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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要伸手去挽住顧歸溪,但被顧歸溪下意識撇開,然後看了一眼蘭亭。
要是現在只有他們的話,他還不會反應過激,但重點是還有穆椿在場。
穆椿的性格咋咋呼呼,顧歸溪相信,自己但凡動作慢一點,蘭家人下一秒就會知道他對蘭亭始亂終棄。
最近顧家情況實在是有點難熬,原本以為這些年,他們已經在錦川站穩腳跟,但沒想到蘭家輕飄飄的打擊,都能讓他們傷筋動骨。
都是假象,那些人平常給他們面子,都是因為蘭亭背後的蘭家。
想到這裡,顧歸溪的眼神就是一暗,繼而浮現出幾絲不甘。
但這些都被他很好地隱藏住了,他微笑著走過去,大大方方介紹:「小亭,這是我大學同學,白恆。」
說完,他又轉過頭看著白恆,沒注意到蘭亭忽然抬眸的動作,而是帶著點警告地開口:「白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未婚夫,蘭家小少爺蘭亭。」
這樣跟宣誓主權無異的話,同時膈應了三個人。
他話音落下之後,白恆面色突然一白,像是受到了巨大打擊一般,忍不住後退兩步,背影看上去脆弱又倔強。
沒等他仰頭說上半句,穆椿先吐了出來。
「yue!」穆椿表情嫌惡,揮揮手後把蘭亭拉開,遠離他倆的舞台。
「別亂攀關係,婚約已經解除,誰是你未婚夫!」
說完,穆椿向蘭亭尋求認同:「對吧蘭亭。」
蘭亭鴉黑色的睫毛掀開,他臉色本就蒼白,不說話的時候,自帶清冷堅強的濾鏡。
半晌,青年才淡淡回應:「嗯。」
四周駐足看熱鬧的行人,吃到大瓜後,開始指指點點。
人都是視覺動物,根據臉來看,蘭亭明顯甩那個白恆一百條街。
雖說兩人長得像,但長得像也分好看難看,有的人就是有種長得好看就占理的心態。
更何況,聽了現場後,路人再腦補一番,都是見過不少抓馬三角戀的年輕人,腦洞直接奔著八百里開外去。
這一下,眾人竊竊私語,雖然沒有明確在鄙視誰,但根據他們時不時對白恆翻個白眼,對顧歸溪豎個中指來看,大家都站在蘭亭這邊。
整個過程,還少不了對帥哥投以同情的目光。
顧歸溪本來就是個愛面子的人,白恆雖然臉皮要厚一點,但兩人面對些指指點點,還是難免表情難看。
看著兩人表情越來越僵硬,甚至顧歸溪面色青黑,捏緊拳頭,隱隱有要揍人的趨勢,蘭亭帶著些許輕蔑地笑了一下。
從前原主被稱作顧歸溪舔狗的時候,那群二代們話里話外,沒少嘲笑過他。
顧歸溪這算什麼?
顧歸溪不屑跟這些人辯駁,再加上他自己有些心虛,所以一直都努力忽視。
但他們說話越來越過分,就在他快要忍不下去的時候,蘭亭開口了。
「我累了,回去吧。」
他說完,穆椿就立刻應了一聲,也不再看顧歸溪和白恆,拉著蘭亭就往路邊走。
路邊開過來一輛車,是穆椿早就叫來的他家司機。
等到視野中的黑車消失,顧歸溪才沉著臉轉向白恆。
面對那張漂亮的笑臉,他伸手拽住白恆的手腕,沉聲道:「跟我來!」
兩人一牽手,四周的大學生頓時鄙夷。
「果然有一腿。」
「同時舔兩個,也不怕爛舌頭。」
「狗男男。」
罵聲隱隱傳進耳朵里,顧歸溪豁然回頭看向出聲的學生。
他表情十分可怕,那學生嚇了一跳,堅強地呸了幾聲後,連忙跟著室友離開原地。
白恆被顧歸溪開車,帶到他郊區的一棟房子裡。
一進門,顧歸溪就把他手甩開,然後砰的一聲關上。
關門的動靜很大,但白恆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從頭至尾都面帶微笑,看起來十分好欺負。
但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把顧歸溪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全都堵了回去。
「你去祭奠過她嗎?」
很無厘頭的一句話,但顧歸溪的表情卻變得很難看。
「應該沒有吧,畢竟你那麼心虛,怎麼敢去見她呢?」白恆小了一下。
他說完的下一秒,衣領就被顧歸溪狠狠拽住,摁壓在門板上。
顧歸溪語氣憤怒,但眼神卻閃躲心虛,色厲內荏地吼道:「事情早就解決了,你提這個做什麼!」
「是啊。」白恆就保持這個姿勢,道:「活人的事是被你解決了,但死人呢?」
他看著顧歸溪的肩頭,那裡其實什麼都沒有,沒有厲鬼也沒有陰氣,但仗著顧歸溪看不到,白恆神色不變,對他進行恐嚇。
「她可一直跟著你呢。」
「滾!」
顧歸溪瞳孔皺縮,鬆手把白恆推開,胸腔震動著,驚悚的感覺不斷攀升。
但扔開白恆後,想起之前在醫院瀕死的那個夢,他又忽然走過去,艱難咬牙開口:「你必須幫我。」
「——人是我們兩個一起殺的。」
白恆伸手輕輕把他推開,撇清干係:「你可別胡說,人分明是你殺的,我只是傷了她而已。」
「你的罪,可比我嚴重的多。」
「所以她恨你,死後也恨你,從屍骨里爬出來,從墓地里爬出來,千方百計都要賴在你身上——然後讓你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