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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的碎玉片互相撞擊出清脆聲。
風動。
人動。
「舌頭......翹起來......」
片刻後,分離開來。
自唇角往下,一路細細吻去。
訶子稍解,紅印落下。
短暫的望梅解渴過後,兩人均適可而止。
...
寶因雙頰赧紅,靠著男子喘平氣息後,言道:「我只是希望爺萬事都要顧及著自個兒的身子,天大的事也得有命去做不是?只要活得長,還有什麼是謀不來的,史書上有多少人都是勝在壽長兩字。」
林業綏伸手將女子鬆掉的訶子衣帶繫緊:「為夫謹遵吾妻幼福之言。」
「爺讀過的書比我多,到過的地兒比我多,見識也比我多...怎會不明白?」許是他一副聽話良夫,恍若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令寶因不禁笑道,「又哪需我來說。」
聽到女子的妄自菲薄,林業綏攢起眉來,手上為她理衣衫的動作仍不止:「論讀書之多,天下能有幾人比得上幼福?去過的地多也不過是得益於兒郎之身,若說見識,書里網羅萬千,幼福又哪裡比我少半分?」
兩人這頭在說著事,外頭廊下也傳來人聲,可仔細聽去,才發覺是鸚鵡的學舌聲,學的還是那句「寶姐兒想我們綏大爺了」。
寶因剛冷靜下去的臉又霎時熱起來,午間王氏過府陪她解悶聊天,見她時不時便要望向院子裡頭,幾次過後,便打趣著說了句「寶姐兒這是想我們綏大爺了不成」。
這隻鸚鵡學舌最慢,在謝府養了兩載,都不曾聽它學過一句舌,來到這兒倒是開始了。
誰知舌也只學了一半。
在院子裡洗手的玉藻聽見,想起三房太太的那些打趣話,大奶奶又是臉皮薄的,她急忙小跑著上台階,踮腳去夠那鳥架:「大奶奶,我先將這鸚鵡帶走了,以免擾了您和大爺的清淨。」
寶因對外面的人應了聲,不驚不慌的對男子柔聲解釋道:「白日三叔母來了,叔母最愛說些逗我的話,被它聽見給學了舌去。」
林業綏點頭,似是不在意此事,反撫慰:「三叔母最愛與小輩逗樂,我與長姊兒時常被她逗來玩,後來長姊惱了,直接哭著訴苦,於是叔母好聲道歉,那些過分玩笑也不再說,幼福若是不喜,直接與叔母說即可,她知道後便不會再如此。」
男子如此反應,讓寶因始料未及,喉間的話咽了回去,神情似有些落寞,卻很快掩住,頷首應下後,便去沐浴了。
...
待沐浴出來,聽見戌時的報更聲,頭髮半濕著的寶因走去東壁那邊拿氅衣。
捧著書在瞧的林業綏瞥去一眼:「帳幔都已換過了,我身上也沒葷腥味,還是不願回正屋來?」
寶因忽然明白過來,原來聞不得是這麼個聞不得法。
這些日子來男子傷著,自己又害喜不止,因而都是歇在偏寢的,雖夜間不怎麼吐,可早晨卻吐得厲害。
她玩笑一句:「我怕爺嫌我。」
話說完,便要去外間。
男子略顯不滿的嗤笑道:「誰嫌誰了?」
男子的話音剛落,忙完事情的玉藻剛去偏寢收拾好床褥,可久等不來女子,便知日後偏寢都沒人住了,可還是要先來問過一番:「大奶奶,今夜可還要去偏寢?」
聽見外面那侍女的聲音,林業綏抓住女子手腕,指腹輕輕摩挲著,抬眼笑望著她,似要她在兩人間做個抉擇。
...
「不去了。」
作者有話說:
**諮詢過學醫朋友,懷孕兩個多月能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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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更新還是說一下吧,我碼字很慢,劇情的表達方式和措辭也比較強迫症,必須要到自己滿意才行,所以每次都更新很晚,謝謝大家的不離不棄~我會努力日更,絕對不會棄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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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他掌中
寅正三刻, 星月漸暗,人聲凝寂。
草木悄然生長。
陣陣夜風吹拂著湖裡荷花,立於萬綠中的花苞漸次盛開,淺粉花瓣隨風搖曳, 未成熟的蓮房仍還泛著柳黃色。
烏篷船輕輕搖晃。
在門房守夜的小廝以及各院守夜的侍女婆子皆已開始撐不起精神, 有的還在死命苦撐, 不敢對這差事懈怠半分。
有的則眼皮子耷拉著, 腦袋不斷點地,打起瞌睡來, 直到上下牙齊碰到舌尖,痛得直呲牙, 頃刻便清醒了過來。
繼續為主家守著家宅平安。
...
屋內三足聳肩高几上的青釉燈芯燃到只剩最後一點白, 浮於魚脂之上。
臥床的帳幔層疊垂下, 將昏光遮擋在外。
床幃之中,男女各蓋了床衾被。
一床銀紅繡松竹。
一床翡翠繡芙蓉。
芙蓉花動,女子難受的半起身撥開新換的兩層帳幔, 借著旁側高几上的昏黃燈亮尋到痰盂, 緊閉的牙關這才敢鬆開。
空腹帶來的噁心, 使得她脾胃不適,胸間也似是被什麼在攪弄, 酸水返上, 猶如翻江倒海。
哪怕小心翼翼忍住聲音,卻也無濟於事。
...
睡在裡邊的林業綏聽見聲響,睜開眼瞧見趴在榻邊的女子, 起身輕撫其後背, 直到女子的害喜稍稍有了些緩和, 不似前面那般厲害, 他才繞過女子下榻,攏著木屐去外間浸濕了帕子拿來。
噁心勁逐漸過去的寶因吐了幾口濁氣,接過濕帕擦了擦嘴,抬眼又看男子掛起半邊的帳幔,夜裡清晨還涼,身上只簡單披了件寬袖外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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