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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裝迷情] 《折骨》 作者:步月歸【完結】
文案
建業七年,宋家因罪滿門抄斬。
昔年榜眼宋也川因修纂國史有功,免死罪賜黥刑,流放潯州。
潯州城中,隔著潮濕的雨簾,宜陽公主驚鴻一瞥。
恰見那青年鶴頸輕抬,濃睫低垂,似是在觀雨。
月色澆衣,清雋出塵。
宜陽公主遙遙一指,
侍衛心領神會。
*
多年後一個暖軟的早春,
一對灰喜鵲在宜陽公主府的廣玉蘭樹上一蹦一跳,啁啾不停。
年輕的丞相立於樹下,凝神靜聽。
「在做什麼?」宜陽公主立在窗邊問。
「臣在聽它們說話。」
公主嗤笑:「那我倒要聽聽,它們說了什麼。」
「它們說,」丞相眉眼含笑,如霜如月,「宜陽,我喜歡你。」
*
我曾在漫長的光陰里與他隔水相望,在陽關古道,在詭譎廟堂。
千里關山,他眠風枕月,隻身獨行。
刀鋒刻於他臉上,廷杖打過他脊樑,
他是史書工筆間,最崢嶸的一筆。
披著權謀皮的戀愛小甜餅
排雷:
1.男主虐身,右手被廢,受黥刑(臉上被刻字的那種)。
2.男主前期弱,會變強大。
3.職能機構架空明清。
4.男女主身心1v1。
5.全文少量權謀,無。劇情為感情服務。
內容標籤: 宮廷侯爵 朝堂之上
搜索關鍵字:主角:溫昭明,宋也川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他是史書工筆間,最崢嶸的一筆。
立意:逆境也不會屈服。
第1章
建業七年,八月初七。
淅淅瀝瀝的秋雨淋漓下了三日,整個京城都籠罩在濃霧一般迷離幽晦之中。西四牌樓外的刑場上的血跡,也已經被連日的暴雨洗刷乾淨,只餘下空氣中繚繞不散的血腥氣。
天色將明未明,只在東方吐露出一絲稀薄的白,在這一片昏晦的黯淡光影里,一輛囚車被一行兵馬押解而來。他們都穿著一樣的玄色飛魚服,腰側配刀。為首的是錦衣衛的指揮使劉瑾,他是明帝幼時習武的同窗,受命於明帝掌管錦衣衛已近二十載。
囚車上站的人身上戴著極重的枷鎖,他穿著早已看不出顏色的囚服,上面滿是或新或舊的血痕。暴雨如傾,囚犯長發覆面,盡數貼於臉上。只能看出此人身量單薄,已近乎形銷骨立。雙手與雙腳都掛著長長的鐵鏈,於傷患處已經磨得血肉模糊。一道赫然驚雷自頭頂狠狠掠過,那個人緩緩抬起頭,借著雷電的光,看向了牌樓之外的刑場。
他的臉極為蒼白,上面滿是雨水。那雙幽黑的眼睛濃霧沉沉,照不進半分光亮。自萬丈高空滾落的雨珠子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匯集成水流,反反覆覆沖刷著面前的磚地。
那個人動了一下,許久沒有開口的緣故,他的聲音分外喑啞:「大人。」
雨聲如雷,他的聲音微弱,被雨聲吞沒。
劉瑾停下腳步,對身後的錦衣衛作出一個止的手勢。然後走到了囚車旁邊,他用公事公辦的語氣問:「何事?」
「可否……」囚犯受了很重的傷,戴著極重的鎖枷,又被暴雨淋了這麼久,顯然已經力竭,他幾次呼吸,努力維持著聲音的平靜,「可否容許我,下車憑弔片刻。」
劉瑾的聲線平平:「你為罪臣,應知沒有這樣的先例。」
「是。」那人頓了頓,抬起濃黑的眼睛,「所以懇請大人網開一面。」
雨水順著他蒼白的臉上滑落,他的神情平靜,看不出太多悲切悽愴。寬大的囚服已經濕透,勾勒出他瘦削的身軀。宛若野草一般潦倒落魄,不知道會被凜冽的寒風吹往何處。
劉瑾看向他,又像是透過他看向了別處。
三年前,劉瑾第一次見到宋也川。他是當年明帝特開恩科時的榜眼。天子門生,當朝新貴,一入朝便入翰林院便是正七品編修,官階雖不高,可從編修上走出來的閣臣歷朝歷代不勝枚舉,宋也川年少驚才,出口成章。以十五歲之齡即受官於翰林院,若沒有藏山精舍的事,他日後定會官路亨通。
想到藏山精舍,劉瑾不由嘆了口氣。都怪那群閹黨,結黨營私,禍亂朝綱。自萬州書院被付之一炬後,南方的各個書院皆遭拆毀,如今連藏山精舍也容不下。精舍上下百餘人,包括藏山精舍主人,也就是宋也川的父母,都被冠上同情逆臣的罪名,昨日於西四牌樓外伏法。
劉瑾執掌錦衣衛,不曾與宋也川共事,可大梁國中,誰人不曾聽過這位少年十五歲入仕的才名和治世之能。如今一朝零落成泥,又何嘗不令人感到惋惜。
他望向宋也川右手腕上那道猙獰的傷疤,不由得在心中嘆息。這個少年,傲骨錚錚不肯認罪,這隻手毀在了刑獄中,只怕再也不能揮筆做文章了。入獄之後,鎮撫司曾刑訊逼供,令其供出萬州書院的其餘黨同,宋也川是醉心於史書文章之中的人,並不曾與江南各大書舍有所往來,宦黨們盼望的是重刑之下,他可以胡亂攀咬,以此懲治江南文人群體,徹底斬草除根。
但宋也川自入獄後除了必要的應對外,一言未發、一字未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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