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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業綏手中的書變得褶皺起來,郗氏關心奴僕多過一切,林勉從來只問功課,幾個弟妹與他也並不親厚,他身上所擔的只有林氏長子之責。
行至如今,好似也只需以林氏長子的身份活著。
他抬眼看過去,女子就站在原地,淺淺笑著,似再也不會走近,要與他做對至親至疏夫妻。
可他是個卑劣之人,僅剩的一點憐憫也在剛剛沒了。
...
屋內的咳聲不停。
已出去的寶因止住腳步。
林業綏撩起眼皮,瞧著去而復返的女子,嘴角噙著笑。
瞧,人心是可算的。
...
女子坐在方杌上,男子單膝而跪於女子兩腿間,稍微昂頭與其對視。
林業綏抬手去撫她的臉頰:「可怪我?」
寶因沉吟不語。
許久,才笑盈盈道:「日後爺不必顧及我與孩子,爺不願愛惜自己的命,便不愛惜,我又不疼,疼的是爺。」
林業綏低聲笑起來:「不會再有踏春宴的事了。」
隨後,他牽著女子的手一同落在孕育著兩人孩子的地方,悶聲道:「確實疼。」
嘆息落下。
寶因心中不忍,抬起另一隻手,撫過男子受傷的地方。
「爺還會知道疼的。」
作者有話說:
【碎碎念ing】天氣好熱呀!一直在空調房待著,出去房間就跟游完泳一樣qwq,冷熱交替著就感冒了,這兩天腦仁疼,喝完藥又犯困,所以明天會請假歇歇~~大家也要注意身體呀!(這章就是男主的文案部分,寫著正文有改動,不過懶得改文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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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改了下前章的錯誤,大理寺的最高長官是「大理寺卿」,簡稱大理卿,大理寺丞是下屬官,寫的時候腦子懵掉了。
[2]心不由己:為情感所激動,指神智不能由自己控制。
[3]垂手明如玉:出自南北朝的《西洲曲》
[4]成親第二夜不曾說出口的話,指路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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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忽傳詔
東府管花草的兩個婆子已經核查過主子各院, 外頭隸屬公家的園子也全部把枯了的花草核實完並除掉了,後兩人又費了些功夫和心思,把那幾處瞧著過於空曠的園子走過,尋思著該搭配怎樣的花草才好。
既花團錦簇又不顯雜亂。
兩人湊一塊商量許久才決定下來, 隨後按照品類一一列出要新添的花草單子。
只是那些哥姐兒院裡要添的花草, 她們是不敢擅自做主的, 這些主子都是讀書識字的, 文人墨客的雅趣自是打小就耳濡目染,何況這些擺弄花草之事, 她們這些俗人又哪能比得上。
且各人有各愛,幾位主子性子各不同, 院子裡頭的花草也就不大相同了。
微明院便是他們綏大爺親自選定的, 她們雖專事這些, 可那裡有些蔓草連她們也都不太能認得,聽道是遣人特地去山間尋來的。
二人本是想按著幾個院子的遠近去詢問的,可又想及三娘林妙意極易感思, 若真按遠近, 得先去過二爺林衛鉚和六娘的院子才能到春昔院, 只怕三娘知道後,免不得又要多想是瞧不起她庶出的身份。
倒是不會對她們發什麼主子脾氣, 便是即刻發作也是少有的, 只是少不得要偷偷在屋裡抹一夜的眼淚。
以往太太不重視,可如今綏大奶奶在,到底還是不一樣了。
其中一個婆子錘錘自己的大腿, 無奈笑嘆道:「我們累累腿腳, 去了鉚二爺那兒, 便先去三娘院裡吧。」
另一個立即誒了聲, 心照不宣的笑著附和:「可巧我也正是這麼想的,六娘怕也是早早便去春昔院待著了。」
...
由東府的洗花院沿著河邊桃樹走去,先到的是勤慎院,恰巧趕上要去著作局上值的林衛鉚,問了幾句後,這位素來不喜多言也沒什麼好惡的主子道了句「都可」便邁步走了。
隨後穿過一個小園子,還要再多走些路,七拐八彎後才能到六娘林卻意的姮娥院,兩個婆子互相瞧了眼,輕搖著頭,徑直走過。
行過滿園鮮花中的那道石子路,則是三娘林妙意的春昔院。
甫一進去,果真瞧見六娘來了這兒。
兩個娘子都坐在廊下做著女紅,想是綏大奶奶懷了身子,這些日子害喜厲害的緣故,這對姊妹才沒敢去擾了清淨。
待問及要添些什麼花草。
林妙意說了些應季的花,春夏秋冬四季所開的皆有,不願讓院中景色有蕭條的時候。
林卻意則只要了些能結果的矮叢花樹,說是簇簇紅果掛著,不易顯得院中太過冷清。
兩個婆子轉身要離開時,林妙意忽叫住了她們,繼而去吩咐自己的貼身侍女:「春紅,你也跟著兩位阿婆去趟西府,把昨日摘下來的這些青梅送去嫂嫂那兒吧。」
上回去西府迷了路的春紅,羞紅著臉,立馬點頭。
春昔院外頭種了棵青梅,還是六年前太太身邊的陪房叫人來種下的,說是她家娘子自己哀求的,只是她白日在院子守著,也不曾見娘子去過太太院裡。
可瞧娘子每年都要打落些青梅拿來醃酒,樂在其中的樣子,便又覺得許是真的去求過太太了,畢竟太太不喜這位娘子,怎麼可能自個兒就想著要在春昔院載青梅呢。
春紅進屋去拿青梅,眼睛向幾個裝酒的器皿掃去,這酒倒是釀了,卻從不見娘子飲過,像是要留著給誰似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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