找大奶奶做什麼?」
婆子猛地被人拉住,不得再往前半步,只好回頭與人講:「天台觀那邊送來了封信,說是要給林府大奶奶的,府里也就一個大奶奶,我不來這兒,還能去哪兒?」
在不遠的紅鳶也走來,幫著侍女說道:「大奶奶如今病著呢,府里的事都一概不再管了的,交給了東府那邊的鉚二奶奶和六娘子幫忙管著,道觀那邊有什麼祈福齋蘸的都該去找她們才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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