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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職殺手?
誰派來的專職殺手,竟想取了萋萋的命。
孟松洵神色凝重,少頃,看向沈韞玉,微眯起眼睛,「深更半夜,沈大人為何在這附近,你的住所難不成離這兒不遠?」
聽得此言,沈韞玉眸光閃爍,「不過是夜裡難眠,出來走走散悶罷了。」
「是嗎,倒真是巧。」孟松洵冷笑了一下,「竟偏偏逛到了這附近。」
沈韞玉面露心虛,他自然不是真的來此散悶,只白日遇見柳萋萋後始終心神不寧,輾轉反側,起身後不知不覺便來了此處。
正當沈韞玉不知如何應答之時,卻聽一個低沉威儀的嗓音響起,「無論如何,還是多謝沈大人救了萋萋,但沈大人畢竟是證人,還需你回京後去大理寺做個口供。」
沈韞玉抬首看去,便見孟松洵說罷折身疾步往東面而去。
馬車突然損壞,逼得孟老太太和柳萋萋不得不留宿,孟松洵覺得太過巧合,其中必然有貓膩。
為了調查昨日之事,孟松洵去看了停在山門外的馬車,還召來了那驅使馬車的小廝,「聽聞老夫人和柳姨娘昨日是因為馬車的緣故才沒有回京,可是如此?」
那小廝趙立顫巍巍站在孟松洵面前,道了聲「是」。
「那車怎會突然壞了?」
孟松洵淬著幾分寒意的聲兒令趙立背脊上驟然冒了冷汗,他雙腿發軟,倏然跪倒在地,「這……侯爺,是小的的錯,小的昨日起的早,覺得老夫人和柳姨娘應當好一會兒才會下來,便偷懶在車上打了盹,沒想到那馬車車軸竟教人給鋸斷了大半,小的醒來後將車往前一開,那車軸便斷了。」
他害怕地磕了兩個響頭:「是小的玩忽職守在先,生怕老太太問詢,實在不敢說出實話,求侯爺恕罪,求侯爺恕罪。」
「可有看見可疑之人?」孟松洵問道。
「並……並未瞧見。」
「再好生想想。」
聽著孟松洵不容置疑的聲兒,趙立哪敢不認真想,他回憶了許多,忽得記起什麼,「小人還未進馬車休憩前,似乎有一個男人從小的眼前經過過好幾次……」
孟松洵蹙眉,「那人生得什麼模樣?」
「大抵三十上下,瘦瘦高高,下頜好像有一顆黑痣……」趙立道,「因著那痣格外顯眼,小的印象還挺深……」
黑痣……
「可還有旁的?」孟松洵問。
「沒,沒了。」
孟松洵沉默片刻,看向那小廝趙立,想他應該再無隱瞞之事,沉聲道:「回府後,自去領罰。」
「是,多謝侯爺,多謝侯爺。」趙立聞言,頓時感激地磕了兩個頭。
孟松洵思索著那長著黑痣的男人之事,便見程羿炤提著藥箱出了山門,看見他道:「我正尋你,原你在這兒。」
「怎麼了?」孟松洵面色微變,嗓音頓時急了幾分,「可是萋萋出了什麼事?」
「暫時還算平穩。」程羿炤沉默半晌道,「但你需得有心理準備,她傷的是腦袋,醒過來後或會變得神志不清,甚至於痴痴傻傻,但這還不算最嚴重的……她恐會醒不過來,時日一長,無法進食進水,便會逐漸衰竭而亡。」
兩人是自小長大的好友,此事程羿炤也不瞞孟松洵,一五一十將柳萋萋如今的狀況告訴了他。
孟松洵知曉程羿炤的醫術,並不在宮中那些御醫之下,他五指握緊成拳,須臾,低低道:「只消她能醒來,就算真變成了你說的那樣,我也會好生照顧她一輩子。」
他抬首看向程羿炤,「可我才尋到她,還不曾將她該得的東西都逐一替她討回來,便真的沒有旁的法子了嗎?」
程羿炤面露難色,明白孟松洵的心情,他又何嘗不是,那可是他摯友留下的唯一的妹妹,「以我的醫術,恐怕……我還需回一趟京城,問問我家老爺子,看看可有醫治的法子,順道再帶些草藥來。」
他頓了頓道:「還有,此地缺醫少藥且地處偏僻,並不利於念念醫治,但她如今身子虛弱,不可隨意挪動地方,只能等她稍好些才能回京城去……」
「嗯。」治病之事孟松洵無能為力,「若有什麼需要的香材和藥材,只管告訴吳叔一聲便是,萋萋便拜託你了。」
程羿炤重重頷首,翻身上馬往京城方向而去。
那廂,沈明曦聽說了柳萋萋一事,知曉她危在旦夕,到底放心不下,帶著婢子紅英前去探望。
臨到寮房門口,便聽裡頭傳來說話聲。
「不知誰這麼狠毒,竟做這樣的事,柳姨娘也不曾招惹了誰,怎的就遭了這樣的罪!」趙嬤嬤替柳萋萋換下了血衣,輕柔地擦拭了臉上的血跡,看著她這般模樣,不由得哽了聲。
一旁的香兒抹了眼淚,忿忿道:「奴婢瞧著,莫不是那顧家姑娘了,昨日她便對柳姨娘說了許多不好的話,被柳姨娘反駁了回去,別是一時氣惱,才出手報復!」
趙嬤嬤聞言,忙攔了她,「無憑無據的,不可胡說!」
「那顧家大姑娘昨日究竟說什麼了?」捏些佛珠正默默替柳萋萋誦經祈福的孟老太太緩緩睜開眼。
「她說,她說……」香兒遲疑了許久才道,「她說侯爺和老夫人您,都是因著柳姨娘像極了從前與侯爺有婚約的顧姑娘,才對她這般好的……」
聽得此言,站在門外的沈明曦身子一僵,驚詫地捂住嘴,疾步退了出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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