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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凇年總不可能說,他一個會長被人捏著鼻子走,最後只能搪塞過去。
對面的人明顯對他的態度頗有微詞,但好在人已經到了,就沒再多說什麼。
蘭亭一行人的狀態,實在不像是犯人與執法者,玄門總部已經有不少人接到通知趕來,因此見到他的人很多。
玄字app只說了今日要召開大會,卻沒有提任何一個跟蘭亭有關的字,只有高層幾人知道,今天叫他們來的目的。
薛寧光他們比蘭亭醒得早,傷也好得更快,這時候站在大廳中已經能跑能跳。
遠遠見到蘭亭,薛寧光停下跟歸鶴藏的談話,後邊跟了個謝紫虛,笑著朝蘭亭走過來。
「蘭道友醒了?你怎麼也來……」
但幾人走近後,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歲凇年身後的那幾個人,盡數攔在原地。
歸鶴藏驚訝:「這是怎麼了?」
歲凇年意味深長道:「在審訊結束之前,任何人不得靠近嫌疑人。」
「嫌疑人?」
「什麼嫌疑人?」
此刻看著被圍起來的蘭亭,就連謝紫虛都開口詫異道:「會長的意思是,蘭亭是嫌疑人?」
「這怎麼可能!」歸鶴藏皺眉道。
最近根本沒有什麼案子,能夠令玄門驚動這麼多人,來開什麼大會,除了桐城小學那一案。
但陣法都是蘭亭破的,為什麼他卻反而成了嫌疑人?
幾個人有心想說什麼,但話都還沒有開口,就被阻止了。
歲凇年當然知道他們想說什麼,無外乎是像穆椿那樣,替青年辯白,但無論他們怎麼辯白,結果都不會改變。
他招了招手,就讓下屬將三人驅逐。
而在歸鶴藏他們走前,蘭亭背對著歲凇年一行人,微笑著無聲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他的口型只有歸鶴藏三人看到了,幾乎是瞬間,他們心中便各有猜測,一時間情緒複雜難言,表情也很難看。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蘭亭這邊的情況,但大家都沒有說什麼,就靜靜注視青年被歲凇年從另外一邊的通道帶走,逐漸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從踏進這條通道開始,蘭亭便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同尋常,他狀似不經意間問起:「歲會長這是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到了自己的地盤,歲凇年莫名有了更多的底氣,道:「蘭道友或許沒聽說過,我玄門總部有個地方,名叫玄監,顧名思義,跟監獄一樣,專程用來關押犯人。」
「但玄監中有至寶,能壓制犯人的修為道行,任你是地府無常來了,也不能輕易走出去。」
玄門的人都知道這地方有多厲害,所以一進入這裡,歲凇年的心就落了下來,甚至不再懼怕蘭亭身邊的序之。
越往裡走,就越能感受到那種壓制效果,歲凇年一時鬆懈之下,也就沒注意到,在他的身後,白髮青年的眼神越來越灼熱。
就要拿回來了,那些屬於他的東西。
此地關押著不少犯人,蘭亭不知道他們犯了什麼罪,只是在長久不見天日的關押之下,他們身上的修為又被壓制,因此看過去的時候,個個都表情憔悴,渾身狼狽不堪。
見他一直盯著那些路過的犯人,歲凇年笑著問:「蘭道友莫不是害怕了?」
蘭亭輕笑一聲,收回觀察的視線,悄悄將自己身上的靈力,也如同那些犯人身上的氣息一般,一點點收斂起來,最後氣息趨近於無。
在前邊察覺到蘭亭身上的修為越來越弱,歲凇年終於放下心來,最後把人帶到身處的一個房間前。
「蘭先生,請。」
蘭亭神色自若地踏進去,身側序之要跟上去,卻被歲凇年阻止。
「這位先生留步。」
序之並沒有理會他的阻止,手上一揮,動作看似輕飄飄的,實際上卻仿佛千鈞,直接將歲凇年擊退開來,然後劍靈緊緊跟上青年。
歲凇年自然是憤怒的,但隨後他看到序之也跟著踏了進去,頓時忍不住笑出了聲。
「既然這位先生,也想在這裡邊待著,那我就成全你。」
說完這句話,歲凇年一招手,就有人上前對蘭亭和序之做了仔細的檢查,等探查過後,發現他們身上的靈力波動已經完全消失,歲凇年便滿意地點了點頭。
「會審時間在三日之後,兩位道友,好自為之。」
所謂的玄監,雖然是個監獄,但蘭亭所在的這個房間環境卻還不錯,應該是暫時給還未定罪的嫌疑人所住,與其他房間不同。
蘭亭只粗略打量了一下,便收回了視線,隨即閉上眼睛。
一路走來,他一直都在觀察,剩下的那些髓會在什麼地方,但不出他所料,這樣的寶貝他們必定不會放在明面上,所以並未發現蹤跡。
但整個監牢都依附於髓的功效,要想制伏犯人,那麼髓就一定藏在這裡。
玄門必定對髓做了重重防護,但那是蘭亭的東西,即使隔著一萬重結界,其蹤跡在他的感應中,也會無所遁形。
「找到了。」青年睜開眼睛。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隨著實力的恢復,他的眼疾也在恢復,只等拿回最後的髓,這副身體就能完完全全,等同於他千年前的身軀。
青年在說出那句話後,就停止了任何動作,直接在一旁的床邊坐下,閉眼假寐,絲毫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