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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歡喜地探索屬於她的每一樣東西。
她的鼻,她的眼,她的唇,還有她帶著清香的氣息。
沈梔梔手上的糖不知何時落地,她毫無所覺,全身心受他指引。
她不自覺地踮腳攀上他脖頸,可由於身高差距令她攀得費力。
裴沅禎察覺了。將她整個人抱起來,往後一轉,然後放在塊木板上。
沈梔梔睜眼看了看,她坐的地方是個瓦缸,瓦缸里不知裝著什麼東西,上頭蓋著塊木板。
她擔憂地問:「會不會坐壞了?」
「你就這麼點肉能有多重?」
「可萬一壞了呢?」
「壞了就賠。」
「......行吧。」
裴沅禎主動把她的手臂繞上自己脖頸,然後推開她的腿,站進來將她摟住。
這般姿勢讓兩人貼得很近,她仿佛掛在他身上似的。
沈梔梔羞赧,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退。
「做什麼?」他的唇繼續湊過來,不准她分心。
「有點熱。」
「忍會。」
「哦。」
仲夏之夜,儘管有風,卻還是帶著一股悶熱。
沈梔梔被他抱在懷中親吻。
他的吻冗長而專注,不急不緩,不輕不重。
沈梔梔迷醉在其中。
不經意地,她摸到他後背的衣料,感受到他衣袍濕了一團。
她摸了又摸,裴沅禎索性將她的手捉回去,繼續親她。
呼吸交融間,舌尖勾纏,仿佛有蜜糖在上頭,怎麼吃也吃不盡。
又仿佛她口中有泉眼,源源不斷的甘甜令他貪戀。
但甘泉也有殆盡之時。
也不知被他親了多久,沈梔梔口渴得很,再是難堅持下去了。
她推他:「不要了。」
裴沅禎氣息紊亂,低聲問:「為何?」
「你不渴嗎?」
他點頭:「有些。」
「我快渴死了,想喝盞茶。」
她四處看了看,此時周遭漆黑,只剩一戶人家的窗口還亮著微光。
但這個時候去旁人家借茶顯然不合適。
正在她猶豫之際,那扇還亮著燈的窗戶突然打開。
「小姑娘,你們結束了?」
說話的是個老婆婆,她老伴還在一旁瞅著他們呵呵笑。
轟地,沈梔梔全身滾燙,像掉進鍋里的蝦子,又熱又侷促。
老婆婆說:「天氣熱,進來吃盞茶吧。」
沈梔梔羞憤欲死地問:「婆婆,你們怎麼還沒睡?」
「原是想睡下的,但你們一直在窗外,睡不著啦。」
沈梔梔:「......」
裴沅禎:「......」
.
在老人家裡借了兩盞茶後,裴沅禎便領著沈梔梔告辭了。
兩人重新回到熱鬧的街市,這會兒,街上行人已然稀少。
裴沅禎問:「還想逛嗎?」
沈梔梔不想逛了,但喜歡與他牽手走在人群中的感覺。
她說:「我們走回去如何?」
裴沅禎頷首。
然而才走沒多久,街上突然起亂,人群驚呼四散。
下一刻,一對兄妹雙雙跌倒在裴沅禎腳下。
後頭追著一群黑衣人,長刀明晃晃地指著他們:「還想跑?帶回去!」
兄妹倆絕望地哭起來,轉頭看見裴沅禎,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
那兄長抱著他的腳:「公子,可否救救我們兄妹?」
領頭的黑衣人看向裴沅禎,說:「勸公子別多管閒事,芩爺要的人,誰插手誰死!」
裴沅禎眸色一動:「哪個芩爺?」
那人不跟他廢話,上前就要將那兩兄妹提走。
裴沅禎一腳將人踢飛:「京城地界,即便閻王的事我也管得!」
「你是何人?」
黑衣人提刀猶猶豫豫,最後一咬牙衝上來。
裴沅禎的侍衛也迅速迎上去,與他們對打。
「你們是裴勝的孩子?」裴沅禎視線落在兄妹倆身上。
兄妹倆顯然很詫異,滿臉戒備,沒敢吭聲。
裴沅禎幾乎確定了,此前裴勝的一雙兒女在流放途中被劫走,竟不想在京城出現。
「是何人追你們?謝芩?」
兄長慌忙否認:「我們不認得什麼謝芩,也不是裴什麼勝的孩子,你認錯人了。」
裴沅禎勾唇:「你們長得像裴勝,且是荊城口音。」
這下,兄妹倆心如死灰。
那廂,黑衣人越來越多,郝靳有些抵擋不及,轉頭對裴沅禎道:「大人先離開,屬下斷後。」
裴沅禎點頭,帶著沈梔梔和兄妹倆逕自離去。
.
裴府,墨韻堂書房。
「原來裴勝的一雙兒女居然就藏在京城。」奚白璋不可思議:「還藏在裴望的莊子裡。」
他問裴沅禎:「你說,裴沅瑾知不知此事?」
裴沅禎沒答這話,卻說:「謝芩可能在京城。」
奚白璋驚訝:「他不是逃回南汌了嗎?」
「據黑衣人描述,他們口中的芩爺,必定是謝芩無疑。」
「這個謝芩像亡命之徒,上次被他逃脫居然還敢回京城。」安俊良說:「我總覺得,這時候他出現在京城很不簡單,興許有什麼謀劃。」
他又道:「但不論他謀劃什麼,裴勝的一雙兒女在裴望的莊子裡發現,這事想必跟裴沅瑾脫不了干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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