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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說這小子平常如此膽小,怎麼會輕易離開,原來是找到了機緣。」
穆椿握在手中的那把劍,雖然比不上蘭亭在洞窟之中所見到的,但卻是他這個小廢材能掌控的品質中,最出色的一把,的確很適合他。
只是靈劍認主卻並不輕易,一切都要看他的造化,否則一旦不察,輕則受傷,重則喪命。
「那就祝你好運了。」蘭亭道。
原本蘭亭並沒有在意穆椿跟劍認主,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穆椿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到最後他甚至面色發白嘴唇毫無血色,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這個狀態明顯不對。
蘭亭蹙眉,道:「怕是要遭。」
如果認主中途出現了什麼意外,就照穆椿這樣的,活下來的概率很小。
蘭亭二話不說開始動作,他先在穆椿的包里拿出清心符,然後將他眉心胸口以及雙手都貼上,務必讓穆椿在整個過程中保持神志,不要被劍意吞噬。
緊接著又布下陣法,儘量削弱逐漸四散的劍意,蘭亭伸手試探著碰了碰穆椿手中的那一把劍,但那劍此刻拒絕任何人的靠近,蘭亭沒辦法直接插手。
在清心符的作用下,穆椿臉色好了許多,但還是眉頭緊皺,看起來情況非常不樂觀,如果放任他就這麼下去,最後的結局還是擺脫不了死亡。
強行斷開他們之間的連接也不現實,不知道這傢伙認主進行了多久,到現在幾乎已經到了後期,只差一個契機就能認主完成。
這個時候不能強行打斷,否則穆椿別說是馴服那把劍了,他自己這一輩子都能直接毀了。
「嘖。」蘭亭眯起眼睛,要想這傢伙不變成廢人,也不是沒有辦法,只需要給他補給靈力,助他以完全壓倒性的優勢,降服那把劍就行。
想了想,蘭亭先割開穆椿的眉心,等他血珠滲透出來後,再劃破自己掌心,鮮血瞬間從傷口湧出。
他絲毫沒有浪費,直接將手掌按上穆椿的眉心,血液中蘊含的大量靈力,便爭先恐後地匆穆椿傷口中進入。
漸漸地,穆椿臉色越來越紅潤,周身的氣勢也越來越強勁,被他握在手中的劍,因此發出陣陣劍鳴聲。
劍鳴掀起狂風,撩開蘭亭的頭髮。
在他的幫助之下,穆椿的優勢越來越大,靈劍逐漸被壓制,到了最後渾身的靈光消失,穆椿悶哼一聲,從昏迷中醒來。
這是已經成功了。
蘭亭淡淡收回手,他掌心的傷口迅速癒合,穆椿茫然地睜開眼睛,顯然還有點回不過神,剛剛想站起來就痛呼一聲。
「嘶……我額頭怎麼這麼痛?」他呆呆地在額頭上摸了一下,結果摸到一手的血,穆椿的表情頓時變得驚悚起來。
「我操,我怎麼流血了!」
說完之後注意到面前的人影,他的表情又開始變得驚喜起來:「你出來了?!」
蘭亭擦著手,並沒有提起剛才幫他的事情,而是問:「為什麼要離開陣法?」
穆椿先是吃驚了一下,然後才發現自己站的地方不對勁,隨即倒吸一口涼氣:「……我也不知道。」
他抓抓腦袋,將自己那時候的經歷說出來:「我本來在你離開的地方一直待著,你也知道我膽子小,你不在的話,我根本不敢離開。」
「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聽到有什麼聲音在叫我,一直叫一直叫……後來我就想不起來了。」
蘭亭看了一眼穆椿手中的長劍,冷哼一聲:「你被蠱惑了。」
這些法器已經在劍窟里待了太久,多多少少都誕生了一定的靈智,有的會覺得天長日久呆在一個地方十分孤寂,所以在遇到穆椿這麼一個活人後,就迫不及待地蠱惑他來跟自己簽訂契約,從而把它帶出去。
根據蘭亭心中的猜測,這劍原本應該是打算與穆椿簽訂並不平等的契約,而主導方一定是靈劍自己,但沒想到中途殺出來個蘭亭,在他的幫助下,靈劍完完全全被壓制。
現在的主導方明顯變成了穆椿,所以長劍待在他的手裡,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無可戀的氣息。
聽完解釋之後,穆椿才知道自己剛剛命懸一線,於是有些後怕地看了一眼靈劍,然後道:「好陰險的劍。」
蘭亭站在一側,他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就叫穆椿跟自己直接離開,一行人直接原路返回,如法炮製,像之前一樣度過劍陣。
穆椿背著劍,手裡拿著玄門官方發放的地圖,等看到面前出現地圖上標註的印記後,差點沒落下淚來。
「終於不是未知區域了!」
穆椿道:「地圖上邊顯示,往西邊再走上一公里,會遇到黑鐵,這種材料最適合做劍鞘,我這把劍光禿禿的,正好去找一些黑鐵,給它做一把劍鞘。」
說完,他又想起序之的劍同樣沒有劍鞘,於是問:「你們去嗎?」
但蘭亭沒有及時回答他,因為敏銳的五感察覺到四周有人來勢洶洶,青年垂眸頓了頓,然後毫無徵兆地咳嗽起來。
相比於之前,他這次咳嗽十分劇烈,像是止也止不住一般。
他這樣子嚇穆椿一跳,穆椿連地圖都顧不上,隨意團城一團直接塞到包里,連忙走過來要扶他,但是卻被序之搶了先。
序之只是向右邊走了一步,卻恰好把穆椿的位置占了,擠進兩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