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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商業街一公里外有個大學城,這邊離得還算近,平常有不少學生會來轉轉。
年長的人或許對店裡的東西不感興趣,但學生們看見了總是會瞧上幾眼。
再加上之前不知道誰傳過,說錦大前不久著名的渣男劈腿事件,女主就是在老闆這裡算到結果,這才發現的。
雖然有很多人都不相信,但感興趣的依舊不少,一來二去之後,蘭亭店裡顧客反而成了學生居多。
今天開店,看起來沒什么正經生意,蘭亭照舊在藤椅上晃悠,只是這一次打扇子的變成了序之。
這扇子也是法器,店裡人來人往生氣太雜亂,對於蘭亭來說不算太舒服,扇子一扇沒有風,卻能扇走雜亂的生氣。
但這樣子放在外人眼裡,可就不是那樣了。
注意到那邊閃光燈亮了一下,蘭亭抬眼視線看過去,就見到兩個女生表情尷尬,臉色發紅,手忙腳亂地收拾手機。
對方也沒想到自己忘記關閃光燈,導致偷拍被發現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轉移話題。
「老闆,你這個銅錢是怎麼賣的?」
蘭亭頭也沒抬:「五枚一套八百,辟邪除穢,夜裡夢多總是驚醒,午睡常常鬼壓床無法清醒,把五帝錢貼身放好,能改善這些情況。」
那學生本來是轉移話題問一下,但沒想到還真被蘭亭說中了,她表情驚訝,猶豫後還是去付了錢。
大家基本上都知道這裡的規矩,可以掃碼,但始終必須付一張紙幣。
那學生付款的時候,她朋友有些著急:「這也太貴了,你怎麼就買了?」
「他說得好准,我最近就是睡不太好,晚上要醒很多次,白天又睡不醒……每次清醒的時候頭都很痛。」
「買就買了,也不是特別貴,先看看效果,就算被騙了也認栽,就當看帥哥的代價吧。」
她們在這邊交流,那邊一個從進店開始,就有點鬼鬼祟祟的人卻湊過來。
這人看著很年輕,戴著口罩和帽子,看不太清長什麼樣,一來就悄悄說蘭亭:「你這兒東西賣這麼賣便宜,有點過於壓低市價了,不怕被人搞嗎?」
即使是一般品相的五帝錢,單是成本都得五六百,更何況還要開光製作成法器,花費的精力也不少,玄門流通出來的,基本上都在兩三千一套。
蘭亭這兒卻賣八百,實在是有些過於便宜。
面對這人的抱怨,蘭亭的回答是:「與你何干?」
那人被噎了一下,但眼珠子轉了轉,隨後忽然問:「你這兒有沒有五雷符?」
蘭亭沒回答,他就又舉例了幾個:「真水,三昧,誅邪,鎖鬼……這些有沒有?」
青年照舊沒說話,只是意味不明地抬眼看了他一下。
對方就當他默認了,說完忍不住搓手,嘿嘿笑幾聲,打聽:「價格是不是也很便宜?那給來上幾百張……」
眼看他越說越離譜,蘭亭出聲打斷:「有,但不賣同行。」
對方動作一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羽絨服鴨舌帽,普普通通沒帶任何玄門裝備。
「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看出來的。」蘭亭撤回視線。
此人陽火旺盛,本來就適合修道,身上又帶著股淡淡的香火味,還對這些東西十分熟悉,稍微長腦子的都能看出來。
「我就買點東西,為什麼不賣?」多方不肯。
蘭亭直接對序之道:「送客。」
序之打扇子的手一停,眼睛看向那位同行。
進店的時候同行就注意到序之了,觀察之後他十分明白,自己肯定打不過這人。
看到序之準備出手,這小子立馬瞪起眼睛:「沒有絲毫可商量的餘地了?」
「明年玄門大會咱倆可以組隊啊,這你都不心動?」他拍拍胸脯,似乎身份不簡單。
蘭亭道:「送客。」
話一出口,不等序之動手,那人自己就率先找准機會開溜,很快消失在大家視線之內。
門口進來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路過的時候差點撞上,連忙避讓開。
蘭亭抬眼過去,道:「馮總。」
這赫然是上次在環西街出車禍的那位。
馮總在醫院待了幾天,手雖然沒好全,但也差不多了,今天找到空閒時間,就又前來登門。
不過他似乎不是來道謝的,走上前往桌邊一坐,隔著重重屏風,看了一眼序之。
序之長相太打眼,個子又高,杵在蘭亭身側存在感十足,要是其他人的話,怕是要盯著他看上半天。
馮總來找蘭亭明顯是有事,只驚訝了一會兒,注意力就回到對方身上,率先開口:「這次來是有另一件事,想讓老闆幫忙。」
牽扯到交易與幫忙,馮總沒有借著蘭父的關係來拉近跟蘭亭的距離,而是公事公辦地稱呼他為蘭老闆。
蘭亭推過去一杯熱茶,做了個請的動作:「說說看。」
馮總把茶杯端在手中,沉吟了一會兒,開始講述。
「事情發生至今大概持續了有半個月,從那一天開始,我晚上總是會做夢。」
夢裡是馮總已經在讀大學的兒子,對方出現在一片漆黑的空間中,整個地方除了一張床,就再也沒有任何東西。
而一開始,他的兒子只是在夢裡面無表情地落淚,什麼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