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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懟了懟旁邊的人:「誒,你說老赫爾曼不會想重新上任吧?」
站在他旁邊、倚靠電線桿的男人正是許久不見的包滄:「哪有那麼簡單,霍延己不僅是最高執行官,他還是軍隊中將,早些年就有人傳他手下軍隊忠誠度極高,想扳倒他不是件容易的事。」
夾克男冷笑道:「虐殺幾百個畸變者還不夠他喝一壺的?真就不把我們當人看唄?」
包滄說:「行了,先觀望觀望,總感覺這事怪怪的。」
夾克男暴躁地扔掉菸頭:「老子管那麼多幹什麼,安德不就罵了他小情人幾句,到現在還在七區監獄裡待著呢!他最好趕緊下台,我們也好想辦法把安德撈出來。」
……
監管中心百米外,斜對角第二棟大樓樓頂。
一個寸頭男拿著望遠鏡:「霍延己就在二十二層左四號審訊室,不過沒有窗戶,看不到審訊室情況……」
寸頭男旁邊還站著一個女人,黑色頭髮細碎落肩,身穿黑色皮夾克,修身的長褲配合到膝的皮靴,顯得整個人雅致利落。
她面無表情地望著下方街道人頭攘攘,嘈雜紛亂的議論不絕於耳。
「霍延己早該去死了!」
「殺了那麼多人,他一條命夠還的嗎?」
「千刀萬剮都不解氣……」
女人揚起一抹嘲弄的笑意:「這些人還是一如既往地狼心狗肺,又蠢又天真啊。」
寸頭男繼續窺伺對面的監管中心:「民眾本愚,都不過是高位者借刀殺人的刀……誒,二十二層走廊的監管者怎麼都倒了!」
女人蹙了下眉。
寸頭男疑惑道:「霍延己自己的人暫時應該不會有動作,難道是霍將眠?他不是正擱二號裂縫待著嗎……還是議庭自導自演,想直接坐實霍延己畏罪潛逃?」
霍延己嚴格意義上還不算出事,只是在接受調查而已。
這時候真被人劫走,就很耐人尋味了。
「再看看。」
「嗯——議長下車了,還有蘭斯那個狗東西!」
寸頭男眯起眼睛,摸了下靠在天台邊緣的狙擊槍:「媽的,手有點癢啊!我現在給他一槍怎麼樣?」
「別衝動,壞我事。」
「知道了知道了……不過你說議庭的人真狗啊,明明能直接從前哨站坐直升機低調地進城,他們偏偏要走正大門,高調坐軌車進來……」
樓下的議論聲驟然變大。
「議庭的人出來了!!」
「穿得真正經啊,這種款式的衣服還沒見過……」
「西裝,不懂了吧?幾百年前的先輩在重要場合都要穿西裝的。」
「這次霍延己真要完蛋了,議長都親自來了。」
「哪個是議長?」
「就中間那個看起來挺年輕的老頭,上次主城擴建計劃擬定下來的時候他在電視上出現過。」
「呵,保養得怪好的。」
「我們哪能和人家比,他們都是大人物,要待在地下城保證安全,風不吹日不曬的,當然顯年輕!」
……
蘭斯享受著萬眾矚目的感覺,他扯了扯領帶,環視周圍的高樓大廈:「還是一區建設得好啊,看著最舒服。」
沒人搭他的話,蘭斯尷尬地沉了沉臉。
老赫爾曼在前面領路:「這邊。」
整齊的步伐踏入大堂,背後嘈雜聲逐漸遠去。
老赫爾曼先將幾人迎進電梯,最後才走進去,按下二十二層的按鈕。他脊背微彎,面無表情地看著閉合的電梯門。
蘭斯鬆了松領帶:「這個霍延己……他要是老老實實不礙事,我們也沒必要針對他。」
站在最中間的議長名為宗姆,和老赫爾曼差不多年紀,甚至還要年長些,但一頭毛髮烏黑,梳得整整齊齊,臉上皺紋不顯,腰背挺直。
宗姆看著老赫爾曼的背影,突然發難道:「不是說過直接殺了他嗎?突然抓起來算怎麼回事?」
老赫爾曼沒有回頭:「怎麼殺?布萊克先生搞了一噸的豚雷都沒炸死他,反而讓他從二號裂縫爬了上來。按照規定,霍將眠出城,霍延己就必須在城內坐鎮,短時間內不會再出城,讓他死在城內,您想引起內戰嗎?」
「真夠麻煩的。」宗姆冷聲道,「當年他說出那番話後,就不該讓他爬到這麼高的位置。」
老赫爾曼垂眸道:「要不是壓制著,以他的功績早就拿到上將軍銜了。」
「有什麼可擔心的?」蘭斯哼笑了聲,「這次事鬧得這麼大,他霍延己還想翻身?」
宗姆不悅道:「你不是留在七區想辦法打開飛行器嗎?跑主城做什麼?」
他們是在城門口遇上蘭斯的車隊,只得一起進城。
一提到飛行器蘭斯就煩躁:「檢測員說飛行器質量太高,我們根本運不走,研究所那邊也遲遲沒找到打開的辦法……媽的,我就不懂了,霍延己的人當初是怎麼把它從廢墟運回七區的!?」
一直沒說話的議員朱利恩道:「當時運回飛行器的負責人是霍延己的副官張珉,既然你來了主城,可以去會會他,套套話,也許有機會策反。」
「叮」得一聲,電梯門開了。
宗姆冷笑著走出去:「你們玩諜戰過家家呢,還策反?趕緊把霍延己這個不定時炸彈解決了,就算不能殺,也決定不能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