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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落空,但並不影響顧歸溪飆戲。
他把自己塑造成為愛不顧一切的勇士,虛偽誆騙:「於是,我找到一個高人,提出要用我自己的命,換你的命。」
「這種陣法,能讓我替你承受所有的傷害……」
顧歸溪一頓,努力將自己的憤恨壓下:「但中途出了意外,你被厲鬼攻擊受傷,我為了救你,也受了傷。」
「但蘭總趕到之後,好像誤會是我傷了你……」
好一個鬼話連篇,見人見鬼都說鬼話。
顧歸溪自己倒是入戲了,伸手就要抱蘭亭,動情地喊他:「小亭——」
這時候蘭亭收回手,指尖跳躍的陽光落下去,他側身精準躲開顧歸溪的手,然後歪頭。
漆黑的眼睛微微垂眸,青年「啊」了一聲,咧嘴:「不好意思走神了,你說什麼來著?」
這可真是演戲給瞎子看,顧歸溪的表情瞬間扭曲起來。
但看著一臉無辜的蘭亭,他卻不得不強忍著,滿臉僵硬,開口又把自己剛才編的故事,重新說了一遍。
說完,他見蘭亭沒有反應,於是追問:「蘭總對我有些誤會,你相信我嗎?」
青年與他「對視」,即使已經知道他看不見,但顧歸溪被這雙眼睛盯著,後背仍舊莫名發涼。
對視時間太長,等顧歸溪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想再次開口的時候,忽然聽到蘭亭笑了一聲。
青年嘴角弧度溫潤,輕輕道:「我啊……當然相信你。」
這話讓顧歸溪眼睛一亮,立刻暴露出自己真正的目的:「但蘭總誤會我,還影響到了兩家合作——」
話只說出一半,他面前的青年卻短暫一滯,隨後像是風中的薄紙一樣,整個人搖搖晃晃,腳下踉蹌。
根本沒有給顧歸溪伸手去扶的機會,蘭亭猛然咳嗽出來,下一秒刺目的鮮紅,就從他嘴角溢出。
「咳咳咳……」
血跡低落在草坪上,無人可見的鏽劍忽然開始震動,第一次動起來,目標明確是蘭亭的血。
但下一刻,蘭亭裝作不經意一揮手,將鏽劍揮落。
剛才還激動的鏽劍,立馬恢復乖巧。
自己什麼都還沒幹,誰能料到,蘭亭忽然就跟要死過去一樣,顧歸溪看著他這幅樣子,原地懵逼。
事發突然,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忽然身側有人飛快靠近,伴隨著一個憤怒到極致的聲音:
「顧歸溪!」
拳頭比聲音先到,下一秒,顧歸溪右臉就被一拳砸上,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被大力打倒在地。
隨後有人騎在他身上,拳頭跟落雨一樣,一個接一個落下。
「住……住手、啊!」
蘭霖放心不下弟弟,後邊還是偷偷跟過來,但沒想到一來就看到蘭亭吐血。
而那個據說已經出院的人渣,竟然跟在蘭亭身邊,伸著手不知道又在玩什麼手段。
他怒火上涌,二話沒說,直接揍到醫院的保安來拉人。
被拉開之前,他還抓緊機會又給了兩腳。
蘭霖絲毫沒有留手,顧歸溪被打的頭破血流,看樣子出院手續也不用辦了。
兩撥人急忙被拉開,蘭霖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丟下名片就走向蘭亭。
保安攔著不讓:「打人可是犯法的!」
蘭霖聞言回頭看一眼顧歸溪,顧歸溪捂著自己被打破的腦袋,風度盡失:「……私了。」
受害者都說私了,其餘人再摻和就不像話了,大家吐槽幾句,很快人群就被趕來的顧家保鏢驅散。
顧歸溪被帶走的時候,靠在蘭霖肩頭的蘭亭,忽然間抬眸。
龜縮在顧歸溪身上的女鬼,猝不及防撞見後,心中頓時驚懼不已。
想起之前她明知道那臭道士的陰謀,卻故意沒有提醒對方,女鬼便慌張低頭。
蘭亭被扶著,垂眸神色淡淡,面無表情地又發出一串咳嗽。
「小亭,你感覺怎麼樣?」
蘭亭吐血後就被醫生護士帶走,雖然檢查後都說沒問題,但蘭霖還是止不住擔心。
「哥,我沒事。」蘭亭說了一聲,然後用紙,清理乾淨指縫中殘留的血跡。
「你放心。」蘭霖伸手按在蘭亭的頭上。
沒發現青年的身體驟然僵硬,蘭霖沉沉道:「我不會讓顧家好過的。」
因為玄學手段介入,警方在這件事上,沒有查到多少有效信息,蘭家只能選擇暫時作罷。
但放眼整個錦川,蘭家也是能說得上話的人物,蘭家要跟顧家打擂台,顧家還真不好過。
自從跟蘭家的合作被斷掉後,顧家確實元氣大傷。
「那個項目籌備了整整一年,公司里將近一半的資金,都被我投進去了,蘭家這麼一搞,我顧氏資金周轉都差點出問題。」
顧父站在病床邊上,臉色陰沉。
連日來公司毛病不斷,令他心中越加煩躁。
說完,顧父看著自家又被打到腦震盪的兒子,問:「蘭家那小子你處理好了嗎?」
「嘶——!」
一動就牽扯到腦袋上的傷,顧歸溪吸氣後開口,語氣輕蔑:「沒問題。」
「只要蘭亭還對我死心塌地,蘭家遲早都會妥協。」
「儘快。」顧父語氣冷漠:「我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顧歸溪嗤笑:「一星期都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