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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香錄》!」
顧長奕的聲兒顯得有些激動,見眾人看過來,他扯唇勉笑道:「倒是許多年不曾聽說過此書了。」
他看向柳萋萋,「小丫頭,難不成你是覺得顧兄一家的慘案,與那本書有關?」
「寧環也只是懷疑,按理那書當已在顧家大火中被付之一炬,可為何又會突然出現,故而祖父疑心當年莫不是因著此書,顧家才會遭此劫難,不過……」
柳萋萋垂眸像是自言自語道:「但也說不好,興許他們拿到的並非是顧家手上那一本,聽說除卻藏在顧家的那本外,還有一本《異香錄》留存於世……」
第74章
寧旻珺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還有另一本《異香錄》留存於世!」
「這也是祖父偶然聽姑父提起過,是否為真,寧環也不確定。」柳萋萋並未繼續往下說, 而是轉而道, 「此事倒不重要。姑父一家出事時,寧環還小,對京城之事也不了解,便想問問二位叔伯,我姑父當時在京中可有什麼仇家,或是有可能覬覦那本《異香錄》之人?」
顧長奕聞言抿了抿唇, 沉默好一會兒才道:「顧兄為人和善, 朝中上下無有不稱道他的,倒是不曾聽說他結交過什麼仇家。」
他話音才落, 便聽一聲冷哼,「倒也不是沒有,縱然淵嗣不曾招惹他人,但當時雲妃娘娘頗受陛下寵愛, 淵嗣也因為制香之術為陛下所器重, 也不知有多少人眼紅顧家, 免不了有因妒嫉而起心思的。」
這話的指向再明顯不過, 顧長奕頓時沉了臉色:「寧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寧旻珺淡淡掃他一眼, 「我又沒說是誰, 你這般激動做什麼, 倒顯得你心虛了。」
「我……」
顧長奕一時語塞, 他可張了張嘴, 似是想辯駁什麼, 卻是欲言又止。
花廳內的氣氛一時僵持在那兒,恰在此時,便聽門扇被重重拍了兩下,外頭傳來焦急的聲兒。
「大人,陛下派人傳信,召您即刻進宮去呢。」
說話的是顧家的家僕,此話當然是說給顧長奕聽的。
聽得此言,顧長奕當即面向程老爺子道:「老師,陛下急召,學生便先告辭了。」
程老爺子並未多說什麼,只輕輕點了點頭,目送顧長奕疾步離開。
寧旻珺立在原地,看著顧長奕的背影,卻是面露不齒,「假惺惺,還以為旁人看不出他骯髒的心思嘛。」
他似乎對顧家一事極為憤慨,好一會兒,才轉向柳萋萋,神色柔和了些,「丫頭,你叫蘇寧環是吧?」
「是。」柳萋萋頷首。
寧旻珺垂眸若有所思,少頃,神色凝重道:「關於顧兄之事,其實我心下一直有懷疑之人……」
柳萋萋聞言,語氣頓時急切了幾分:「寧伯伯可是知道些什麼?」
「倒也不是知道什麼。」寧旻珺雙眉緊蹙,「當年,雲妃毒殺先皇后的案子是由如今的首輔胡釗壁調查審理的,我總覺得他並未將雲妃的案子放在心上,似乎從一開始便有故意放任的嫌隙……」
「所以……寧伯伯是懷疑胡首輔?」
「算是吧。」寧旻珺面露猶豫,「此事複雜,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看向柳萋萋道:「我這廂也有些急事要處理,等改日有空,我便派人告知你一聲,約個地點,再細細同你說道。」
見柳萋萋點了點頭,寧旻珺又衝程老爺子拱手告辭,也緊接著離開了花廳。
花廳內一時只剩下了程老爺子,程羿炤和柳萋萋,但等寧旻珺走遠,後面的小間內復又走出個人來,正是孟松洵。
見柳萋萋秀眉緊蹙,滿臉愁容的模樣,他問道:「怎樣,可試探出些什麼?」
「有。」柳萋萋咬了咬唇,面上的愁色更濃了些,「但又有些奇怪,和我原先設想的不大一樣……」
縱然想不通,但柳萋萋還是轉向程老爺子,恭敬地施了一禮,「今日多謝老太爺相助,寧……緗緋感激不盡。」
程老爺子由程羿炤攙扶著站起身,搖了搖頭,「不必言謝,你父親當年也曾冒險為我採過藥,若不是他,今日我也無法站在這兒。我欠他一條命。」
說著,他抬手在柳萋萋肩上拍了拍,語重心長道:「丫頭,為你父親母親查明真相固然重要,但你也要記得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看著程老爺子真切的眼神,柳萋萋鼻尖一酸,重重點了點頭。
隨孟松洵回到武安侯府時,已近申時,方才抵達,便見賀頌正心急如焚地等在門口。
「侯爺,您總算回來了,屬下尋您好久了。」
見他滿臉急色,孟松洵問:「怎麼了?」
賀頌往四下望了一眼,警惕地附到孟松洵耳畔,低語了幾句。
孟松洵面色微變,抬手扣了扣車窗,對柳萋萋道:「你先回府,大理寺有些要事,我得去瞧瞧。」
柳萋萋見他神色似有不對,不由得擔憂道:「可是出了什麼嚴重的事?」
孟松洵薄唇緊抿,默了默,才答:「說不好,興許不是壞事,也不一定。」
說罷,他同李睦囑咐了幾句,利落地翻身上馬,和賀頌一道往大理寺的方向而去。
抵達大理寺後,孟松洵一邊快步走向廳室,一邊詢問道:「此人是何時來的?」
「就在一個多時辰前。」賀頌答,「那人衣衫襤褸,直奔大理寺告狀,且告的還是……侯爺也知少卿大人的性子,聽那人說了事,嚇得不輕,哪裡敢拿主意,這才讓屬下趕緊將您請回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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