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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們是封閉太久,不知道特殊污染基因融合後的可怕了。」
面具男:「不就一顆靈芝嗎,有什麼好怕的,會散孢子又怎樣,我戴了防護罩。」
他臉上的面具不僅是為了遮擋臉部,還有防護作用。
桑覺眨了下眼……他還不會變靈芝呢,更不會散孢子。
賈森冷笑道:「他咬你一口或撓你一下,你就等死吧。」
面具男一頓,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撈到手的人,如果就這麼送給上面,實在是可惜……
賈森道:「我看著他,你去前面,別誤事。」
面具男不甘心地走了。
車子重新啟動,桑覺坐在地上,背靠椅子,賈森就坐在斜對角拿槍對著他,眼裡帶著狠意。
桑覺有點無聊,說:「你不累嗎?我不會跑的,也暫時不想殺你。」
賈森拿槍的手在發抖。
他滿腦子都是那天,這個少年輕描淡寫地告訴霍延己「阿阮被感染了」,然後一顆子彈擊中阿阮腦袋,血液崩在他臉上的場景。
他至今都記得阿阮血液的溫度,熱得,熱得發燙。
而那邊一臉天真的桑覺和淡漠的霍延己明明都是活生生的人,卻比死人還冷血,好像人命在他們眼裡不值一提。
「我雖然還不能殺你,但廢你一條腿還是可以的。」賈森微微仰起脖子,聲音顫而染著恨,「你最好別再說話。」
桑覺乖乖閉嘴。
雖然膝蓋被擊中他也不可能瘸的——但會很疼,他不喜歡疼。
說起來,還是六歲那年被米莉博士扔下樓,他才知道自己的自愈能力這麼強。
當時他全身多處粉碎性骨折,頭蓋骨骨裂,後腰脊椎摔斷等等……但也只是養三個月的事。
桑覺昏昏欲睡了好久。
等車子停下,都第二天中午了。
桑覺迷糊地叫了聲:「己己?」
賈森臉色一青:「淫蕩!」
桑覺清醒了:「……?」
被扯著手臂拎下車,桑覺才不高興地說:「你溫柔一點,不然後面也會死得不太溫柔。」
跟之前那個面具男不同,賈森完全不搭話。
踉蹌地下車以後桑覺才發現,他們並沒有到達目的地。
這一行有十幾個人,除賈森以外都帶著面具。車停在城市廢墟外圍,聽其他人的意思,似乎為了避免留下車痕被找到,接下來很長一段路他們都要徒步。
屁股都被顛麻了的小惡龍只想睡覺,如果能有個香香的人背他就好了。
可這裡的人都好臭,只有賈森正常點。
桑覺再次認知到,他不能全靠氣味分辨人類的好壞——比如明明不臭的賈森,也會對他做壞事。
一行人走在荒涼的街道上,兩側灌來狂風,吹起無人處理的垃圾四處飛舞,到處都是報廢生鏽的車輛,時不時就能踢到髒兮兮的易拉罐,或者踩到碎玻璃。
傾斜的大廈就在兩側,到處都是坍塌了一半的高樓碎瓦,給人一種世界崩壞的壓抑。
本以為最多走上一兩個小時就能到,哪成想兩個小時後他們才開始進下水道。
桑覺有點不想為他內定的王子排憂解難了。
腿好累。
「下去!」領頭的魁梧男人示意,「吉姆,給他拿個面具。」
原來那個綁架他的面具男叫吉姆。
吉姆扔來的面具和他們自己戴的不一樣,是看不見外面的。
而賈森顯然也還沒完全獲得這波人的信任,也必須戴上擋住視野的面具,由其他人牽引著往前走。
領頭給桑覺戴上,沒想到面具大了,他只能使勁勒緊,卻聽吉姆說:「他不怕孢子,他就是我之前跟您說的那個男孩。」
領頭一頓,上下打量了下桑覺。
不過以防萬一,他還是勒緊了些。
桑覺有些奇怪……他好像記得,就算和該生物的基因融合過,也依然會被二次感染,為什麼吉姆說他不怕孢子?
雖然他確實不怕,但這是因為他自身的特殊性。
007總是能推斷出他在想什麼:【被未經處理的野生物種基因感染,作為那千分之一的幸運兒,也擁有對該物種污染免疫的能力。】
作為幾百年前的城市,下水道沒有如今的安全區那麼深,卻也有好幾米。
其他人都跳了下去,原本吉姆想抱桑覺下去,但被桑覺憑著直覺躲開,他主動往下一跳,雖然看不見,雙手也被銬起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平衡。
下水道很髒,透著常年沒人處理過的腐臭味,即便隔著防護面具桑覺也能聞到。
幸好兩邊有可供人行走的平台,不用淌在污水裡。
領頭親自領著桑覺,很粗魯地扯著手銬中間:「走快點!」
有人壞笑道:「溫柔點啊老大,別踹壞了,這可是霍延己的心肝寶貝,出任務都帶在身邊。」
領頭皺眉道:「這傢伙真和霍延己有一腿?軍中那群人不是死守著畸變者、普通人不能上床的狗屁原則嗎?」
「監守自盜唄!姓霍的只是個普通人,多戴幾層保護套,只要這小東西不出血,又污染不到他。畸變者在上位才是大忌,就算不出血,jing液污染性也極強呢。」
「長得確實不錯,細皮嫩肉的……要不是他是畸變者,我都想先搞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