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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前進的腳步便猶如滔滔江水不可擋。
他也更加氣急敗壞。
王烹手握著韁繩,勒著馬,使其在原地踏步,斜眼看過去:「不然鄭五郎以為我們是來幹什麼?謀反?鄭氏家學看來也不過如此,正本清源幾字竟能說成謀反。」
鄭五郎見這兩人堂而皇之的承認下來,你你許久也說不出句整話。
等反應過來時,不大擅言辭的林衛罹右手已搭在腰側的刀鞘上,寒光閃過,一聲悶響聲後,人頭落地,馬上的身體也晃晃悠悠倒了下去。
王烹拔出劍,彎腰直接把滾到自己身邊的腦袋給弄進了草叢中,再喊人把屍體也一同給丟進去,要不是從安兄說需留著他給李毓報信,讓李毓能相信他們,早就該死了。
隨後,兩人便騎馬先後趕超兵卒,並駕齊驅在最前面。
再朝遠處望去,沒有任何遮擋的建鄴城門也已遙遙可見。
王烹看了眼前方,扭頭和身側的林衛罹對視一眼,同時點了下頭後,駕馬先一步去到城門口。
那裡已經有人在接應。
只是城門卻依舊還緊閉著,他翻身下馬,走上前去凝神聽著裡面的動靜,兵器碰出的冷冽聲斷斷續續的傳出。
大概是還在解決其餘人,王烹雙手抱胸等著,半刻後,城門被打開,望進去便能看到有倒地的十來具的屍體。
臉上染血的兵頭拱手道:「可以入城。」
王烹遂重新騎馬回去,與林衛罹商量道:「等下你先領兵馬入城,直奔望仙門,看到袁符郎後,便直接殺進去,我吩咐完剩下的,再領兵去崇仁坊把鄭氏那群人先給解決了。」
林衛罹頷首,贊同此法:「那我們直接在宮中匯合。」
「行。」王烹爽快應下,然後回頭斥兵,「都快點跟上。」
林衛罹也不閒著,舉起手輕揚了下,便帶上兩百騎兵與三百兵卒,先行進城。
黑夜中,守衛建鄴城的十二衛穿梭在各坊之間的街道上。
騎兵遇上這些人,直接揮刀砍殺,不戀戰的緊跟著林衛罹直奔宮門,而善後則由兵卒來。
一時間,雙方搏殺起來。
王烹在分出十二撥人去守著蘭台宮的幾大宮門後,也隨之進入城中。
不消多久,建鄴各處便已紛紛起了廝殺,有戰敗的南軍急著要進宮去告知李毓,卻被提前守在這裡的士兵給直接擊殺。
屍體遍地,血滲進沙礫中。
一路殺著人來到崇仁坊鄭府門前的王烹下達最後的命令:「太子有令,鄭氏不論老幼,全部處死。」
緊接著,三兩士兵率先破開府門,剩餘的全部踏過門檻,在府內見人就殺,而鄭彧這支所居的幾條巷子全都沒有倖免。
慘叫聲穿透巷道與坊牆,聲音大到天上路過別坊的飛鳥都直接被嚇破膽子,死了。
這些人的鮮血流滿地磚,澆灌著花樹,府中凡有水的地方全部成了一片紅色,每行一步便能遇到一具倒地的屍體。
另一邊,林衛罹也用兩刻時間便領著騎兵順利抵達望仙門。
只見有一半百之人身穿官袍,圍著幞頭,手裡捧著個四四方方的東西站在夜風中,身骨雖老,但鐵骨不屈。
林衛罹一眼便認出這是他二嫂袁慈航的父親,抓著韁繩的手循禮作完揖後,伸出手要去接。
袁游巋然不動:「此璽我只能交給太子。」
林衛罹猶豫起來,一是不放心袁游,擔心會對那位貴人不利,二是長兄林業綏明令吩咐過,必須要拿到璽印才能入宮,如此才能行正本之名,不落人口實,堵住那些悠悠之口。
但...時辰又緊急。
必須儘快殺進蘭台宮,不能給李毓等人反應的機會。
僵持之下,他身後一名騎兵駕著馬,慢慢悠悠的上前,摘下銅盔後,鳳眸睥睨萬物:「寡人就在這裡。」
袁游抬起頭,借著光仔細瞧了瞧,發覺太子容貌改變了幾分,不僅飽受風霜,還有了帝王的狠戾與無情,大概是這幾月來被七大王那個弟弟給傷透了心,宗室被殺無數,那些都是太子的親人。
太子妃等人被關進懿德殿後,至今還不知死活。
侍奉李璋多年的他神情逐漸鬆動,哽咽著跪下,高舉起璽印:「臣拜見殿下,臣受先帝之命保管這方璽印,終於等到殿下歸朝。」
李乙未接,冷冷盯著宮門,眼中的恨意開始聚攏:「袁符郎對先帝忠心,對寡人也盡忠,便繼續由你保管,寡人還要把龍庭的灰塵給掃一掃。」
對此恩德,袁游伏地,以表感激。
聽著崇仁坊那邊的動靜,林衛罹打量了眼緊緊關著的望仙門,往身後使了個眼色,立即便有人押著一名被活捉的金吾衛去到宮門前,勒令道:「快喊。」
金吾衛咽了咽口水,迅速裝作一副驚慌失控的模樣,大喊起來:「快開門!快開門!」
門內很快傳來應答,卻是呵斥:「戌時過後,宮門一律不准再開。」
金吾衛轉頭看向身後,剛想說自己也沒辦法,脖子上的刀便已經往血肉里深割一分,他這下是真的變得焦急,聲音比之前大上數倍,聽著只覺嗓子被撕裂:「廢太子帶著兵殺入建鄴了!趕緊開門,我要面見陛下!」
這樣泣血的吶喊,使得宮門鬆動。
靜靜等候的士兵見狀,直接衝上去,裡面的人抵擋不及,望仙門被撞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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