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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錯了便是錯了,做了錯事之人必定要受到懲罰。

    韋三姑娘之事了結後,趁著休沐,孟松洵帶柳萋萋去了程羿炤的香藥鋪子,先前開的香湯已盡數喝完,這一趟去便是去複診。

    程羿炤給柳萋萋把了脈,見她面色比先前好了許多,便知她頭疾定然有所緩解,詢問之下,果聽她道:「虧得程大夫這藥,我夜裡已不經常做夢了,就算做了夢,再去回想也不覺頭疼難忍,程大夫這藥當真是靈。」

    旁的不敢說,但程羿炤對自己的醫術倒是有幾分信心。

    「有效便好。」他凝視著柳萋萋道,「那……你可有想起些幼時之事來?」

    柳萋萋朱唇輕抿,卻是失落地搖了搖頭,「雖常是夢見,但除卻很小一部分,幾乎不大記得住,夢醒了,夢裡的事兒便也跟著模糊,然後很快就記不清了。」

    見程羿炤雙眉緊蹙,一副神色凝重的模樣,柳萋萋忐忑地問道:「程大夫,我……還需施針嗎?」

    程羿炤唇角微揚,挑眉忍不住逗著柳萋萋,「怎的,你想扎?」

    她怎可能會想施針。

    柳萋萋頓時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

    「倒是沒什麼大礙。」程羿炤提筆寫下一個方子,遞過去,「我加了幾味藥材,是給你調理身子用的,你拿著這方子去找前院的夥計,他們自會抓好藥材給你。」  

    柳萋萋捏些那寫著方子的紙,下意識看向孟松洵,卻聽程羿炤道:「我還有些話想同你家侯爺說,你先去前院,我這鋪中有不少稀奇古怪的香材,可讓夥計領著你瞧瞧。」

    見識各類香材對柳萋萋的誘惑的確很大,但她仍是遲疑著一動不動,直到孟松洵柔聲道了句「去吧」,她才點點頭,邁開步子出了屋。

    孟松洵聽著動靜,確認她走遠後,才肅色問:「念念身子究竟如何,你同我說實話。」

    見他這般緊張,程羿炤笑了笑,自壺中倒了一杯茶水,擱在他面前,「我並未撒謊,她的身子確實沒有大礙,只明明頭疾在康復,從前之事卻依然記不起來,多少令我有些費解。」

    「想不起來可對她身子有害?」孟松洵聲音急切。

    程羿炤搖頭,「倒是無害。」

    「那便不必在意了。」聽得這話,孟松洵的神情顯然放鬆下來,「只消她身子康健,想不想得起來又有何妨。」

    何況若她想起顧家之事,發現她的父母和兄長皆已悽慘而死,顧家只餘下它一人,定會萬分痛苦。

    「你真這麼想,你難道不期望她想起你來?」

    程羿炤了解孟松洵,若非柳萋萋自己記起,他絕不會主動告訴她當年之事,但若她想不起來,孟松洵對她而言便只是武安侯,而非她總愛依偎著撒嬌的阿洵哥哥。  

    孟松洵輕啜了一口茶水,沉默許久,「期望……但若會令她痛苦,便沒有絲毫意義。」

    「你還真同從前一樣,想的念的都是她。」程羿炤低笑了一下,「想不起來也好,我總覺得,她之所以想不起來,或是她自己不願想起來。」

    他頓了頓,將話鋒一轉,「那案子查得如何了?」

    程羿炤口中說的是什麼案子,孟松洵心知肚明,「頭緒不大,畢竟過了十餘年,先前宮中涉及此案的太監宮婢多被牽累處死,剩下的幾個命大的婢子,也因到了年歲被放出了宮,但人海茫茫,要尋到這幾個人,只怕是大海撈針。」

    程羿炤清楚要重查此案有多難,畢竟此案涉及先皇后,定不能明目張胆地查,只能暗中進行,且不能教人發現,何況這麼多年過去,就算還有人證物證,也極難再尋到。

    他想了想,問:「那位胡大人呢?」

    孟松洵薄唇緊抿,「他的確可疑……」

    畢竟十五年前胡釗壁作為刑部尚書,正是主理此案之人。

    打他上任大理寺卿以來,胡釗壁對大理寺的提防明顯更甚,且處處與他作對,此番慫恿付夫人改證詞,怕就是那胡釗壁意圖對付他的手段。  

    「可刑部與大理寺素來不和,胡釗壁對大理寺之舉,甚至對付我的舉動,不能肯定是因著當年之事。何況他如今身居高位,想要調查他,並非一件易事……」

    雖孟松洵擔任大理寺卿一位,但不代表可為所欲為,「重啟舊案」四字聽似簡單,但處處受阻,難以下手。畢竟孟松洵身後還有孟家,此案敏感,他定不能大張旗鼓,為孟家招致禍端。

    程羿炤看著孟松洵眉宇間隱隱透出的疲憊,甚至能看到壓在他身上重擔如山一般,分明並非他的家事,他大可以撒手不管,但他還是支撐著,跨過刀山火海,意圖去尋覓那棘手的真相。

    他垂了垂眼眸,想起自韋三姑娘一案始他便一直很好奇的問題,「你覺得此回出現的靈犀香可與《異香錄》有關?」

    此事孟松洵同樣記掛於心,他思量片刻道:「說不好,但我旁敲側擊地問過念念,這次她並未做與之相關的夢……」

    「沒做夢不代表書中沒有記載。」畢竟柳萋萋不可能回回都夢到,程羿炤面露擔憂,「若此香同樣來自《異香錄》,你覺得這麼短的時間內,突然出現這麼多來自此書中的香品,背後之人究竟要做什麼?」

    孟松洵眸色晦暗了幾分,默了默,旋即娓娓道:「從鹿霖書院出現的取腦髓的香,到能令人赴瑤池會神女的嬰香,再到這靈犀香,每一種香似乎都恰如其分地出現在了它該出現的地方。先前我審問了那肖成君,他說給他香的是一個黑衣遮面的男人,嗓音略有些沙啞,不過伸出來的手布滿厚繭,甚是粗糙,一看便知是習武之人,他未取一文,便將此方予了肖成君,只提了一個要求,便是將做出來的香品賣給真正所需之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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